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被张昊这个‘狂生’‘欺负’了之后,钱若怜这几日都比较郁闷,看着面前那首‘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的诗,就想起张昊是如何的无视自己,自小到大,自己走到哪里不是被瞩目的焦点?就是那些最有权势的王世子,谁敢这样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小姐,你还在生那个混小子的气?我已经调查了,这家伙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了邢村这么一个小村庄,号称是村长的亲戚,而这个邢村的村长,也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说起来好生奇怪,他们的真正来历一时半会儿还无从下手。”
听得胡秋儿如此说,钱若怜一脸疑惑的神色,谜一样的身世,这是哪儿冒出来的?
正在思量间,门口的铃铛响了。
“呃!好生奇怪,以前一年都没有一个人来我们这儿‘文食’,怎么这才时隔几日,又有一个人来‘文食’了?”
胡秋儿瘪瘪嘴,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该不会又是一个狂生吧?哼!胡秋儿恶意的想了想,招呼了一声钱若怜,自顾前来接待‘文食’的大才子。刚走下楼来,可给胡秋儿气得不轻,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敢给自家小姐摆脸色的张昊。胡秋儿脸色一冷。
“哎哟,这才几日呢,我们的大才子又来吃‘白食’啦?”
张昊脸色笑了笑,说实话,这胡秋儿真正的有点妖精的潜质,这种小县城居然有如此绝色,对于张昊这种雏儿来说,这种****实在是太诱人了,那一颦一笑之间,无不透着成熟女人的魅惑。张昊就这样眼睛直直的看着胡秋儿走下来。
“胡掌柜又变漂亮了,可惜啊可惜!”
胡秋儿对于瞩目早已经********了,被张昊盯着看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张昊这句可惜倒勾引了她的兴趣。
“张大才子可惜什么呢?”
张昊笑笑道:“在下可惜的是自己已有未婚妻了,不然肯定追求胡掌柜了,像胡掌柜这种美丽妖娆的女人,真是让人见了魂魄都被勾走了。”
胡秋儿瘪瘪嘴,虽然心里有些暗喜,但是嘴上却道:“张大才子就不要打趣我这种寡妇了,想张大才子如此有才之人,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会看上奴家这种不祥之刃。好了不多说了,敢问张大才子这次是又来‘吃白食’的吗?”
“呵呵呵呵!”张昊笑道:“非也非也,张某这次是来卖东西的。”
“呃!”胡秋儿哑然:“张大才子来卖东西?奴家没有听错吧,我们这儿是酒楼,可不是当铺哦!”
“胡掌柜没有听错,张某是来卖‘吃白食’的名额的。”
张昊苦笑道,这种事情传出去,张昊在文学界的名声也就毁了,日后中了状元也会被人诟病,落得个为了钱财而出卖知识的名声。但是,谁让自己有这么个善心爆棚的妻子呢?
胡秋儿脑袋感觉不够用了。
“‘吃白食’的名额?”
“想必胡掌柜也知道现在县里来了很多难民吧?”
“嗯!”
“唉!张某所在的邢村近日也来了一百多人,本来这也与张某没有关系,难民那么多,官府都管不过来,何况张某这么一个穷苦的百姓呢?但是,张某也不知道是幸也不幸,张某那善良的未婚妻,是一个笨蛋,居然就想着收留这些孤苦可怜,无依无靠的人儿,试想一下,这么多张嘴怎么能够管得过来呢?张某告诉她,条件不允许,咱们给他们吃顿粥就让他们走吧,可是张某那笨蛋未婚妻居然急哭了!张某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那笨蛋要大发慈悲,我这作为相公的只好来弄粮食啦!”
虽然张昊一口一个笨蛋的,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句笨蛋之后的宠溺。胡秋儿有些震撼,还有男人愿意为了妻子的决定而奔波,在这个时代,真是世间罕有。不由得有些嫉妒起张昊的未婚妻来,咋就没有一个男人这样的对自己呢?
“张大才子要买粮食应该去粮铺啊。”
“张某也想去粮铺啊,可是没有银子也没有办法,所以只好来这儿了。”
胡秋儿还以为张昊要来借银子呢,心里暗喜,思忖‘你终于有事来求我们了,看不捉弄捉弄你。’于是脸色一摆道:
“对于张公子如此良善的举动,我深表赞颂,但是要是公子要来借银子的话,奴家做不了主,只有我们小姐才能做主,张公子现在要去见小姐吗?”
胡秋儿暗暗得意,上次你不是对小姐不屑吗?这次看你还有脸见小姐。
“呵呵呵呵!”张昊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在下说了,是来卖东西,并不是借银子。”
“我们这里不买东西。张公子若是要卖东西,真的走错地方了。”
“张某刚刚就说了,张某卖的是‘吃白食’的名额。想来很多人想来贵酒楼尝尝贵酒楼标榜的才子才能食用的酒菜吧?张某便满足大家的需求,只要付银子,便可以来尝尝‘文食’的滋味,说不定沾到文气,从此文思泉涌,一路高中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张昊话一说完,只听一个好听的声音便传进耳朵来。
“张公子此举一出,恐怕就此便会成为文坛笑柄吧!这对于张公子这种大才来说,可以说得不偿失,张公子可要考虑清楚了!”
慢慢的,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儿从楼上慢慢的走来下来,其步履果敢而又柔弱,其美色不输于晓儿分毫,更有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这女子正是钱若怜。
张昊瘪了瘪嘴,虽然对这种白富美有偏见,但是此时自己有求于人,而且说实话,这女的果真不是一般的漂亮,而漂亮的女人总会给人莫名的好感!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张某还以为钱小姐是容貌太丑陋,所以才薄纱遮面呢,没想到钱小姐竟是如此美丽的人儿,在下终于知道钱小姐为何薄纱遮面了。”
“哦!为何?”钱若怜柳眉微皱。顺着张昊的思路问道。
“因为钱小姐如此仙子一般的美丽,若是给我等凡夫俗子看见了,岂不是对圣洁的一种玷污?”
看着张昊欠揍的微笑,钱若怜肺都快气炸了,他在讽刺自己吗。
“张公子还是想想自己的名声吧。不过若是张公子求我,我倒是可以借给张公子五百两银子,到时候张公子别说一百人的粮食,五百人的粮食都买得起了。而且还不会影响自己在士林的声誉,张公子觉得如何?”
“呵呵呵呵!钱小姐真看得起张某,一个服软就是五百两银子,我想五百两银子对于这小小的祁县来说,应该是一个大数目了吧。但是张某偏偏就是一个蠢笨的人,只有谢谢钱小姐的好意了,对于张某来说,虽然名声受累了点,但是好歹还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张某可是还没有落得凭尊严吃饭的地步。”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怎么能够哀求别人的施舍呢,张昊就是讨厌这些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这个时代伤人的低位很低,但是在哪儿不是有钱的是大爷呢?
钱若怜其实只是想让张昊给自己服了软而已,说实话,钱若怜都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张昊,弄的这家伙老是针对自己,自己就真的这么让人讨厌吗?看他跟胡秋儿有说有笑的,莫非是自己不如胡秋儿漂亮?
钱若怜从小就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张昊虽然还是一脸笑嘻嘻的,但是神色间却也显示了生气的神色。知道自己得见好就收了。
于是正色道:
“其实刚刚奴家是开玩笑的,像张公子这种大才子,我们‘迎仙居’可是很想结交的,这样吧,公子也不用卖这个‘吃白食’的名额了,只要公子作出一首好诗或者好词,本阁便奉上五十两银子的润笔费,如何?”
啥!张昊感觉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她有什么目的?突然这样的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