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们上伏牛山,采药!”小癫子兴致勃勃。
“采药?你认识药吗?”范平淡淡的瞟一眼,他显然觉得这是一个荒唐的提议。
“认识啊!”小癫子却是大言不惭。
“凭啥?我都不认识!”哥哥心想,你连麦子和稻子都分不清楚,还能认识草药?
“在这儿呢,你看!”小癫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布帛来。
范平好奇地翻看了半天,一头雾水道:“这都画的什么啊?看着眼晕!”
“就是草药的样子啊,去了你就知道了!”小癫子揣好布帛,一副高冷的样子。他现在必须要表现得胸有成竹才行,否则无法说服哥哥。
“呃……好吧,你要是找不出草药来,小心我罚你栗子吃!”范平尽管满脑子的不信任,却最终决定带着弟弟上一趟牛尾山。
牛尾山上草木葳蕤鸟语花香,然而这不是游山玩水的时候,而是有重大使命在身。小癫子睁大眼睛四处寻找,范平却看着满眼的绿草一脸茫然。
其实小癫子也是茫然的,这么多花花草草,哪个才是他要寻找的草药呢?想想上古的神农氏真是太伟大了,居然能够在那么多草木中找出许多粮食、蔬菜和草药,那是多么浩大的一项工程,需要付出多少艰辛的努力啊!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好好地找吧!每看到和布帛上画的样子有点像的花草,小癫子都会满怀期望的凑上去仔细地看,仔细地嗅。
有几次他揪下草叶就要放进嘴里,试图学习一下神农尝百草的伟大实践,结果每次都被哥哥一巴掌打开了。估计神农氏当年没有这样一位讨厌的哥哥吧,小癫子很是无奈。
一直到大后晌了,两个人累得像癞皮狗,却还是一无所获。
范平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气恼地骂道:“你个小癫子!你说的草药在哪里啊?害我浪费一天的工夫!”
“人家山里不长,能怨得着我吗?”小癫子也是气恼地翻了一下白眼。原以为这么大个山里找那几样草药应该是有的,谁知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得得得,你别再给我犟了!就算山里有,咱们也找不到,没那个能耐!”
“谁说没那个能耐?如果山里有,我一定能找出来!”哥哥的一句话,反倒激发了小癫子不服输的劲头。
“那你给我找啊?草药呢?”范平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反驳他。
“找就找!”小癫子骨碌一下翻起来,又向草丛中去了。
范平气得直翻白眼,干脆一仰身躺在地上闭目养神去了。心想你自个儿瞎折腾去吧,我才不跟你白费力气,等会儿下山还得打点柴。
“哥哥快来!防风!”突然听讲小癫子一声惊呼。
“防什么风?哪来的风?”范平诧异地翻起来。
“你快来,药!”小癫子掩饰不住的欣喜。
范平疑惑的走过去,看见弟弟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束叶子细碎开着小白花的野草,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是药吗?”范平很是怀疑,他见过这种草,但他不会相信这是什么药。
“不信你闻闻,这就是防风!”小癫子揪下一缕草叶,凑在哥哥鼻子面前。
“嗯……好像有那么点味道!”范平仔细嗅了嗅,眼里闪出亮光。
“哥哥,赶紧开挖!”小癫子噌地拔出短刀,趴在地上挖起来。
范平也从腰间取下砍柴刀,两个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儿,出现一条白色的根茎,小癫子伸手慢慢拔出来,哇,一条足足一尺有余的防风,和布帛上画的一模一样!
又在周围仔细寻找,果然找到好几簇同样的草叶,快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挖了满满一大把!
范平又抓紧时间砍了点柴禾,兄弟俩满载而归。
第二天再次上山,心想如果每天都能找到一样草药的话,不出七八天就能找全了,可以配制好几副药呢,妈妈可以吃一段时间了。
可是漫山遍野找了一整天,什么也没有找到,范平的眼中再次浮现出失望之色。或许能够找到防风只是一种幸运吧,别的药可能会找不到的。如果这样耗下去,家里的农活做不做了?
小癫子也沉默着,像个斗败的公鸡样,跟着哥哥无精打采下山。
次日,小癫子再次要求哥哥带他山上,范平犹豫一会儿答应了,但是他提出,如果今天再找不到药的话,那就放弃吧,这样耗下去不是个办法。
“好吧!”小癫子爽快的答应了。
上山之后,范平睁大眼睛四处寻找,可是小癫子却表现得漫不经心,居然拿出弓箭练起射箭来。
“蠡儿,你在干什么?快点找药啊!”范平气恼的喊道,心想真是个不懂事的家伙,骗我上山是贪玩来的!
“哥哥,今天我们不采药了,我和你比武!”小癫子一边说着,一边瞄准了远处的一棵树。
“比的什么武啊?你这个混球!”范平简直气晕了。
“哥哥,我和你打个赌,如果我今天输给你,以后我们就不找药了。如果我赢了你,那你就允许我一个人上山采药,好不好?”小癫子认真地看着哥哥。
“那不行!你在十五岁之前不能一个人上山,这是爹爹定下的规矩,我也是十五岁以后才能一个人上山的。再说了,你凭什么赢我啊?”范平轻蔑地瞟了一眼正在发育的弟弟。
“比射箭,比爬树,比……摔跤,你敢吗?”小癫子投来挑衅的目光。
“呃……好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范平瞪着眼睛,心想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那你得答应我,如果我赢了,以后我就可以一个人上山采药!”小癫子眼神执拗。
“好,答应!”范平毫不犹豫,他压根不可能想到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