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任云只好给自家兄弟陈放打电话,从电话里可以听见陈放正在外面寻欢作乐,节奏激昂的音乐从话筒里清晰地传来。
任云大致告诉陈放她最后看到的陈山的状况,并加重语气地告诉他陈山是拿着手枪出去的。
果然,陈放听了此话也下了一跳,他忙问怎么回事,任云把她知道的事情说了,问陈山,陈山最近跟什么人有过仇,得罪过什么人。
陈放人只得认真地想了想,可也想不起来跟什么人有仇,就说:“嫂子,你也知道,我哥做事很谨慎,对钱并不吝啬,仗义疏财是有名的,不会跟什么人结仇。”
陈放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软弱无力,根本不足以安慰嫂子,他只好说:“这样,嫂子,我这就去找他,你在家就守着电话,等我的消息。”
任云又等了一个小时,看看表已经十一点钟,陈放来电话,告诉她没有任何消息,他马上赶过来。
二、
不一会儿陈放到家,他告诉焦急万分的任云,他所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没有找到。
任云带他看了书房的情景,显然书房在前一刻已经被陈山折腾了一番,现在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战场,乱糟糟的。
陈放也想象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仇人?没听说过呀!是监察院?虽然现在银根紧缩,有些老板是被监察院盯得紧,可是陈山做事一向谨慎,不像是呀!
陈放脑子里曾有一闪念,可能是跟张大陆有关,可是他想起最近陈山曾经说过,任云在努力弥补自己的过失,努力做个好妻子的话。所以陈放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让任云先去睡觉,他在楼下的沙发上眯会儿等陈山。
任云回到卧室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三、
大约到后半夜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陈放“腾”地站了起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任云也从楼上下来。
陈放把门打开,他和任云都愣住了,门外黑压压地站着好些人,除了陈山外都是警察,其中一人任云认识,任云叫他潘队长,曾经在一起吃过饭。
陈山铁青着脸站在人堆中间,潘队长一见陈放,打住刚才的话头,把陈山带进屋里,屋子里一下进来一堆人,任云忙要去倒水,潘队长拦住了她。
陈山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发青,沉默不语,其他人也都坐在沙发上,都不说话。
陈放和任云互相看看,但谁也不敢多问半句话。
潘队长把任云和陈放拉到一边说:“他现在有些激动,你们安慰安慰他,事情都过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都快急死了。”任云焦急地问潘队长,到现在她的内心都是一团乱麻一样理不出个头绪,她急于想知道陈山为何突然大发雷霆。
“他刚才被抓,是他打电话给我,我急忙赶去。把事情压了下去,把他领了出来。”潘队长解释道。
“为什么被抓?”任云更加一头雾水,她不知道今晚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被抓。我们下午分手的时候他还很正常。”陈放更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开枪伤人,幸亏没有打着人。”潘队长见他们二人的脸色,忙安慰了一句。
任云和陈放听后大吃一惊:“为什么?他想打谁?”
“我不清楚。”潘队长道。
这时,陈山站起来,任云、陈放、潘队长,赶紧过来,陈山长时间地盯着任云看,他脸上露出的那种阴阴的冷笑令任云心中发毛。
陈山看够了她,就进了自己的书房,陈放和任云也跟进去,潘队长也进去。
陈山坐在椅子上,对任云说:“出去!”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口气却非常强硬。
任云不走,她想知道今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任云——出去!”陈山再次强调似地说。
任云还是不走。
陈放只好把任云拉出书房,把她送到卧室里,安慰她说:“嫂子!我哥可能怕你受刺激让你回避一下,我问明情况再告诉你详情。”
头顶着乌云的任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抓住陈放的胳膊说:“小放,你陪着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你问明白了,一定不要瞒我,实话实说。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渡过,你跟他讲,出了任何大事,我们夫妻一起面对。”
“嫂子,你放心。”陈山说这话的时候,信心满满,见兄嫂夫妻同心,心想,出了再大的事情,都可以过去。
任云一个人昏头昏脑地呆在卧室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走廊里一片杂沓声,好像是有人下了楼,然后大门“砰”地一关,屋里顿时归于寂静。随后对面房间“吧嗒”一声,书房门又关上了,她想一定是陈放送走了潘队长一行人。
她从卧室里出来,去开书房的门,但是书房的门反锁。她只好又回卧室,她紧张地啃着手指心神不宁地在地上来回转着圈,就像一头困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实在太累了,任云和衣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