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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曾经年少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曾几何时,当我们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那夜夜的星辉依旧洒满我们的心房,却不见了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曾经,我们年少轻狂。我们对酒当歌,故作深沉地笑谈人生几何?我们畅谈明天和理想,希望清晨花开的时候心中的梦想也能吐芳绽放开遍四方。

那时的我们总幻想翱翔太空畅游四方,梦想有一天成为科学教父;那时的我们总喜欢舞文弄墨力透纸背,梦想有一天能成为文坛泰斗;那时的我们总喜欢弹琴奏乐歌唱青春,梦想有一天成为灵魂诵者……

那一年,梦与爱在我们心间萦绕!

转过熟悉却又陌生的街角,淹没在接踵而至的人潮,刘恋的视线开始模糊。有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不断流下来,她的脚步顿时变得踉跄起来。厷尘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伸手去扶住刘恋,然而,手伸出来,又放下了。看到刘恋这个样子,他的心也在痛!

到此刻,刘恋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地老天荒,最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也不过就是一副少年模样罢了。年少时说的话,岂能当真呢!只是不知道,今后,苏寒是否还会记得她的模样。刘恋突然像责怪厷尘,因为是他非要来这里的。可是她又想谢谢厷尘,因为他,她看到了最后分别时眼中的泪光。这一刻,刘恋总算把爱情的契约还给了苏寒。天意荒唐,她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她只想将爱、恨、悲、情全部烧毁,把走过的路遗忘,把这段青春岁月遗忘,忘得干干净净。

五年,在刘恋的人生里,占了五分之一。她用五分之一的人生换来了如此的结局。不知来生,她能否逃开轮回的纠缠,难道下辈子还只为一人而来?她在心里暗暗祈祷:来生,一定还要记住苏寒的模样,然后,远离他!她不想再次相遇,看见的目光让她觉得很凉,冷到灵魂都是冻着的。

少年郎,终究还是年少。年少的他还承受不了这么重的定义,也无法诠释这个定义。现在,刘恋坚信,来生爱情一定不会重演!或者,如果有机会,她要试着去追一个人,哪怕是追上云霄也义无反顾。她多么想抢在轮回的前一秒完成这件事,只是她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她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了。她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所以,有些事她只能放弃。

刘恋就这么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前方是何物,也不知要去向何处。刘恋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因为她不想流泪了。至少,不会再为了苏寒流泪。刘恋很倔强,以前她觉得错的是自己,所以这是对她的惩罚。现在,惩罚已经结束,那么就过去了。虽然未必是真的过去,但至少看起来要像是过去,这是尊严!

年少的我们,总以为想的、做的都是对的,总以为一切都会实现。殊不知诺言二字就像大山一样压在我们身上,总有一天会让我们崩溃。

厷尘就这么一路跟着刘恋,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对苏寒有什么看法。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了很远,至于回去的路,早就不知道在何方了。刘恋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她重新抬起头,看着这个人来人往的世界。每个人都这么陌生,陌生到她觉得恐惧,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她毕竟还是爱这个世界的!

刘恋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厷尘。她的动作很突兀,让厷尘有点猝不及防。厷尘猛地止住脚步,差点撞到刘恋。两人的身体几乎就要靠在一起,脸也离得很近。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个画面很美,美到两人都不舍得动弹。

“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刘恋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厷尘是她的保护者。

“好。”厷尘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重新出发后,两人并排走着,脚步很慢。忽地,刘恋挽住了厷尘的胳膊。这一举动让厷尘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很明显。厷尘停下来,看了看刘恋,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很快,他重新迈开脚步。

两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向很多人一样,来这里度假。两人就这样向前走着,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刘恋似乎觉得累了,把头靠在厷尘的肩膀上。

这个画面大约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随着刘恋指着一家餐厅说“就这里吧”,两人重新分开。刘恋率先走进餐厅,厷尘则在原地停滞了一下。本来,在厷尘的设计下,他是不会主动说去哪一家餐厅的。他觉得,就这样和刘恋一直走着,便胜过了一切。厷尘也不知道带刘恋来希腊是对是错,不过从现在的情形看,似乎还不错。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便是这次希腊之行最大的收获。

进店,两人点了很多东西,好像真的很饿。不过,很大一部分都是刘恋点的,也都进了她的肚子。可能是吃的太快了,刘恋被呛到了。

“你慢点吃,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厷尘递给她一杯水。

“这家店的菜真好吃,以后再来希腊一定还要来这里吃东西。”刘恋擦擦嘴,喝了一口水。

“好啊,听你的。”厷尘看着刘恋的样子,视线不舍得离开。他觉得刘恋这个样子真是美极了。

“哎,你怎么不吃啊。你尝尝,很好吃的。来,张嘴。”刘恋切了一块牛排,亲自喂到厷尘嘴里。

厷尘像一个乖孩子一般如刘恋所愿,不过,却没有吃其他东西。

“吃啊,看我干吗?看我能填饱肚子啊?”刘恋又往嘴里放了一块肉。

“你没听过秀色可餐吗?”

“行啊,那你以后也别吃。”

其实,厷尘一直在酝酿一个问题,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其实厷尘已经知道答案了,只不过,他想让刘恋亲口说出来。他觉得这样比较踏实。可能有些紧张,他倒是喝了不少水。

“今天,在岸边……”厷尘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是我前男友,一个月前刚分手。”刘恋回答的很干脆。

“你还爱他?”

“现在应该不爱了。”刘恋放下手中的叉子,似乎终于吃饱了。她用手帕擦干净嘴,摆好一副架势,似乎准备迎接厷尘的审问。

“那,我是什么?”厷尘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

“这叫什么问题?你就是你啊,一个诗人,一个作家。”刘恋觉得很好笑。

“我问的是,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不是我的队友吗,要和我一起旅行。怎么,你准备走了?”

“只是这样吗?”

“还是好朋友,总行了吧。哎呀,别说了。你吃饱了没,我还想到别的地方看看呢。”刘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在厷尘看来,刘恋在街上和他发生的亲密举动,只是一时收到了打击,急需找个人获得安慰。现在,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是他一厢情愿罢了。短暂的温存给厷尘的感觉很好,他舍不得这种感觉消失,他想留住这种感觉。然而,刘恋像是失忆了一样,再也不想触摸这份记忆。她把厷尘弄糊涂了!

抛开刘恋不谈,苏寒给厷尘的印象还不错: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只是不知为何要跟刘恋分开。厷尘有太多事想不通,刘恋的过去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一切都需要靠猜。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虽然神秘感更能勾起人的好奇和欲望,但显然厷尘还是希望知晓刘恋的一切,这也是他一只努力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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