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恪走后,通玄一直处于不安中,他不知道姜恪是否能忍住,万一他要是忍不住那事情就大发了。所以,想了想还是悄悄地跟了上去,万一事不可为,起码要将姜恪救出来,置于天下大乱,那也顾不得了。为国为民得先有命才行啊。好在这一程有惊无险,平安度过,看着姜恪那出城而去的背影,感觉他更加的斗志昂扬了。
回去后,姜恪显得有些沉默,但是练功却更加的刻苦,用心,通玄可以感受的到姜恪内心那澎湃的力量在翻涌。一日,在下山回来到山脚下的茶馆歇息的时候,来了一个小孩儿,拿出一封书信,并说到:”叔叔,有人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让你转交给你师傅。”小孩也乖,放下就走,却被姜恪拉住,问:“那人在哪儿呢,长什么样啊。“只见小孩摇摇头,也不说话。这时候通玄说:”姜恪,不用问了,既然是让人递过来,显然不想让我们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小孩走后,通玄拿起书信,看看,外面写着”老山羊亲启“然后别的什么也没有。看这称呼似乎像是老道士的故旧,想想没什么熟悉的,就不再多想,拿起书信结账走人。上山后,姜恪去练功,这些时日,姜恪除了吃饭睡觉下山,都是在练功。通玄带着那封古怪来信,来找师父,把信的来历说了一下,交给老道书信,看见师父拆信后,拿着信纸,刚刚扫了一眼,就抬头对通玄说到:”你出去吧,老道我看看老朋友的信。“通玄看这情况只能出去,本来还想窥探信里面写了什么,这下没戏了,撇撇嘴,关上门就回房间去了。待通玄走后,老山羊思索片刻,又拿起那封信看了起来,只见那信上面也没几个字,但内容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整个江湖估计就会翻了天,你道是什么,那是”十日之后,我来老君山,咱俩一决高下!“落款是”疯和尚“。
看着这封书信,青阳子陷入了回忆当中,那些年,这人还不是和尚,而他青阳子也不是道士。想当年两个人为了一介花魁结下梁子,从此争斗不休,他进入道门,学习玄门之术,而那人却为了与他斗争进入邪派,学习魔门之法。但是,他青阳子却技高一筹,几次打斗都将对方打败,之后听说因为他为练传说失传已久的《血影神功》而准备屠戮山民,被江南灵隐寺的法印大和尚给度化了,此后皈依佛门,再不见出现于江湖,更不用说来找青阳子打斗。想到这些,青阳子不禁暗暗摇头,当年自己还真是年轻气盛啊,如今看来却很是荒唐。想着,却突然脸色大变,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我的劫就应在此事上。“想到这里,放下书信,就开始起卦,突然间面色大变,然后吐出一口鲜血,原来,医不药几,这算卦也基本上不算亲近的人,更别说自己。因而遭到反噬,五脏受损。休息一阵后,面色如常,心里想到只怕这一次难免阎王殿里走一遭了。他已然想到,这或许就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场比斗,只有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但是这一次那疯和尚应该胜面较大。
把一切想明白后,就知道一切都得安排好啊,不然这青羊观的道统也许就毁了。之后就将通玄和姜恪叫到面前,对他们说到:”姜恪,我一直没有收你为徒,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性子,静不下心来再教导一个徒弟了,如今你也学有所成,该教的通玄都已经交给你了,后面的就要靠你自己多多实践了,这里有一个残缺版本的《袖里乾坤》我发现你比较有天赋,以后如果你有缘找齐此书,那就算你的造化,这是道家的高深法术,我觉得已经脱离功夫的范畴了。通玄,你呢是我一直看着长大,对你我比较放心,,你虽然天赋出众,但是我最近观察你后劲不足,以后估计也就是老道我的水平,现在你俩的功夫在江湖上看,也不赖,也该让你带着姜恪去见识见识江湖中的种种了,好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出发,记得,虽然你之前一直不时地出去,也有些名气,但是都不曾遇上挫折,所以万事不可鲁莽,三思而后行,当然,也不是让你畏首畏尾,记得不违本心就好!好了,你们出去吧。”俩人一头雾水的听完,刚准备出门,又听见老道说:”对了,这里有一葫芦九转金丹,其实也没有几颗,或许关键时刻你们能用上。“说完把葫芦扔过来,然后就被老道赶出来了。
出来后,走在路上,姜恪问道:”兄长,你觉不觉得刚刚老道有点儿怪怪的,平时他不是那么多话的,“通玄没有答话,他也觉得老道有问题,但是又没什么发现,想了想说:”估计和今天给他的那一封信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信里面写什么,难道是老道的老情人?“说着自己都笑了,但是通玄不会往江湖恩怨上面想,因为从小和老道在一起,一直都认为师父是天下第一,而且老道那个老顽童平时也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所以通玄不会认为有人来找师父的麻烦。就这样两人恶意的猜测了一会儿就到房间收拾即将出行需要带的东西。很快就将刚刚的事儿忘了,姜恪才十来岁,那通玄的年龄也不大,都是年轻人,虽说通玄之前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个不平道人的名号,但是那都是趁着给师傅采购药材或者什么的时候,顺道而为,不像今日,那是真正的要开始闯荡江湖了,感觉很好,很激动。姜恪更是不得了,从小就开始练功夫,却从来没有实战过,想想那刀光剑影的热血江湖,感觉激动不已。
第二日一早,在告别了青阳子师父后,兄弟两人就踏上了那令每一个年轻人都心驰神往的一段江湖之路。在到得山脚下时,姜恪对通玄说:”兄长,临走之前,我想去祭奠我娘,之前一是我心绪不宁,再一个就是因为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娘亲,你知道墓地在哪儿吗?“”唉,都是哥哥的错,希望你不要怪我,跟我来吧,我带你去。“通玄面对姜恪那张脸有些愧疚的说道。
因为花娘子地位不高,而且很多人心知肚明当初她是如何死亡的,因而埋葬之时也是草草了事,墓地不大,就是一个墓碑,一个坟茔,别无他物。如果不是这些年通玄一直一有时间就来处理杂草,擦拭墓碑,或许如今都找不到这里有墓地的痕迹。只见那墓碑上面刻着花美人之墓,几个简简单单的字,连是何人所立都不知道。看着这些,姜恪不由得就落下泪来,上前跪在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孩儿不孝,没能给您送终,更是在得知仇人是谁之后,没有给您报仇,孩儿对不起你啊,娘亲,你这些年在这儿一个人该有多么孤单,你那么爱说话的人,现在也没有人陪您说话,孩儿这些年在通玄哥哥那里被照顾的很好,您放心,我现在身体壮的可以打死牛,再也不是当初弱不禁风的样子了。就是,有时想想念娘亲做的饭,娘亲熬得粥是世上最好吃的,孩儿以后会常来看娘亲的,你不用担心以后没人陪您说话了。奥对了,时候一到,我会将司马婧的人头拿来祭奠那您,还有那个太监的狗头,我是不会忘记是谁害死您的.。”就着眼泪说着,脑子乱轰轰,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一通。
“我之前来的时候,看着墓碑感觉不太对,所以就买了一块新的,让石匠给刻上了字,你看看,就在旁边放着,看看那些字合适不,不行了再换。”通玄这时候在边上说到。姜恪听了就起身走过去,只见那黑色墓碑上刻着“慈母花娘子之墓”,落款是“孝子姜恪立”。看着这几个字,还有那有些刺眼的孝子,姜恪的眼泪又是夺眶而出。之后就说到:“那就立这一块碑吧,兄长,你帮我一起弄。”说完,两人就开始干了起来,借工具的借工具,买祭品的去买祭品,终于赶在傍晚将新的墓碑立在了那里。在吃晚饭的时候,姜恪对通玄说要在这里呆上两天,陪母亲多说说话,多陪一陪母亲,通玄当然觉得没有问题,当即在附近进找了客栈住下,然后,姜恪早上起来,就带上两份饭去往墓地,而通玄没什么事,基本上不是在大堂听说书的侃江湖轶事,就是在房间打坐休息。
却说老君山上,青阳子这两日将身体调理顺畅以后,就开始对自己身后之事安排,给道观的几个普通的道童交代了一些事儿后,就关门,不再接待香客,直到此事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