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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得罪

一种家丁叫苦不迭,张昊也就罢了,温文尔雅的士子模样,想来是好欺负的主儿,可是吴达、苏松,当真是看上去不像好人,凶神恶煞的。尤其是吴达,横肉一愣,吓得一种家丁有些胆寒。

可是没办法,小姐催促,含着泪也要上,暗自提了提胆子,心想几人只是长得凶恶些罢了,自己这方数十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数十家丁咿咿呀呀的一拥而上。却哪里是张昊几人的对手,一众人才涌上来,只见吴达、苏松横着一搂,就跟搂兔子一样搂起七八个冲在最前面的,‘呀’的一声发力,抛去老远,摔得满地哀嚎。

说实话,刀疤男子虽然脸上有一块刀疤,可是看上去除了多了一丝沧桑之外并不让人畏惧。可是吴达这厮可是杀猪兼贩私盐的营生,更是杀过数百山贼的主儿,再加上满脸横肉,当真有一股子杀气充盈着,令人生畏。苏松也是,落难的定北候之子,曾经也是统兵杀人,于千军万马之中纵横捭阖之人,又因为天生血红色的眼睛,一发起怒来,如同地府的夜叉。两人出手,一种家丁气势上就被吓掉了一截。在被二人几个几个的扔垃圾一样扔出去之后。便都开始到底装痛起来,哀嚎不断,似乎是一个二个的短腿了,缺胳膊了似的。搞的张昊几人好笑,尤其是吴达,嗓门又大,他自己下了多少力他自己知道,见这些家丁怂包一样,笑的震耳欲聋。气得那刁蛮丫头主仆二人哇哇大叫。

“你们给本小姐起来,抓住他们本小姐赏银百两。”

奈何虽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啊,这些家丁打小在相府伺候,这明哲保身之道和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不顾大小姐的重赏,只顾表忠心道:“奴才等人效忠大小姐,非为银两,小的们死要也完成大小姐交代的吩咐。”

话虽如此说,却一个个的如同身有千斤一样,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惹得张昊等人捧腹笑个不停。

“喂!那个又刁蛮又霸道又笨估计嫁不出去了的臭丫头,你这些手下如此忠心,着实令人感动啊,都倒地起不来了还惦记着你吩咐,你还不快去请名医来,干嘛这样冷血无情呢。”

张昊一番调笑出来,说的一干人等面红耳赤,刁蛮丫头也气得不行,恨不得亲自冲上来跟张昊一决死活的样子。只是估计自己的身份,恨恨的瞪了两眼张昊,随即秀丽美足朝着四周的家丁就是一顿招呼。边踢便道:“你们做我文家的家丁,当真是侮辱我文家,就是一只蚂蚁也比你们忠义,一条小狗也能将你们吓得不省人事,当真是气死我了。”

发泄了一顿,又指着张昊道:“臭小子,可有胆子报你名字,本小姐他日必报今日之仇。”

张昊最看不惯这种大小姐行径,趾高气昂的,自以为是。冷哼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付名军,自向功。有本事你便来报仇。”

‘臭丫头,你这么张扬霸道,傻子也知道你家颇有权势,还想让我报上名来,当我傻啊!’张昊心下暗暗好笑不已,等这丫头回去之后,定然要派人找我,却不料这是个假名,别人一听她找付军,还以为是夫君呢,字向功,向功与相公同音,嘿嘿,想想也有趣。

跟吴达这种粗汉在一起,当真是将张昊老成的性格弄得开朗了许多。

“好,付军,你给我等着。”刁蛮丫头咬牙切齿的道。

说完带着丫鬟转身便走,地上的那些如同重病的家丁也赶紧瞬间爬起来跟上,这样子那里还有刚才要死要死的样子。

“夫君等着你啊!”

张昊在背后大喊一声,随即与吴达、苏松二人相视大笑。

吴府之内,笑声震耳,刀疤男姓杨名飞,是一个破落世家之子,小时候父母双亡,被一个军中小校收养,学得一身武艺,长大后曾当过大明的右都尉,被排挤至此,沦落到街头卖艺为生。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给一名区区跋扈女子做走狗呢?所以今日面对那刁蛮丫头的金银诱惑,一言不发。大家酒过三巡,更是互相惺惺相惜不已,喝到浓处,吴达还与他比试了一下,并不落下风,使得大家更加来了兴致。最后更是趁着酒醉邀请了杨飞加入吴达的队伍中,使得张昊更是欣喜不已。

时间匆匆,张昊这些日子每日除了去湖边与老翁纵论学识之外,便是到吴达府邸与饮酒,好不快意。刘秀才除了刚开始提点了两句之外,见张昊浑不在意之后,便不再多说了,只是与张昊疏远起来,在刘秀才看来,张昊与杀猪卖豆子的一般结交,当真是有辱读书人的斯文。也不想想自己祖上都是种地的,比杀猪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到了放榜之日。张昊兄弟三人与杨飞一起来到了放榜之处,说实话,张昊内心是很忐忑的,自己如果中举,那邢村那一干人等,也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自己对晓儿也就有了交代了。

“三弟觉得是否能榜上有名?”见干等也是无聊,苏松便开口问道。

张昊道:“有些把握,只是却也不大。”

吴达一听,压低声音道:“我看三弟必中,说不定还是解元呢。嘿嘿!”

虽然吴达压低了声音,可他的声音天生太大,周围等放榜的士子听到,纷纷侧目来看,心想‘此人是谁?我等未尝闻也,为何竟然诺大口气?莫不是藏拙之人。’

大家虽好奇,却也只是好奇而已,不曾想这句话却得罪了一个人,那便是成栋梁,此人舅父乃是吏部尚书张世博,掌管大怀官员的任用与升迁,成栋梁此人从小也是得名师教导的,才学不俗,却有一个性格,那便是小肚鸡肠,本来他离张昊等人有些远,又是坐在马车中等候,谁知道无意间听闻马车旁有几个士子悄悄议论说有人夸口能夺解元。成栋梁顿时气愤,有自己在,谁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莫不是不把我这宣州府第一才子不放在眼里?

于是成栋梁摇起了自己无论何时都要煽风的折扇,缓缓的走向了张昊等人。一种士子见状,纷纷好奇,侧目观看起来。

“是谁竟放大言必中解元的?可知我之名否?”

成栋梁自以为很风度翩翩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高傲的昂着自己的头颅。对着张昊几人道。

张昊哪里见过此人,听他这么说话,想来是吴达刚刚的言语引来了这人的不满,所谓文人相轻,各自都觉得自己有才,张昊也难得理他,只是回道:“什么解元,只是戏言耳,至于兄台,在下眼拙,未可知也。”

成栋梁鄙视的看了眼张昊,瞧这土样,估计是哪个乡下来的,竟不知道自己的大名。成栋梁感觉跟这种土包子说话当真掉份,话都懒得搭理,只是趾高气昂的对身边的书童道:“告诉他。”

那书童也是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听得自家主子吩咐,指着张昊便道:“我家公子乃是这宣州府第一才子成栋梁,你等乡下土包子莫以为在乡下中了个土秀才就以为能登大雅之堂了?解元非我家公子莫属。你等还是赶紧回家睡觉吧,省得丢人现眼。”

听得这话,吴达这暴脾气哪里还忍得住,直接一步跳上来,一把封住了这书童衣领,大眼一瞪,道:“你这厮找死不成。竟敢如此小觑我等。”

这一下事出突然,一众士子目瞪口呆,成栋梁更是被吴达的凶恶相吓了一跳,故作镇定的道:“你这厮好生粗鲁,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知我舅父是何人?我舅父乃是吏部尚书张世博,掌管天下官吏的升迁,你若识趣,还不退下。”

听得成栋梁舅父是吏部尚书,顿时一群士子沸腾了,若是抱上大腿,岂不意味着飞黄腾达吗。

于是便有一个谄媚的士子来到了成栋梁身边,媚笑道:“成公子,我认得此人,此人唤作吴达,是是这宣城有名的富户,做杀猪和贩私盐的营生。”

此话一出,顿时引发周围一众嘲笑声:“原来是一个操刀的屠夫,卑贱一般的人,与此等人为伍,当真是自甘堕落啊。”

一时四周竟是指责起张昊来,有真心觉得张昊这是有辱读书人斯文的,也有要讨好成栋梁的。

突然一声大叫转移了众人的视线——————“放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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