刘秀才没有中举,对张昊中解元之事好生羡慕,本想好好拉拉关系,只是在放榜的时候自己都刻意的躲避张昊,所以有些没有脸面拉感情了。如今成绩也知晓了,客栈的房间费虽然不贵,但是长久下去也让寒门士子的刘秀才受不了,因此,放榜第二天便要回去了。临走之时,刘秀才想了想,还是要去跟张昊说一声,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带回家的话。
刘秀才一大清早的便来到了吴达的府邸,自从张昊、吴达、苏松三人结拜后,这段时间都是住在了吴达的府邸。为了怕被人知道自己来过吴达府,刘秀才还刻意戴上了璞巾,这是庄稼汉的标配。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比较精炼的汉子,他们这些训练的家丁,早上都起得很早,在院子里训练。
“你是何人?”
家丁看刘秀才戴着一顶璞巾,想来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所以很随意的问道。
“我找张解元,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是同乡之人来找他即是。”
那家丁听闻是三老爷的同乡,不敢怠慢,立刻便去禀报了,由于张昊三人结拜之后,吴达领着一众家丁管家还有外面的一些管事前来相见,直接声明见张昊、苏松二人便如同见他自己。所以张昊便成了所谓的三老爷。
昨夜一阵疯狂,张昊、吴达、苏松、杨飞四人都喝的烂醉如泥,所以当那家丁来禀报之时,几人正在大厅里的地上呼呼大睡呢,家丁上前来呼唤张昊,喊了大半天,才叫醒张昊,而其他三人也被同时吵醒。
吴达火气是几人中最烈的,见状呵斥道:“你这厮找死呢,一大清早的将我等几人吵醒。快说有何事,否则非叫你吃顿皮鞭不可。”
家丁被吓了一跳,赶紧禀告道:“外间有一个自称是三老爷桑梓人要见三老爷。”
张昊一听,便知道是刘秀才找自己来了。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跟着家丁出来,吴达几人也跟上了。
出门一看,果然是刘秀才。张昊赶紧上前道:“刘秀快请进。昨晚喝了些酒,所以刚刚有小厮去叫唤了才醒来,真是怠慢了刘兄。”
刘秀才连忙摆了摆手道:“还要先恭喜张兄中了解元,京报连中状元,我今日来找张兄便是来与张兄说一声,我今日便要回去了,张兄可有什么需要我带回家的吗?”
张昊当然有要让刘秀才带回家的,这些时日,想必晓儿想念自己了,所以早在几日前张昊便写了一封家书,准备等刘秀才回乡的时候托刘秀才带回去,谁知道刘秀才自己找来了。
张昊将家书拿了出来,转身对吴达道:“二哥身上可有银两,借我些许。”
吴达从怀中摸出八十两银子来,递给张昊道:“三弟说的什么浑话,自家哥哥,你还借不借的,八十两够不够,不够叫人去库房拿。”
“那小弟不客气了。”张昊接过银两,将家书与银两一起递给刘秀才道:“刘兄,十两银子你拿去吃酒,其余的和家书务必交给我未婚妻手中,张昊在此感激不尽了。”
十两银子,对刘秀才这等寒门来说着实不少了,一年下来估计也才花费这么多吧。
刘秀才接过,道:“张兄莫不是瞧不起我,带点东西还给钱,将刘某看作是什么人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些全交给弟妹的。”刘秀才年龄比张昊大,叫张昊张兄是一种敬称,寓意达者为先,而叫张昊的未婚妻弟妹,则是年龄上合该如此。
读书人一般将气节看得比较重,所以张昊也没有再坚持,只是称谢道:“劳烦刘兄了,他日定有相报。”
说完,两人互相拱了拱手,刘秀才道别而去。
大怀的京城是临安,离宣城有十几天的路程,歇息几日,张昊便要准备去京城了,随行之人是苏松,毕竟路上不太平,苏松、吴达二人不放心张昊一个人去,虽然说张昊有些拳脚,对付一般的小毛贼还行,但是对付高手就差的太远了。
临行前一天,张昊照例来湖边寻那老翁,顺便跟他道声别。
“老哥!我来喝你的美酒来了。”张昊知道那老翁其实不太喜欢拘束,所以两人交往之后都颇为随意,故而张昊大老远的便叫嚷了起来。
而平时一般只有老翁一人的湖边,此时多出来了一个俊俏非常的公子,让人忍不住的自卑。
张昊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还自己被误会的登徒子,偷看人家小姐洗澡,却嫁祸到了自己的头上。
张昊警惕的看着那俊俏公子,走到了老翁旁边,神色不渝得道:“老哥,他怎么会在你身边?”
老翁将视线从鱼竿上收回,放到张昊脸上,道:“怎么,你认识她?见过面?”
张昊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俊俏公子,心想‘比我帅也就罢了,居然比我帅了这么多,天理不容!’张昊回道:“岂止认识,简直是忍不住的恶心。好好的一个如此俊俏的公子,竟然是那种人。”
张昊话里充满了鄙视,老翁如何听不出来。旋即问俊俏公子道:“静儿,你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儿?”
俊俏公子无疑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一板一眼的,老翁问他的话她才回道:“回父亲,我与这位公子之间应该有误会。具体细节,你还是问这位公子吧,儿实为不知。”
张昊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见老翁询问的眼光看过来,张昊才嘴巴张的大大的道:“我说老哥,他竟然是儿子,真的假的啊?”
老翁瞪了张昊一眼,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儿子就是儿子,哪里还有真的假的这种说法。”
张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老哥啊,不是我说你,天天在这儿钓鱼,真不是一个好父亲,你看看你,把你这儿子教的,你知道吗?他居然去偷看人家未出阁的大小姐洗澡,色胆包天啊!这偷看人家大小姐洗澡也就算了,顶多是私德有亏,可是他竟然嫁祸给我,这就是人品问题了啊!老哥,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你得赔我十坛好酒,补偿补偿我受伤害的身体以及受伤害的心灵。”
老翁听得此话,被雷了个里焦外愣,指着那俊俏公子道:“你说她偷看人家未出阁的大姑娘洗澡?还嫁祸给你?”
张昊见老翁这怀疑的神情,有些生气的道:“你不信?你别以为他在你面前是个好孩子你就以为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了,我告诉,这些都是真的,不信你问他自己!我可有说谎话。”
张昊说完,老翁看了看俊俏公子,又看了看张昊,旋即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哈得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