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海华来到客房,见娅蕾在电脑前忙着什么。海华劝娅蕾道:“夏华挺后悔的,他让我来劝劝你。”
娅蕾也不吭声,海华碰了碰娅蕾道:“小姐,你还挺大的脾气呀!”
娅蕾不服气地道:“我生气的是,当初结婚前,我就跟他说过,我的情史很复杂,可是我只要认定了你,只要跟你结了婚,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绝不二心。可他现在还胡说八道。”
海华拍拍娅蕾的背道:“这话我相信,你会说得出来。”
娅蕾一扭头冲着海华道:“我也能做得出来,只要我发过的誓,我绝对守信。”
海华笑道:“这话我更信了,我也早就领教过你的过去了。”
娅蕾知道自己海华特指的是什么。
“娅蕾我是你的朋友,我的心是偏向你的。可是……你也要照顾一下夏华的自尊心。”
娅蕾半天没有吭声,最后道:“海华,我感觉好累,我对夏华和这个家真的是没有一点二心,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庭和我们的未来。”
海华望着娅蕾依然漂亮的脸庞,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那个为情而苦脑的娅蕾。
海华心想,也许漂亮的女人总是在情感的泥潭里拔不出来吧!谁想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为这些事情而苦恼着。
二、
黑影里,俩人躺在床上,海华想起今天夏华的猜忌,扭头望着娅蕾,只见黑漆漆的客房里,透过室外的路灯,可以看到娅蕾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娅蕾……怎么?还睡不着?”
娅蕾没有吭声,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海华,心想,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夏华今天晚上说的那句混蛋话,她也不会去回忆多年前的往事,那些往事包含着青春、快乐、放肆、热血、冲突、仗义、背叛、友情。许许多多的事情放在一起,互相冲撞互相伤害也互相温暖着那时的朋友们。
娅蕾跟阿伦现在的友谊,正是因为阿伦的大哥的原因,就是绿业集团的创始人——阿倡。
跟阿倡的相识还有一段故事在里面。
三、
事隔多年,娅蕾躺在上海郊区自己家别墅里,回想多年前在海口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心里还是感觉到丝丝凉意浸满内心。
这天傍晚时分,肖焕英没有回来吃饭,这是常有的事情,娅蕾没往心里去。吃完了饭,就去洗澡,她决定试用一下新买的火山泥面膜,涂好面膜一回头有人惊叫一声。
娅蕾一看是房东的是十三岁女儿,娅蕾笑了,房东女儿对自家房客娅蕾的一切都感兴趣,此时小姑娘惊奇得看着一张恐怖的黑脸,笑得前仰后合,她非要拉着娅蕾去见自己的母亲,到了一楼房东全家围着娅蕾笑着说着,好不热闹。
正在热闹间,有几个小伙子从房东家敞开的大门进来,径直上了二楼。
“是找你们的吗?”房东问。
“不认识。”娅蕾摇摇头道。
过了不到两分钟这些人又下来了,娅蕾才看清他们的长相:一共是四人,直眉瞪眼,都穿黑裤子,跨栏黑背心。每个人身上都有刺青。
娅蕾心中一惊。
这些人来者不善,他们站在大厅门口,往大厅里张望,其中一个中等个头,剪寸头的小伙子,和气地老板问:“请问,肖焕英住二楼吗?”
房东回头看了一下娅蕾,娅蕾忙接过话茬说:“好像是吧,二楼好像是住着姓肖的。”
那人打量着娅蕾一眼问:“你住几楼?”
娅蕾觉得自己的脸发烫,幸亏涂着面膜,对方看不见,她说:“我住三楼。”
那人又客气地问:“这里谁是房东。是你吧!”
房东马上点头。
那人见是海南人就用海南话问:“二楼一家真的不在吗?”
房东马上说:“真的不在!真的不在!”
房东老婆说:“他们每天回来很晚的。”
娅蕾估摸着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忙插话说:“要不然,你留下个条子,他们回来好知道有人找,我们也说不清楚。”
那人没理她的话,站在原地想了半分钟与剩下的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那剪平头的人终于挤出点笑容说:“打搅了,改天吧!”说完四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这几个人都不是善者,剪平头人装出来的客气,就像麻布袋装钉子——包不住奸(尖),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四、
房东赞许地对娅蕾说:“你做的对,你做的对,对不明来路的人不要亮出身份。
一屋子的人都被刚才的来人吓着了,都不说话,房东老婆说:“我们把大铁门锁起来,不让随便人乱进。”
她锁完门进来说:“那几个人还没走,就在大门外抽烟。”
娅蕾听了心脏跳得厉害,她往楼上走,到了二楼心想不对,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在二楼,就直接上了三楼,三楼的两家人也没有回来,她进了卫生间,从卫生间里往外看,大门不远处好像还有人,因为没有路灯所以看不真切。
她的心又狂跳起来,血液直往脑袋上冲,涂在脸上的火山泥干了,她觉得自己的脸皮薄得像一层纸,一捅就破。她忙洗去脸上的火山泥,一会儿三楼一家人回来了,见娅蕾在三楼很稀奇。
娅蕾只好说:楼下水管坏了。
娅蕾问他们,进院的时候,见大门口有几个小伙子守着吗?
男主人说好像没有。
女主人说:好在胡同口迎面碰见几个小伙子。
男主人说:好象,有点儿印象。
正说着,三楼的另一家也回来了,娅蕾又问他们在路口见没见有什么人守着,他们都说没有。
回到二楼,她顿觉得屋子冷冷清清,大热天气,一股凉意往上浸来,直冒虚汗。已经十点多钟,还不见肖焕英和小邱的影子。
娅蕾着实很担心,她换了身衣服决定去铺面看看。
她出了胡同口看看确实没人,抬手招了一辆的士,直奔大同路的铺面,铺面的大铁闸已经拉上,但里面却点着灯。
六、
当娅蕾敲开小门时,里面的人见了她都吃了一惊,可是铺里的情景也让她吃了一惊,原来肖焕英的办公桌正中被砸了个大坑。
娅蕾忙问出了什么事。
肖焕英则问:“你怎么来了。”
娅蕾知道一定是出了大情况,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讲了。
当娅蕾把夜闯滨海新村814号那几个烂仔的模样描述了一番后,小邱对焕英说:“就是那帮人,他们肯定是有目的来找你的。”
焕英阴沉着脸不说话。
原来这天下午,肖焕英带着一个雇员去一家公司谈生意,不在店里,傍晚太阳快落山,街上亮起了路灯时,有四个人,一身黑打扮,上身空跨栏背心,身上都亮出刺青,领头的就是那剪平头的家伙,他们进了门。
小邱见来者不善,忙迎上问:“有什么事情。”
那人抬手将小邱推到一边问:“肖焕英是谁。”
众人见形式不好,忙说不在。本想打发走他们完事。
可是谁想,他们二话不说将店里存放的一些易碎材料砸碎,又将一大块白板用刀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字,最后拿起大锤将焕英的办公桌砸了个大坑,没留下什么话就走了。没想到他们又直捣黄龙抄老窝到滨海新村814了。
娅蕾追问:“这些人是什么人?”
焕英搂着慌得脸色发白的娅蕾,抚摸着她的后背道:“这事你别操心,都是些烂仔,已经报警了。”
今天这事,肖焕英心里大致能猜出是谁有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