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二天一早,娅蕾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这天是个周末,她本想好好睡个懒觉。
惊醒后的娅蕾心想:不知道是哪一个挨千刀没眼色的,搅人的清梦,大星期天早上也不让人睡个囫囵觉。
她一看床头柜上的小座钟,才早晨六点,心里顿时恼火起来。
“真是个没眼色的人,这是谁呀!这么一大早的。”
娅蕾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
一接电话,先是一个男人清嗓子的声音,可以听出可能是因为着凉感冒,嗓子有些低沉,透着一股磁性的味道,接着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问:“请问,这里是刘娅蕾小姐的家吗?”
娅蕾一个激灵,觉也醒了大半,她脑子急促在搜索,她所认识的男性朋友里,谁与自己说话的口气是这样的呢?
“我就是刘娅蕾,请问您是那位?”一番徒穷无功的脑搜索后,娅蕾客气地问道。
“我是你的朋友呀!”对方大言不惭地笑道。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您是哪位?或者您提醒我一下,咱们在哪儿见过面。”娅蕾心里有点不太高兴,没有自报家门,上来就这样说话的男人是不是太霸道了?
“咱们没见过面,想想看,哪位朋友你没见过面?”对方说话有些得意地。
娅蕾原来是躺着接的电话,听到对方口气如此之大,如果霸道,不得不坐了起来,靠在床背上,她道:“没有见过面的?实在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有哪位朋友我见没见过面。”
问到此,电话那头的陈山心中有些明白,人家刘小姐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中,他想不管是不是阴差阳错,还是场闹剧,先要掌握主动,他离婚后,一直在总结,在跟任云的较量中,他始终处于被动,是他痛苦的根源。
这样想来,陈山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绝对是朋友,这样说吧!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江海华。”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陈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一时没往您身上想,您在哪儿?”娅蕾这才恍然大悟地说,她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真是蠢。下面可千万别露出傻样,给海华脸上抹黑呀!
“我就在海口啊!”陈山跟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孩子说话,心里感觉怪怪的,不由得想开个玩笑。
“哦!昨天海华还说要满世界地去寻找你的下落,原来这么巧,你就在海口?”娅蕾心想,对方就在海口,这不是要马上见面的可能性增大?她心里对与相亲对象见面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排斥。
陈山听出这位刘小姐是位心直口快、心无城府、豪爽利落的女孩子,没有故做扭捏之态,心想这样的女人好打交道。
“哦!是这样,我现在人不在海口,但我的公司在海口,我经常回去看看。”陈山终于讲了实话。
“哦!那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反正我就在海口工作,你下次回海口,跟我联系,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一听对方此时并不在海口,娅蕾的心情一下松弛了下来,说起话来也彬彬有礼了。
“现在海口的气候如何呀?”跟一位在故土生活的女孩子说话,他不由得怀念起那片土地了。
娅蕾告诉他,虽然现在还刚过腊月,可是天已经开始热了,昨天上街,已经可以穿连衣裙了。
陈山听了悠长的哦了一声,思绪一下子飘到了远方。
他又问国贸怎么样?海秀路怎么样?滨海大道怎么样?海府路怎么样?
娅蕾告诉他,这些地方变化都不大,估计与他最后一次离开海口时的情景差不多,陈山又悠长的哦了一声,又问潮江春真的关门歇业了吗?免税店呢?
娅蕾告诉他,潮江春确实关门了,免税店也关门了。现在海口又新盖了两座综合性的百货商场,一个在望海楼后面,一个在国贸珠江置业旁边,卖的基本上是中档偏上的货品,不象免税卖的是进口高档商品。
陈山像是回忆似地说,他老婆以前在免税买东西,都是几万几万地花钱,最多一次是要回北京探亲,给亲朋好友买东西,竟然花了十万。买完了东西回不来了,陈山也走不脱,只好派司机去接她。
那时一个小白领还不是业界大佬的娅蕾,也在免税买过东西,但大都是瞄准某件时装,考虑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花钱买下,绝大多数时候去免税,都是只逛不买,那时她最羡慕的是那些大老板的老婆、小蜜们,她们能在那里指点江山而不心跳。
当她亲耳听陈山向她描绘他老婆在免税的潇洒时,当初那种感觉又涌上心来,脸上讪搭搭地不自在起来,幸亏陈山看不见她。
从言谈话语中陈山不时地提起他前妻的话头来看,娅蕾听出陈山一定是对前妻念念不忘,这是人之常情呗。
娅蕾倒很为这对夫妻分手感到惋惜,觉得陈山的婚姻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陈山听了也说:“是呀!好多人都惋惜我们俩离婚,当初,我们一家开车出去游山玩水,一起出席聚会都是别人羡慕的典范……这有什么办法呢?天有不测风云嘛,这就是命。”
“还是你不太大度,没有原谅她,许多离婚的夫妻,也有复婚的。”娅蕾做起了对方的心理辅导师。
这正是陈山喜欢听的话,陈山何尝不这么想,可是谁都回不去了。人回不去,只好在回忆里打转。
二、
“我老婆很漂亮,能歌善舞,开车打枪样样在行,学什么象什么,挺别聪敏。”陈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真情。
“这么说当初肯定是你追人家,要不然你娶得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看出来对方也是一个直脾气,娅蕾跟他说话没了多少顾忌。
陈山不由得对这位未谋面的女孩刮目相看:一般的女人听了这样的话,一定会不高兴,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却与众不同,竟然替自己的前妻说话。他顿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产生了好感。感觉这个女孩子好大气呀!
听了娅蕾的话,陈山马上较上了劲,强调是因为自己非常优秀,才被任家选为女婿。
陈山就告诉了娅蕾,他跟前妻是如何结识并结婚的。
陈山和任云的哥哥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战友,俩人有生死之交。
娅蕾知道,他所说的战场就是指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时候她还很小,正在上小学,曾经到火车站迎接过从战场归来的新时期最可爱的人。
“对!那时,我就是最可爱的人。”陈山开玩笑说道。
从战场上下来,云展和陈山结伴回家探亲。
他们在柳州火车站转车的时候,碰到了海华的姐姐海英,也就是在那里,他和云展第一次见到了耿树森,当时耿树森和海英还未结婚,正转车回福州探亲。
耿树森比陈山和云展大很多,差不多是个长辈,也是一个脾气很大的情郎,对成天围在海英身边的小伙子们醋劲十足,对他们从未有过笑脸,被人称为“冷面醋坛”。
可是这次在车站上重逢,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耿树森还与他们握了握手,聊了几句。
在柳州他们坐上了京广线的车,陈山和云展俩人在车上天南地北神聊起来,云展劝陈山和他一起先回北京,他一定要将陈山介绍给全家。
陈山知道他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可陈山也是归心似箭,家里也有父母等着。
云展说先去北京看他的父母,然后俩人再去山东看陈山的父母。
车到武汉时,他们下车买了些熏鱼、烧鸡,又要了一瓶二锅头。几杯滚热的酒下肚,俩人就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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