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是命运不堪一击的玩笑。
飞机舱越来越闷热,梓潼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往下掉,他打开医疗箱,取出里面的镭射针,一边打开自己的防护镜,这防护镜是实验室仅有的八宝之一,可以随时扫描被射物体的资料,包括系统里存档的信息,以及立刻分析现有信息,包括血型,X光片以及心跳等等。
梓潼并没有很迅速的下手,而是在阅读防护镜里面的存档信息,通过即使DNA分析这只兔子是实验失败品,提交者是林莉,在被送到地狱天牢里后显示触碰防护栏而自动隔离销毁。
这个兔子明明还活着,它是从地狱天牢出来的,果然没错,应该是那个老头放了这个兔子,现在唯一可以间接证明的,就是紫轩去过地狱天牢,或者说和那个老头相识,这个兔子明显就是跟随她而来,梓潼琢磨着。
梓潼切换了下防护镜模式,到现有状态扫描,这个兔子果然是碎裂的骨头插进了肺部边缘带来了积血,他取出镭射针对着积血点的位置,从毛绒的表皮开始扎针,镭射针穿透皮囊直接抵达出血点,镭射光源直接消除了那些碎骨,一触即焚,那碎骨颗粒被镭射针吸纳,拔出镭射针,他又插入红色药水,吸纳止血药剂,再次扎向兔子肺部。
手术成功,朵朵救回了一条小命,只不过它对这个救命恩人十分排斥,一张眼看到自己在梓潼的怀里,马上铆足了最后一点力气迅速跳到了子健的怀里,看着他把自己捧得牢牢的,放心的晕厥了过去。
林莉和子墨已经在飞机下,林莉蹲在地上采集着泥土样本,子墨则用望远镜在东西瞭望,林莉看见我过来,抬了一下头,示意我蹲下,我凑着她身边和她齐高蹲着,想直接说话,这样子墨就会知道,她本来就对我有诸多怀疑,我不可以再把林莉拉下水。林莉向我展示了化学锦囊,实验室八宝之一。化学锦囊大概也就一个手掌这么大,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有上千个小孔,每个小孔里保存着相关的化学试剂,是固态冷链压缩凝固剂,化学锦囊盒子的另一边就是催化试剂,也就是说比如酒精被凝固成了几颗药丸,夹起一颗用催化剂喷射一下,药丸就立刻液化为医用酒精。
林莉取了几种药丸混合在一起放在一支试管里,然后用催化剂一喷射,立刻液化,然后她将泥土杂质滴入试管,原本无色的液体立刻冒出了气泡,并且白烟袅袅翻滚冒出,她想给我解释着什么,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吞咽了回去。
在无言的交流中,通过眼神和肢体语言实在很难心领神会,但从她的表情可以读出,这一片桃花林远比表面看上去复杂,危机四伏,险象环生。
这时,梓潼和子健背着包裹,抱着朵朵从飞机上下来,由于机舱太闷热,两人的衣服都从里面湿到外面,汗流浃背,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梓潼给我打了一个大拇指又指了指朵朵,我明白,这是手术成功的意思。
我们五个终于站在一起,各自背着行囊,各怀心事。我也从子健手中抱过朵朵,用一根背带把它系在怀里,它安详地熟睡着,与我们忐忑不安彼此隔阂的揪心,形成了鲜明对比。
太阳即将落山,远处深山被日落的红晕渲染得红彤彤,一种落寞的寂寥与残存的温暖。阳光把我们五个人的背影拉得老长,又慢慢消失殆尽。太阳即将落下,黑夜就要降临,不安与恐惧已经浑浊了空气,弥漫在我的心底。
梓潼对朵朵的打量和揣测,应该十有八九发现了和子寒有关,我们不能交流,猜忌在我们心底横生,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对我也不是十分的信任,那墨绿的眼睛看着着实寒冷。他对我是不是也有一样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