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娅蕾歪着头想半天:“嗯——,我没有感觉到,你帮我分析分析什么样的情况出现就是有敌情了?”
“首先,有人有事没事找你说话。”
“嗯!有这种情况,我每天上班一进大门,门口的保安总说,小姐,早上好。”
“那还不够格,还有一条,有人经常给你送些你不需要的礼物。”
“经常送没有用的礼物?有、有,我去买化妆品,促销小姐给我办了张卡,从此以后,她们经常寄些小礼物给我,我看都不看都扔了,这个没话找话的保安和化妆柜前的小姐也不象是能追求我的人呀!”
“嘿嘿!你到了深圳嘴变贪了,我问你,肖焕英给你送过礼物吗?”
“肖焕英不是靠送礼物追求女孩子的男人,他追我的时候真没送礼物,我们俩都认为自己就是送给对方的上佳礼物。不过,现在他倒是经常给我买衣服,他最知道我穿什么衣服好看,你喜欢的那些衣服都是他怂恿我买下的。嗨!这点谁都比不上他对我的了解。”娅蕾叹口气道。
听娅蕾这样说,海华心里明白,在娅蕾的心目中,还没有能替代得了肖焕英的人。而肖焕英在她身上的用心,也不会再放在第二个人身上了,他们是真的有感情,只是不能如愿。
她跟肖焕英根本就没有分开。他们俩的缘分还没有走到尽头。海华心里这样想的,可是看见娅蕾执迷不悟的样子,她觉得说也没用,只有当事人自己用尽了激情,才可能自动从情场上撤退。
娅蕾在深圳没有什么说知心话的朋友,很希望海华能够多住两天。
“海口那边的朋友还催我快点回去呢,电话一个接一个。”
二、
海华说的朋友就是陈山,陈山找海华,是因为他和合作方的一份材料交给海华了,他来电话是让海华快些回来,没好气地问:“你在深圳见什么朋友啊,难舍难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深圳有朋友呢?”
“我有男朋友怎么能告诉你呢?”海华故意逗陈山。
“哦?哦?也是。你那么有魅力的大小姐,肯定像吸铁石一样。”陈山在同样燠热的海口的大太阳底下,跟海华调侃着。
“小洪还挺关心你,你不在家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娅蕾见海华眉飞色舞地讲电话,以为是跟丈夫逗贫嘴。
“嗨!别提他,这都是没出息的小男人做的事情。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陈总,这才是有本事的男人。”海华向娅蕾解释道。
海华回海口时,因为陈山没有时间,所以任云去机场接回海华。
任云知道海华在深圳滞留的那几天,是约会那个神秘女友了。因为没有见过这位女友的面,所以在任云心里,这位小姐就是神秘。更因为,她窥探过这位小姐品味不俗的大衣橱,所以觉得她神秘。
在车上,任云随口问了问她朋友的情况,海华觉得说起娅蕾的事情太复杂太长,一两句话又说不清楚,只说:“她在深圳还不错。”
这时,已是晚饭时节,海口的街道已华灯初上。
海华贪婪地望着街面兴奋道:“海口——我——回——来——了!”
任云望着海华的热情,笑道:“你对海口还真有感情啊!”
海华回头问任云:“你难道不喜欢这里?海口多好啊!吃的好,气候好。”
任云道:“吃的好是真,可是就感觉热,比广州香港还热。一下飞机就感觉泡在了热澡堂里,喘不气来。你呢?”
“嗯!你说的没错,有一种乱糟糟,闹哄哄的亲切感。”海华贪婪地望着街景,兴奋地回答任云道。
“你已经在海口扎根了。”任云望着海华的脸庞,不由地感叹道。
三、
任云直接将海华拉到饭店,陈山已经订好了包间,这是一家新开的饭店,海华以前从未来过。
任云和海华进了包间,陈山还未到,等了一会陈山才到,今晚只有他们仨,算是为这次旅行划上圆美的句号。
陈山见了海华并没说什么。他一本正经地注意起海华,从上到下看过来,然后,从左到右看过来。
“你别装神弄鬼的,海华都不高兴了。”任云拦住丈夫说道。
“跟男朋友的重逢,玩得不错吧!”陈山提起海华在深圳说的那话来,继续逗逗海华。
“那当然很好,我们大概有半年多没见面了,见面之后,话也说不完喽。他还想让我多待几天,不让我走。”
陈山没想到海华如此坦白,就说:“什么时候把他带到海口来,我见见呀。”
“你们最好还是不见面的好。”
“为什么?他难道会嫉妒你有我这么个优秀的朋友。”
海华和任云都笑了。
“哎!老公,别这么自卖自夸好吧!我听你这样夸自己就牙酸倒了。”任云揶揄丈夫道。
这时卤水拼盘也上来了,任云说:“好了好了,陈山!要吃醋该是小洪,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吃八杆子打不着的醋,你瞎逗什么?”
陈山右手转左手中指上戴的一个硕大的黄金嵌宝石的戒指,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海华。
“陈大哥,云姐溜溜的是个美人胚子里脱胎出来的,守着这个美人多少男人都会心满意足,你还有闲心管别人。”海华赶紧用话安抚任云的心情。
任云轻蔑地冷笑一声说:“男人都是这个德性,恨不得世界上的所有女人都向他们投怀送抱。”
“那不对!我要向英姐负责,是我把海华带到这个生意场上来的,我不能让她学坏,让她出格。”陈山的理由非常正当。
陈山和任云是这个时代最春风得意的人群中的一对儿,男人事业成功,女人美丽醒目,周围的朋友不是有钱,就是有地位。
海华突然又想起另外一对,他们拥有青春和美貌,互相爱得投入忘我,虽然已经不在一起了,但是他们曾经轰轰烈烈过,也值!。
四、
海华那些年真是非常春风得意呀!
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与她交好跟她做朋友的人乌央乌央的成批成队。
海华也喜欢广交朋友,有些朋友求她帮忙,只要能帮上的,她总是热心相助。所以她在朋友圈里的口碑很好,人缘更是没得说。
朋友对她也不薄,经常有人请她出岛旅游,不是去哈尔滨玩,就是到青岛游。
有朋友请她去东南亚游玩。从东南亚回来途径香港回到深圳。因为在深圳的时间太短,朋友安排的活动也多,所以海华没有通知当时还在深圳的娅蕾见面。
可是,闺蜜的缘份就是这样铁磁,山不转水转,不经意间总会撞到一起。
这天晚饭时,在深圳的朋友请海华去一家有名的海鲜舫吃饭,因为去的时间晚了,包厢全部爆满,所以他们只有在一楼大厅的散座就坐。
点完菜等着闲聊时,那位深圳朋友的眼睛突然盯着门口不动了,海华揶揄道:“不用说,门口肯定出现了一个女的……是个美女?……打几分……60分……70分……80分……90……哇噻……什么样的美女这么完美?”
海华顺着朋友的目光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色棉织弹力单肩紧身连衣裙,脚踏红带厚底拖鞋的女孩儿在两个男人陪同下,由领班小姐引领着,正往包厢区里走,她的眼睛在灯光照耀下闪着宝石一样的光辉。
“这不是娅蕾吗?”海华脱口而出。
“你认识她?”朋友问。
“不只认识一个,这仨人我都认识。”海华点点头对朋友说。
娅蕾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麦老板,一个是肖焕英,但三个人表情却很沉闷,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尤其肖焕英更古怪,左手居然缠着厚厚的纱布。
海华看到他们像是有重要事情的样子,觉得这种情况下不便跟娅蕾打招。
五、
海华回到宾馆,迟迟不能入睡,娅蕾一身素装的影子总在眼前晃来晃去,这仨人碰到一起要干什么呢?索性把电话打到她的宿舍,铃声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第二天,她就要回海口,始终没和娅蕾联系上。
半个月后,海华在海口的街头又看见了娅蕾,当时隔得太远,一转眼她就消失在人群中,这天她穿的就是那条蓝白粗条的连衣裙,腰系红色宽皮带。
海华有点生气,心想,这人真不够朋友回海口了也不联系一下。
这天海华要去银行找陈菲办点事情,推开二楼陈菲的办公室外间的门,一个高挑身材的女孩正往档案柜里放一摞材料,女孩上穿一件淡蓝色T恤,下穿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登一双球鞋,一根黄色发带将头发扎成一个利索的马尾。
这女孩听见有人进来,回头一望,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海华吓了一跳说:“哎哟妈呀,原来是你?娅蕾。”
娅蕾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说:“你来的真巧,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没来得及跟你联系。”
今天的娅蕾和以往不同,她一刻不停地忙碌着,连和海华说句闲话的功夫都没有。
海华有种感觉,好象娅蕾有心事故意躲着她一样,她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娅蕾和去深圳之前的娅蕾大不一样了。
这之后,俩人又各忙各的,没再联系。
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某一天,海华突然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他告诉海华一个流传很广的消息:麦老板被杀了。
海华听到这件事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麦老板这个人怪怪的,总觉得他哪儿不对劲儿,似乎背景不一般,流传这个消息肯定有人恨他不足为怪。
麦老板被杀的消息,在一段时期内一直是海口生意圈里饭桌上拿来闲谈感慨的重要话题。
海华参加的一次饭局中,麦老板被杀的事,就被描摹得有鼻子有眼儿,这个饭局里的人大都认识或知道麦老板,就有不认识的旁人一说什么公司的老总,都会明白麦老板的地位。
七、
据说麦老板是在深圳的家里被杀,同死的还有他的一个司机兼保镖,麦老板的老婆孩子在香港,所幸逃过一劫。
饭局上众人在麦老板的死法上说法不一,有说是被刀捅死的,有说是被枪打死的,消息的来源各不相同,但一样是相同的:麦老板真的死了。
谋杀血腥的消息混合着饭菜的香味,在光滑的桌面上滚来滚去,越滚越大,越大越让人浮想联翩。
海华在各种场合证实了麦老板被杀的事实后,后背有一丝凉意上来。
她突然想起在深圳的那个海鲜舫见到麦老板、肖焕英、刘娅蕾三个人同时出现的情景。又想起刘娅蕾为什么会在麦老板被害前,突然离开深圳又重新回到海口。海华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儿,好象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心口突突直跳。
海华一直被这个鬼念头折磨着,她想娅蕾一定是知情者,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
海华给娅蕾拨了电话,她正在家里,听她的声音没什么异常伤感的,只是口气上有点寂寞的样子。
海华开门见山地说出麦老板的事情,娅蕾平静地说:“我也是刚知道,……太不幸了。我不知道他老婆孩子怎么办,他留下的公司怎么办?谁来管,嗨!”
海华问到底是什么人犯下的案子。
娅蕾告诉海华:“一切都不清楚,公安局对现场的调查,只说是入室杀人,屋里没有损失任何值钱的东西,他的那套公寓我去过,是个复式结构,他是个收藏迷,又有经济实力,他的博古架上的古董都是价值连城,他那些古董我不感兴趣,他有一个黄金镶钻石的座钟非常值钱,他特喜欢,摆在客厅最显著的位置,杀他的人动都没动,显然有人只想要他的性命。”
“他到底得罪了谁?有人这么恨他?”海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对麦老板的死因尤其好奇。
“这就说不准了,他们这些人……,在走独木桥。这都能预见得到的事情。……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出事不久前……还跟他通过电话。没想到……死得这么惨。”
第二天,海华路过银行顺脚把车停在银行的院子里,上楼去找娅蕾。
陈菲也在,三人一说起麦老板被杀感慨很多,又不住地叹息着。
而娅蕾却话不多,只是听着陈菲和海华两个人在议论,她则坐在一边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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