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口,席莱就看见了一个熟面孔。
去年,席爸爸因为一些纠纷被关进了拘留所,当时也是眼前这个人出现解决了事情。
“高律师,又麻烦你了。”席莱走过去在高奇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不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高奇笑得很礼貌,嘴角的弧度淡得快看不见:“那么我先告辞了。”
“好的,席律师慢走。”
“真是怪人。”席羽收回视线,扶着席爸爸上了计程车:“姐怎么净认识一些跟我们搭不上边的人。”
“胡说八道,人家高律师救了我们两次。”
席羽皱眉:“是救你,不是我们。”
席爸爸语塞。
席莱这才走过来,她揪心地看着席爸爸头上的伤,塞给席羽五百块,她叹口气:“我得去换回衣服,你跟爸先过去医院吧。”
“席莱……”席爸爸欲言又止,挣扎几番,最后还是无奈地摇头叹气,挥挥手示意席莱离开。
她想解释,但是觉得无力。
看,她有力气走路,却没力气解释。
路上,席莱专门去了一间饰品店买了一双眼镜。
回到酒店,席莱这才想到自己没有门卡,也不知道秦向宁走了没有?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这才看到门铃,按了几次,依旧没人来开门。
席莱叹气,厚着脸皮下了楼去大厅找工作人员,听到她说出秦向宁的名字时,那个女工作人员脸上原本只是礼貌性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席小姐,秦先生走之前有交代我们的了,这是房卡。”她双手递上。
“谢谢。”席莱也礼貌地双手去拿。
回到房间,席莱没心思想别的,连忙换好衣服,收拾东西走人。
去菜市场买了菜,想着在席爸爸跟席羽回来前做好饭,一进门却发现他们已经在家。
席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们并没有去医院。
“我们去药店买了点东西清洗伤口,然后爸就去睡觉了。”
看着桌子上的药水跟棉花,席莱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一般席莱哭的时候,席羽都会选择沉默。
起身想去拿纸巾,身上的某处伤口突然疼了起来,他倒吸了一口气,席羽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席莱。
“我们解决问题吧。”席莱接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
“解决什么问题?”
“做好心里准备,我会明天去学校找你。”
“姐!”
“我会带上爸去,然后我要让校长跟老师,还有那个学生给你们道歉。”
“你?凭什么?”席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凭那个请律师来的人?”
“凭我脸皮厚。”席莱站起身,不管席羽的脸色:“自己煮面吃,我有事出去一下。”然后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开门走人。
“能不能不要作践自己?”
这是席羽在她出来前说的话。
席莱苦笑。
夜。
门从里面被打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席莱笑着将刚才从超市买来的啤酒举高:“欢迎我吗?学长。”
“你如果是来解释的,我欢迎。”牧卿并没有任何请进的意思。
“啤酒挺重的。”席莱垂下手。
他还是堵在门口不肯动。
“我们进去说吧?”
“这里说吧!”
“……”
僵持了一会儿,牧卿拿她没办法,接过席莱的啤酒,侧过身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