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陈山这几天翻来覆去想了许多,他决定不妨试试。
现在海口,谁手里有楼有地皮捂不热,根本捂不热,一倒腾就是大笔的利润到帐。
陈山继续想。如果万一湖南方面不牢靠,也不会砸在手里,最多耽误个把月,到时候刘总问起来,就说借贷方要求暂缓,利息照付。再退一步说,如果真的砸在自己手里,只有认倒霉。最坏的可能性就是被记过、处分、开除,这些底线陈山不是没有想到,他想,就凭现在海口这么热闹,大陆的人来来往往这么多,如果没有了职业的话,手里的这些资金也够开个饭店的了,有一家饭店好好经营着,他和任云吃喝肯定不愁了。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应该不会!”陈山给自己打气,这几天考察的情况是,只要有楼有地出手非常容易,过手率快得都来不及更换房产证。
这些天他把这些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又把这件事情的底线想清楚,认为自己可以承受,只是不要让任云知道就行,所以晚上就让徐永城来谈具体事宜。
二、
经过一番密谋后,陈山和徐永城俩人基本谈妥:星期一办两件事,一是看老徐选中的项目;二是跟做橡胶生意的那家五指山公司谈判,将款先打入云山公司的帐号。如果这两条没有问题,就一步一步往下走。徐永城这个周末也不要放松跟湖南方面的联系。
星期一一早,陈山先给五指山公司的财务打电话,告诉他们要打款的云山公司的帐号,并让他们务必今天就去银行转帐。对方答应的很痛快,并告诉他因为是一个银行当天就可以到帐。
陈山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然后他就约徐永城碰头的地方,陈山开车接他。俩人一起又去看了看楼房所在的位置,楼的整体与老徐说的基本一样,然后驱车去这座楼房的所有者红江集团,红江集团的方总拿出了全套的有关这座楼的资料给他们看。方总说,跟他们谈的有好几家,就看谁打款及时就跟谁签合同。
其实陈山已经看过好几处的房产,这处房产确实还算不错。
陈山回公司就开始跟在北京的刘总打电话,他告诉刘总有一个短平快的项目,利息是5个点,他觉得有赚头,问刘总做不做。
刘总问对方是做什么买卖的,陈山如实回答做房地产。
刘总考虑了一下,同意借出,但要陈山乘机看看房地产运做的周期和细节。
刘总这边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后,陈山喘了口气给徐永城打电话,但是对方占线等了一会再打,还占线。
他一放下电话,刚想出门,徐永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湖南方面的人已经定下,下个星期二到海口。
湖南方面准备的资金中最后一笔帐已经打出,过三天到帐,这就到了这个星期的星期六,只有等到下个星期一才能开出承兑汇票,张副市长带队的人马,星期一晚上赶到长沙,住在他们市驻长沙的办事处,坐第二天的飞机到海口,机票已经由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买好。
陈山一听这话,知道已迫在眉睫,该他这边行动了。
可是红江集团的方总说,只有要求的款项打入他们的帐上,他才能把全套的资料拿出来。陈山一算时间,有点麻烦,云山公司的款打过去也要五天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星期五,到能拿到红线图时要到下星期的星期四或星期五,万一张副市长一行一下飞机就要看全套资料怎么办?
陈山琢磨了一下,也有办法,湖南方面一行一下飞机暂不谈生意,二话不说还没看清海口是什么模样先把他们拉到三亚玩几天,等他们从三亚高高兴兴回来资料也到手了。
陈山和徐永城协商,让徐永城先去了一趟湖南见了一面副市长,双方接触后都很满意,徐永城第三天就飞回海口,陈山去机场接他回来,俩人又将计划中的细节核对了一番。
三、
陈山跟五指山公司签了合同打了款之后,已经是星期六离湖南人到海口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他一刻钟都没有闲着。每天晚上很晚才回家,任云问他都在做什么,他也不回答,只是说忙事情。
陈山又告诉任云一个大哥大的号码,如果他不在公司的时候,让任云在上班的时间内守在他办公室,有什么重要的电话,问清楚对方的姓名、电话,然后打他手机告诉他,他会看情况和重要性给对方回电话,特别是刘总的电话一定不要错过。
任云奇怪问他:“你什么时候买大哥大啦?”
陈山心事重重的没有回答任云的问题,只是说:“有了这个,你以后联系我方便些。”
任云担心地问:“你最近干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山:“嗨!跟你说你也是瞎操心,安安静静在公司给我待着吧,帮我接电话就行了。”
任云看也问不问个所以然来,也就闭了嘴,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一个字儿也不会漏,该让你知道的到时候会主动告诉你。所以她乖乖地按照陈山嘱咐的在他的办公室值班,替丈夫把门。
没想到这几天陈山的电话出奇的多,打来电话的人,有的认识就聊几句,有的她不认识就留下对方的姓名和电话号码,然后再给陈山打大哥大报告。从她认识的朋友口中隐约感觉到他在做件什么大事。这些电话大部分跟这个有关。
尤其是徐永城,平时他见了任云或任云接电话,总会跟她开一阵玩笑,然后再跟陈山说事儿,可是这几天里徐永城的电话只来过一次,没跟任云说一句闲话单问了陈山在不在然后就挂了。
四、
到了这天晚上,陈山还是照样回来得很晚,任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你办公室里的电话都要打爆了,他们好象都有急事找你。”
陈山疲倦得脱衣服,张张口又懒得说。
任云:“你给他们都回电话了吗?”
陈山心烦地说:“我的事情你别管,你好好接电话,其他的没你什么事儿!”说完倒头就睡。
任云说:“你不去洗澡哇,跑了一天浑身的这个味儿呀!”
任云唠叨个没有完,回头一看,陈山已经睡着了,任云推推他,他只是翻了个身,任云没办法也只好关灯睡觉,可是陈山身上的馊味一阵阵扑鼻而来,她只好重又起身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绞了一条毛巾,要给陈山擦擦,陈山的脸本就不算秀气,此时象病猫一样闭着眼,轻轻地打着鼾,轻得连一片纸屑都吹不动。
任云端详了一阵他的脸,拿着湿毛巾先从他的脖子擦起,陈山受到冰凉的刺激,猛地睁开眼,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任云,象是不认识一样
任云说:“你睡你的,我给你擦身。”
任云给他擦完脖子和脸后,陈山也清醒了,他坐起来一声不吭拿起毛巾进了卫生间,洗完澡后回房,任云还坐在床边儿,陈山一头倒在床上说:“快睡吧!别再折腾人了,明天还要去机场接人。”
第二天就是星期二,前天跟徐永城通话的时候,知道长沙的飞机是今天中午到海口,正好是饭口,把他们直接接到饭店吃完饭,然后就往三亚跑,到三亚玩三天,回来一切都给他们准备好了。这些都是陈山和徐永城二人商量好的活动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