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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对视

亦少有超越年龄的成熟,那种少年老成的冷漠和城府颇深的算计,让我每一次和对对视都胆战心惊,但我又一次次试探与靠近,如果是当初那个阳光少年,变成如今的步步为营,谋算心机,到底他经历了什么,而这一切似乎是拜我所赐。

那天跟随亦少和梓潼的四个研究人员,很神奇般的失去了记忆,四个人在被盘问的时候口供出奇的一致。

这个粗矿的脸上有络腮胡的研究人员名字叫中宇,身高有一米八九魁梧的很,他面对调查人员的时候却是颤颤巍巍,害怕的很,他留言的信息里是,你们别用针包,这条消息发送给了在场的所有。

调查人员颇为尴尬,立刻用留言消息回复了所有人,我们一切是按照流程走的,在你配合的情况下,不会使用针包里的武器,你不会有任何伤害。然后又把消息私密发给了他一个人:我们带你去实验室,请跟着我们走。

这两个调查人员在中宇面前甚是矮小,估摸着大概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他们的身高和模样似乎也有几分相似,不知道是筛选时候的标准或者是有其他故事,但此刻如同蚍蜉撼大树,他们把中宇收复的服服帖帖。

加上中宇,其他三个当天的研究人员也一起被押送到了人体实验室,他们按照流程先进了光缆清洗剂去除身上不必要的病毒和细菌,走出清洗室,左边是标本实验室,右边电子检测室。一行四个人有序的来到了电子检测室,带领他们的只有一个女实验员,叫子墨。子墨长的清秀,穿着标配的白大褂里面是粉色的花边小衬衫,这四个研究人员之前都是她的同事,虽然在级别上比自己低了好几级,如今却成了要被测试的对象,子墨摇了摇头,觉得世事难料,真可笑。

电子检测室是一间间独立的,一共有七间,分布位置是致敬北斗七星的位置错落开来,大小比例也是,所以当电子测试室被使用的时候,天花板上对应的那颗星就会亮起来,子墨来的时候北斗七星都是暗着的,她随意挑了一间大熊星,这是面积最大的测试室,她对四个同事说,按照规矩,你们懂的。这个时候四个人纷纷点头,他们点头的频率很奇怪似乎如机器人一般,子墨皱了皱眉头,随后他对中宇说,听说你女儿上小学了?还习惯吗?中宇收到信号后,缓了一缓,随后回复到一切都好,谢谢。

子墨这个时候在系统中输入这次测试的备案信息,她手指纤长,打字飞快,小指头上还有一个镶有紫色碎砖的戒指,当她接受到“一切都好,谢谢”的时候,手指刹那间停住了,仅仅是一秒,又飞速的打字开来。系统蜂鸣声,TEST TEST,测试对象,中宇,初级研究人员,40岁;丰泽,初级研究人员,30岁;奇摩,初级研究人员,29岁;子航,初级研究人员,30岁。

子墨回想起来,她大学没毕业就被提前录取到这里的研究部落,那时候带着她介绍这个19楼分布的就是中宇,中宇那时候就已经是初级研究人员,过了十几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原因是他把时间都留给了自己的女儿,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一般的初级人员都在30岁上下,唯有中宇比年纪更成熟的脸显得格格不入,当然也有子墨这种30岁不到就做上资深研究人员的,人生似乎是快进,拿到了各种PASS。

子墨示意中宇第一个去到隔间里面,整个隔间分为两个房间,子墨和操作机器在后台叫做暗房,而中宇进入的有一个硕大机器的叫做亮房,大机器犹如一个机器人的外套躯壳,你把整个人套进去之后,里面的系统感应节点就可以探测到你身上每一个细胞的运作。中宇亦步亦趋走向机器人外壳,来到面前停顿了一下,先是左脚踏进了机器人的左脚示意区,然后右脚,整个身体站稳后,把双手也塞进了机器人躯壳的双臂中,机器人外壳此刻自动合上,中宇犹如穿上了机器人战服,它的眼睛开始点亮,机器人眼珠子是蓝色激光,折射出中宇在当天所有看到的内容,上面有梓潼还有亦少以及另外三个实验人员,机器人折射出的是以中宇为第一视野的画面,梓潼被自己压到在地上,非常不甘,然后亦少对大家发出信号表示可以带他去见DR ZHONG,然后是指纹电梯,亦少的指纹和人脸识别通过,显示可以直接去到DR ZHONG所在楼层,进了电梯后画面就消失了。画面再出来的时候,好像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睁开惺忪双眼的那一刻,时间上显示是DR ZHONG出事后的第二天。

这台机器可以快速控制人的意识,投射出他记忆中所有的见闻,有些甚至是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可是如同中宇之前汇报的,他失去了记忆,对于那天上电梯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现在机器运行的结果似乎也验证了这一切。

其他三个人的验证,也如出一辙。

子墨似乎可以完美的递交报告了,但她似乎觉得哪里不妥。有一个念头扫过她的脑袋,她想检查中宇的脑部褶皱分布,可是按照现在的技术,必须由电子导管扫描可得,而且很难确保对人体没有损伤。这个技术需要提前申报才可以实施。子墨收敛起了自己的想法,示意大家可以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整个集团似乎都压抑在DR ZHONG离奇死亡的阴影中,大家似乎想讨论着什么,可又怕信息交流出卖了自己,每个人都紧张却又蠢蠢欲动的各怀心思。在我看来,现在分为两派,相信梓潼,或者相信亦少,他们的口供彼此抵制以及矛盾,四个研究人员此刻涉身事外,在这样一个节骨眼上离奇的失忆,似乎也是一种恩赐。

我觉得不在坐以待毙,我害怕梓潼重复着亦少的悲剧,梓潼身上有着当年亦少的影子,然而我实在不能再忍受那一群白大褂把他带走,我想起那个给我发信息的账号,我回复到,我也知道你的秘密,请与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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