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自从张若琳搬进6号楼,娅蕾天天追问焕英,跟张若琳的谈判进程,焕英也是支支吾吾说,得哄住他们,闹翻了对谁都不好。
几天之后娅蕾有些后悔自己做出的让步,娅蕾大部分的衣服都放在龙舌小区6号楼,虽然柜子是锁住的,不怕若琳刀起衣碎,但换衣服着实不方便,所以这天下班后,和同事朋友吃完饭,她就直接去了龙舌小区6号楼。
她一踏上六楼的台阶,就能听到从自己房间传出象开派对一样热闹的声音,她刚一掏出钥匙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说:“弟妹……别客气……这是我给小侄子买的礼物,收下,收下,……”
娅蕾打开门,厅里正坐着曹击亮、焕英等一干人,张若琳正抱着孩子站在一边,屋里的人看见娅蕾都不说话了。
娅蕾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进了卧室,她和焕英的卧室已成了若琳和孩子的房子,她早料到会是这样。
焕英也紧跟进来。
娅蕾问,“你让他们赶紧走,越快越好。你如果有心离婚交给律师去办,别跟她纠缠不清。”
焕英一个劲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不生气就行。”
“你怕我生气,就快点了断。”
焕英悄悄对她说:“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给你当孙子都行。”
娅蕾低声骂了一句:“没出息的。我马上走,你跟我一起走吗?”
焕英:“朋友这么多,我不好马上抽身走吧!”
娅蕾:“朋友?奇怪!这家长里短的事他也来凑热闹,亏我当初没有看错他,可见他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他叫她弟妹,不是明摆着报复我让我难堪吗?口口声声他是个男人,是男人掺和别人家的事儿,娘们儿相,骂他没骂错。”
焕英轻轻拍拍她肩膀:“好了,你就别评论他了,在你的嘴里,他什么时候象过样子,今天你千万别跟他吵翻了,让人家笑话。”
“放心,我今天心情不错,不会跟她也不会跟他吵翻。”
“你是属刺猬的。我服你了。”
娅蕾皱着眉头说:“我好像觉得我又多了个情敌:一个是张若琳,一个是曹击亮。”
焕英抱着娅蕾哄道:“你拉倒吧。”
俩人唠唠叨叨半天后,焕英将她送到楼下,拦了辆出租给她说:“你先回去,我把他们送走就回去。”
二、
娅蕾回到海甸岛的宿舍,洗完澡后上了床准备看本杂志后睡个好觉。
可是她却无端地一个字也不入眼,眼光总落到书页的空白处,心神不定起来。
因为什么呢?不知道!
总有原因!她总在不停地想刚才在6号楼的一幕:若琳儿子向曹击亮张开双臂,若琳说:让伯伯抱抱,叫曹伯伯,叫曹伯伯。
娅蕾“腾”地坐了起来。
马上拨通了冬艳的电话:冬艳一接电话,娅蕾张口就问:“冬艳,你快帮我回忆一下,上次张若琳来海口是哪一年什么日子,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快,快点想想。”
冬艳吓一跳,听出是娅蕾的声音后,问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你快帮我想想。”
“是九零年,还是九一年我忘了。”
“问一下小梁吧,他记性好。”
冬艳马上给小梁通电话,小梁听了冬艳的问题,不耐烦地说:“吃饱撑的。”
但小梁还是想了想说:“好像是九一年上半年,好像是。”他想起了娅蕾被张家兄妹俩打同家门后,就是躲在了自己和姐姐的出租房里,那出租房好像刚租下,就是九一年年初的时候嘛。
这样娅蕾和冬艳计算出来,张若琳的孩子出生日期应该在九二年的二三月份,按“十月怀胎”的说法,张若琳怀上这个孩子应该是九一年的五六月份。记忆的片断这样的接近,五月份这个片断是重叠的,冬艳和娅蕾都沉默了。
冬艳问:“他们在这期间,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吗?”
“听说,我在你们家住的时候,焕英和张若琳的哥住一个屋子。”
“那,还有没有其它的时间,他们俩人在一起过的?”
娅蕾哭丧着脸说:“有……去三亚旅游的那三天,可是他们是怎么住的我从来没问过。”
冬艳:“这就难怪这么巧合……你也别急。也许真是巧合,也许她觉得在海口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就找了个男朋友呢。回去后跟别人马上怀孕也是有的。”娅蕾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就给焕英通了话,让他马上回来。
这天晚上,焕英都向娅蕾坦白了一切。
这个孩子的缘由,一切都是因为那次焕英带他们兄妹环岛游……
三、
娅蕾听完这一切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孩子的存在,焕英整整瞒了她快两年,这两年中,她满怀希望憧憬着跟焕英的未来。
可是……当这一切都破灭时,她只骂了他一句话:你是个流氓,你给我滚。
焕英不为自己争辩一句,他相信时间能治愈一切,让她慢慢消气再说。
头两天俩人谁也不理睬谁,娅蕾下班也不回来,在外面疯够了才回去睡觉。还绝不让焕英上床,将他赶到沙发上或者另一个房间过夜,焕英知错,非常听话地惩罚自己。他给张若琳那方留足了钱,尽量避免去龙舌小区6号楼。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这天的下午,娅蕾给焕英打了个电话,焕英一听是她主动打来的,有些受宠若惊,张口就叫了声:娅蕾!他们过两天就走。
三、
几天后,冬艳给娅蕾来了个电话,因为焕英就在身边,娅蕾不好跟她多说什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焕英早已经猜出来,向娅蕾报告张若琳带孩子到海口来的一定是梁冬艳,就不太高兴说:“你认识的那些人都是什么朋友啊!有什么好啰嗦的,浪费电话费。”
娅蕾知道他为什么烦冬艳,说:“你别牙疼怨脚。你如果不喜欢她,不搭理她好了,我不是也没拦着你偷偷约会曹击亮吗?”
焕英阴阳怪气地说:“你的酸劲也太大了,女人的醋吃,男人的醋也吃。”
娅蕾一拍桌子说:“他算什么东西,还配我去吃他的醋,我得罪他怕什么,有你那个好老婆,屁颠屁颠得去认什么大伯子,就想哄别人叫她一声弟媳,表明她是你肖焕英的老婆这就是你好兄弟做的事儿,一个大老爷们掺合些家长理短的事非,他还是男人吗?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个男人,他配吗?他就是个娘们儿。你当是我不知道?曹击亮找你不敢把电话打到家里,怕我接着,彼此难堪,他让什么小如意、二尕来电话,你一接他的电话,就好象接到亲爹的电话,拍了屁股就走,你打量我不知道?现在终于好了,曹击亮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焕英苦恼地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一提此事,焕英理亏不说话。
娅蕾却越说越气;浑身冰凉身上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