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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花雪月

大理,一个可以藏身的城市,一个可以逃避现实的城市。即使在城市中心,随便找一个安静的院落,便能敞开心扉,安然入眠。

踩着十月份的尾巴,刘恋来到了这座有“风花雪月”之称的城市。所谓的“风花雪月”便是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和洱海月了。

大理这么出名,还要感谢电影《五朵金花》。“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来梳妆”!从此,这个在西南边境偏安一隅的小城,开始被世人所知。不知道后来的大理人民有没有给《五朵金花》剧组颁个锦旗?

酒吧,向来是一个城市夜生活的标志。这里是英雄美人的最爱,大概是因为掌柜的都是退隐江湖的隐士高人吧!在酒吧,听着清净的音乐,喝着味味攻心的苦辣的鸡尾酒,结识两个萍水相逢却又志同道合的朋友,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刘恋在红龙井的酒吧街坐下了,酒吧名叫“听风”。名为“听风”,但却不知道是听下关风还是自己的心事。人们来酒吧就是忘却烦恼的,或许老板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刘恋自嘲的笑了笑,走了进去。说到有故事,天底下的哪个人又是没有故事的人呢?

时间尚早,酒吧里人还不多。刘恋挑选了一个靠里的座位,其实都一样,都是一样黑暗。要了一杯酒,点酒的时候,刘恋还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服了自己,此刻,刘恋已经开始小酌了。刘恋一边喝酒,一边慢慢的观察起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来。

说是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外乎就那几种。一是社会青年型。他们年纪轻轻就辍学出来跑社会,经常出没于各个酒吧,认识人多,身上也有一种痞子气。这类人有很多都是人渣,不知道亵渎侮辱了多少清纯的少女。二是白领型。这类人有男有女,一般都是单身。白天上班,晚上出来消遣。因为有经济实力,一周去几次酒吧的也不算什么。在酒吧里,发生在这类人身上的***也最多。他们的内心都是蠢蠢欲动的,有着强烈的勾搭人以及被勾搭的最原始的欲望,属于闷骚型。第三种则是大学生了。真是羡慕人家啊,有钱,有时间,还有异性朋友。很多酒吧都是专门为学生准备的,大学生在这里会是比较傻。为了在朋友、爱人面前显示自己有面子,被酒托坑的体无完肤。这一会儿的时间,刘恋已经看到三个了。最后一种,就是像刘恋的游客了。打着探索一个城市文化内涵的幌子理所应当的出现在这里,最后,第二天醒来可能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刘恋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这时候,时间也已经晚了,可酒吧里的人却多了起来。酒吧里的歌手也从幕后出来,开始唱歌。本来还算安静的酒吧躁动起来,刘恋虽然不讨厌这种氛围,但还是决定走了。她拿了包,准备起身。

“打扰一下,没有位置了,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陌生的男生拦住了刘恋。男生皮肤很白,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又不失一抹温柔!可能是一米八的个头给刘恋一种压迫感,“坐,坐吧”。刘恋竟然还有些结巴。

“你好,我叫厷尘。”

“红尘?”刘恋眉头微皱,在心里奇怪奇怪: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再说了,有“红”这个姓氏吗?

厷尘一看刘恋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颜色那个红啦,是这个厷。”厷尘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中的书,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刘恋仔细打量着那本书,书的名字叫《代寻旧日时光》,是美国作家奥斯丁?怀特的作品。

“你也喜欢这本书?”

“噢,一个朋友推荐的,说是不错,所以就借来看看。”

“看吧,这本书很值得看的。”刘恋将书归还厷尘。

为了表示对刘恋的感谢,厷尘请刘恋喝了杯酒。几句寒暄之后,两人没有再交谈了。此刻,厷尘看起了小说。刘恋看着眼前的男生,心中有些奇怪:酒吧里这么吵,他能看下去吗?出于礼貌,刘恋没有询问,不过又重新打量起厷尘来。

厷尘的年纪与她相仿,一袭略微紧身的牛仔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可能平常喜欢健身吧?头发有些长,垂下来都遮住眼睛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着些许孩子气,可挺直的鼻梁又不失男子气概。五官不算精致,皮肤却好到爆,刘恋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语:吹弹可破!厷尘看的很认真,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过了一会儿,刘恋有些忍不住了。

“这么看书,不累吗?”听这话,倒像是有点关心。

“不累啊。”厷尘头也没抬,回答到。

“这么吵,能看的进去吗?”开场白后,刘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玩他们的,我看我的书,有什么看不进去的?”

“为什么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呢?”

“什么是安静的地方?你的心静,看书的时候自然不会受到影响;心不静,在哪里看书也看不下去。”厷尘将你手中的书放下。

“听你这话颇有点禅理,看你这么年轻,不会当过和尚吧?”刘恋难得开起了玩笑。刘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何况对方还是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没准儿我上辈子是个和尚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做道士,那种清静无为才是我的归宿。”由此看来,厷尘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上辈子,归宿……”刘恋嘴里默默地念着。“你悟性这么高,可否以这家店的店名作首诗?”很快,刘恋就恢复了正常。

“听风吗?”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是被这家店的名字吸引而来的。”刘恋以为对方会问她店名是什么。

“你在的时候,你是风。你不在的时候,我是风。风要走,我便停。风不停,我就走。”

刘恋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厷尘念出一首诗歌。

“刚才我在门前站了很久,这首诗是我刚才写的,就写在书的最后一页。”

刘恋将《代寻旧日时光》翻到最后一页,果不其然,她在空白的地方看到了这首诗。厷尘的字迹很秀气,虽不是气势磅礴,铁画银钩,但行云流水,形神兼备。人们常说“字如其人”,到此刻,刘恋才算信了。

“你让我写诗,那我可否请你题个诗名呢?”

“就叫《风》吧。”刘恋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风。风是自由的,追求自由的都是有故事的人。”

“那你呢?你不追求自由吗?”刘恋反问。

“不知道,或者说不完全吧。”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只听见,酒吧的驻唱歌手在喊:“接下来,为大家带来一首《风往北吹》,谢谢!”驻唱歌手是个男生,留着满脸胡子,猜不到实际年龄,不过这首《风往北吹》倒是唱的很好听。

“你很奇怪?”厷尘率先开口。

“哪里奇怪?”刘恋没想到厷尘会这么说。

“不知道。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莫名其妙的,厷尘又诵起诗来。

“行了,大才子,我要走了。”刘恋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不是不安,更多的是像牵挂,所以她要走,要把这种感觉丢掉。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厷尘起身想要拦住刘恋。

“下次吧。”

“还能再见吗?”厷尘像是自言自语。

“你不是懂禅理吗?有缘自然会相见。”刘恋转身走了,身影慢慢从厷尘的眼里消失。

此时,驻唱歌手的这首《风往北吹》也到了尾声,听众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风往北吹,她会去追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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