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娅蕾定睛一看,正是王小君。
原来在她和陈山四目交火、眉目传情之际,王小君已等得口干舌燥,很不耐烦了。
娅蕾见王小君,自然喜出望外,可是和陈山第一次会面这种特殊场合,她有些尴尬,只好向王小君介绍,陈山是自己的一位朋友。
又将王小君介绍给陈山。
站在大厅还未出门,娅蕾就感受到嗖嗖的寒风,陈山拿出来的是一件军用棉大衣,王小君带来的是一件长羽绒服,虽然旧了些,王小君说这是她穿旧了的一件衣服,款式过时了。今年冬天她新买了一件新羽绒服,这件就压箱底了,正好娅蕾来了可以用。
陈山开那辆公爵王来接娅蕾,回程自然也将王小君捎上。
二
好友相见,让王小君兴奋过了头,根本没有看出来陈山和娅蕾不自然的表情。
小君把娅蕾的脸掰过去,拍着她的脸颊说:“我看看,我看看,瞧我们以前的小姑娘,终于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儿了,眼睛还是这么明亮、清澈。哎哟!以前是一个丰满的鹅蛋脸,现在瘦了,变成一张俊俏的瓜子脸儿,可是越来越漂亮了,陈大哥,你说是吗?她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陈山煞有介事地扭头看了一眼娅蕾,他的眼睛比较细小,娅蕾看不清藏在深处的眼仁,也读不懂他的心思。
陈山看了一眼娅蕾后又扭头看了一眼王小君,向她点点头,脸稍稍地红了,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陈山拿起放在方向盘上的西瓜霜片,递给娅蕾说:“帮我抠一片出来。”
真是怪人,既然自己能拿了,为何非要让我给抠呢?
娅蕾还是抠出一片来递给他,他不用手却只顾把嘴来张着等她放进来,娅蕾有些迟疑,但还是将药片塞了进去。车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陈山却开口说话了,问她们俩何时认识的,有多久没有见面。
说起以前在校园里的情况,俩位好朋友的笑声又起,谈起当时的趣事,都忍俊不禁。
陈山听着这些也微笑了。
王小君从他们之间微妙的眼神中,看出俩人非同一般的关系,所以极力避免提起肖焕英,说到有关焕英不可回避的地方,俩人也只是相视一笑。
此时的肖焕英,在她们俩心中成了一个渐渐消失的影子,成了一个抽去真身的蝉蜕,只是留在记忆树干上的空壳,秋风一起大雪一来,就碎了。
三、
王小君从一上车就嚷嚷着要给娅蕾接风,谁跟她抢着买单她就跟谁急。
陈山问她去那个饭店,王小君让陈山挑一个,陈山想起了一个他和徐永城、赵千平常去的一个涮羊肉饭馆,这里的环境好,有包间,肉质细嫩,老板也熟。
仨人刚到包厢里坐下,就有一个小男孩推门进来,向陈山兜售玫瑰花。
王小君和娅蕾都叫了起来:“哎哟!今天是情人节呦!”
“我是不是大灯泡很碍眼呀?”王小君虽然不确定二人的关系,可是已经感觉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啦。
陈山不说话,双手攥拳托住下巴盯着娅蕾。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个日子,咱们不过洋节,不开洋荤,只涮羊肉。”
陈山经不住卖花男孩儿的纠缠,在两位姑娘渴求的目光下,陈山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两支红玫瑰送给每人一支,王小君将花塞给娅蕾道:“这花应该是你的。”
“今天人人都是有情人。你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这顿饭三人吃得很开心。
中途陈山去上厕所,王小君问娅蕾:“你老实交待,你和这位陈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娅蕾见瞒不过只好如实相告。
“没想到你会到机场来接我,本想我先与他见一面,再找机会和你约会。”
“我真笨,老当大灯泡,这叫做自作多情。”王小君懊悔不已。
“没关系,小君,有你在我可进可退,如果感觉不好,就有借口了。”娅蕾安慰小君道。
“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不好说吧!反正,来都来了,接触一下再说,以前都是在电话里聊天,不真实,现在能面对面交流,看看有没有缘份在一起吧!”
娅蕾如此淡然地说,王小君感觉到朋友的变化挺大的,几年不见,现在更加务实了。
四、
陈山从卫生间返回,见娅蕾跟王小君聊的热火朝天,就说:“你和王小姐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要不要先去她那儿,跟她呆几天,我再去接你?”
娅蕾正在犹豫,还未回答。
“别,别!我先别在这里瞎掺和了,我们俩见面机会多着哩!实在想她了飞到海口好好跟她亲热一番。她还是跟你去吧!”王小君不由分说,非要让娅蕾跟着陈山走,她已然感觉到窘态了,恨不能赶紧藏在地缝儿里。
结账时,王小君抢着付钱,陈山根本抢不过她。
五、
仨人上车后,陈山先开车将王小君送回去,在路上陈山再次问娅蕾:“你真的不想和王小姐去她家先亲热亲热?”
娅蕾听陈山又这样讲心里咯噔一下,马上说:“就是,还是先去小君家吧!”
“哎——!哎!,我可不能夺人之爱哦!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还是你们先办要紧的事情。”
王小君根本没有弄明白,这两个相亲对像在玩心理战,却极力撮合这一对儿,不容得娅蕾和陈山有一丝一毫浪费宝贵的时间。
小君到了地方下了车,指着黑影中水泥森林处的一幢楼房说:“我就住在那儿,过两天我去接你,或者让陈总送你过来。”
在回程的路上,车里只剩下陈山和娅蕾,孤男寡妇的有点尴略微有些不自在。
娅蕾更加后悔不该跟着小君走了,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直在转悠该如何找借口呢?
“一见你就知道是从海南来的。”还是陈山打破沉默。
“哦!……有什么特点吗?”
“我说不出来,但是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味道,海南的味道。”陈山说此话,本身就带有浓浓的怀旧情绪。
娅蕾第一次听人说到她身上居然有这样的味道,可见陈山对海口的留恋,这是一个敏感的男人。
“也许……是在海口待久了,不自然的就有热带的味道了。皮肤晒黑了,衣服着装了,都有地方痕迹吧!”
“一个女孩子在海口摸爬滚打着实不太容易啊!吃了不少苦吧?”陈山倒设身处地地为这位陌生的女孩子着想了。
娅蕾想了想,其实在海口这几年都有肖焕英在给自己撑着腰,在外为自己遮风避雨,她并未吃什么苦头;又有像麦正倡这样的大哥级人物罩着她,好象日子过得并不像别人想的那艰难,可话又不能照实说,只好拐了个弯说:“还好,在银行上班都比较规矩,不比在公司那么乱。但在公司也能挣大钱,见大世面。”
俩人的接触就从这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开始。
六、
这种漫无目的地聊天,全因路上走的时间太久,夜这么深了,帝都的堵车还是很厉害。
“中国现在发展太快,大城市都碰到这种瓶颈问题,就像海口这样的小城市也这样,我记得从海甸岛往国贸走,有一次堵车,短短的几公里路竟然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从广州到海口坐飞机才只用二十分钟。真是急死人。”
“现在海口好多了,没有那么塞车,不知道市交通局将道路拓宽的原因呢,还是因为大老板都撤出海口的原因,反正从海南岛往国贸走十几分钟就到了。海口的现状就是这样,虽然留下不少后遗症,但是清静多了。”
“现在海口人真的很少吗?”
“是的!经过九二年的疯狂后,九三、九四之后,就象退潮一样,大批的人马离开海口,先是最敏感的公司老板停工、撤资,然后是在公司里打工的职员,也跟着撤回大陆,接着是一些开店做建材、做餐饮的小老板撤走,下面撤走的就是追随老板到海口来做生意的小姐们。现在,该轮到反应最慢、从大陆调来的单位的职工。”
“海口宾馆到东湖宾馆门口清静多了吧!”陈山想起谢红这样夜场中的顶级领班,也撤出海口的事实,承认海口确实落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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