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被秦瑶瑶突然抱住后,他尴尬地张开了双手,他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就这样耗子的手一直处于悬空状态。耗子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帮我!”的信号,我看着耗子,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耗子见没办法,只好一咬牙,轻轻地抱住了秦瑶瑶。
我见俩人抱在了一起,索性我就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晚起了手机。过了一会,秦瑶瑶松开了耗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耗子从茶几上拿起卫生纸递给了秦瑶瑶。
“怎么回事,你家里人呢?”耗子关心地问正在擦眼泪的秦瑶瑶。
秦瑶瑶清了清嗓子,用着刚哭过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他们都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们把我一个人扔下了。”说着秦瑶瑶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掉。
耗子见秦瑶瑶哭了,急了,“别哭啊,怎么回事啊,慢慢说,别哭了。”说着耗子拿起一张纸,给秦瑶瑶擦着脸上的泪水。
秦瑶瑶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就跟耗子慢慢地讲了起来。
原来,秦瑶瑶其实也挺惨的。她以前和刘少华拍拖以后,刘少华用花言巧语骗走了她的第一次。她本以为刘少华就此会为她负责,但是刘少华又狠心地将她抛弃了。就在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去找了刘少华,本以为刘少华会回心转意,可是她又错了,刘少华只是给她打掉了孩子,然后就和她断了联系。可是祸不单行,秦瑶瑶的父母在这个段时间里,因为矛盾离了婚,然后秦瑶瑶的父母都离开了家,去了外地,每个月只是给秦瑶瑶定时打生活费。秦瑶瑶这个时候的心里和身体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然后就开始每天堕落,去酒吧,抽烟,用这些来填补心灵的伤害。
听完了秦瑶瑶说完后,我才仔细环顾了周围,怪不得客厅里看起来脏兮兮的。想想秦瑶瑶其实挺可怜的,恋爱上的伤害和家庭上的伤害同时袭来,再坚强的人估计也会被打趴下。然后我再想了想以前,怪不得那段时间秦瑶瑶的变化那么大,估计是巨大的伤害使她的心理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人啊,其实是最脆弱的,有时表面看起来坚强的人,其实心里早已经疲惫不堪,也许就是那一根稻草也会使她的心理防线崩塌。
秦瑶瑶讲完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像決了堤的洪水,不住地往下流,她一边哭,一边哽咽。
耗子看着心疼,他一把将秦瑶瑶搂在了怀里,然后轻轻地拍着秦瑶瑶的背,“没事,别哭了,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说着耗子的眼眶里似乎也有泪水渗了出来。
秦瑶瑶听了耗子的话哭的更厉害了,她的身体也明显地因为哭泣过度有些颤抖。耗子没有再说什么,他就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然后不停地拍着秦瑶瑶的背。
过了一会,秦瑶瑶也不哭了,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耗子的怀里,她呼吸也均匀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我刚站起来,准备说话,耗子就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我会意地又安静地躺在了沙发上。
耗子轻轻地挪了挪身体,然后轻轻地把秦瑶瑶抱了起来,让后悄悄地把秦瑶瑶抱进了一个房间,不一会耗子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我见耗子出来了,“睡着了?”
耗子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身体说:“真TMD累,我都不敢动,大腿都麻了。她也睡的挺死的,我把她抱回房间,她连反应都没有。”
我笑了笑耗子,“你那是活该,活该你爱过来。”
耗子一听我这么说他,他一脸地不服气地看着我:“你以为我想来啊,我都没接她电话,要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我才不来呢!”
我一脸鄙视地看着耗子,“啧啧啧!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要是不想来,谁能把你拉来,要不是你心里还有她……”
“停!”耗子见自己没有理,赶紧打断了正准备往下说的我,“不说这个了,你丫的,我就想不通,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还不是因为你,她给你打不通电话,就给我打,我才是受害者!”我一脸无辜地回道。
“好了,好了,不纠结这么多了,来,这还有几瓶酒,咱兄弟俩喝喝。”耗子说着就把茶几上的啤酒拿起了两瓶,然后野蛮地用牙齿打开了啤酒盖。
我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了觉了。我索性也就接过了耗子手中的啤酒,说:“喝一个就喝一个呗!”我拿着手中的啤酒和耗子碰了一个,碰完后,耗子跟渴了似的,咕嘟咕嘟的喝了大半瓶,我看了,也硬着头皮喝了多半瓶。猛地一口气喝这么多酒,我直感觉我的胃里有一股气冲了上来,我打了一个嗝才发现舒服许多。
“耗子,我现在就不知道你丫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的?”耗子有些不解地问我。
我闷声喝了一口酒,“你现在这是算什么啊,现在和黄依然还有秦瑶瑶这算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耗子拿起酒瓶把剩下的半瓶酒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我从口袋拿出烟,递给耗子一根,然后又给我自己点燃了一根,“我也不多说什么,你自己把度把握住就好了,找时间和黄依然谈谈吧!”
耗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剩下的酒全部用嘴打开,然后又独自拿了一瓶,喝着。这次我和耗子都没有喝醉,不仅仅是酒少的原因,而还是因为耗子和我都怀揣着心事。等到把酒喝完了,我和耗子就躺在沙发上抽着烟,聊着天,不知什么时候我和耗子都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和耗子身上都盖了一条薄薄地毛毯,毛毯应该是秦瑶瑶盖的。
“你们俩醒了,起来洗洗吃点早点吧!”我和耗子刚醒来,就听见秦瑶瑶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秦瑶瑶,秦瑶瑶今天收拾的不再像昨天那么邋遢了,最关键的是她今天没有化妆。
我和耗子看着秦瑶瑶,然后心里似乎都有些惊讶秦瑶瑶的变化,就一直坐着以至于忘了回答。
秦瑶瑶看着我和耗子还坐在沙发上,然后
又接着说:“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洗脸吃早点。”说完转身又收拾着客厅。
我和耗子“哦,哦!”了一声,便去了洗手间洗脸。洗完脸后,我看了看外面,外面太阳都已经爬到半空中了,黄澄澄的太阳似乎已经开始透露出一丝即将要闷热的气息。
我瞅了瞅耗子,小声地说道:“这秦瑶瑶是不是昨晚被你感化了,今天怎么变化这么大呢?”
耗子斜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大爷的,昨天晚上你也在,我说什么了,你小子说话得走脑子噢。”
“哎呀,你看你,激动什么嘛!我就是好奇说说嘛,看来这秦瑶瑶自我恢复能力不是一般的好啊!”
耗子听了推了我一把,“行了,别瞎琢磨了,先吃早点去。”
我被耗子半推半就地来到了客厅,茶几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豆浆、油条。
秦瑶瑶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桌子上的早点说:“家里也没有人,厨房也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我就在外面买了些早点。”
我看着没有化妆的秦瑶瑶似乎有些不习惯,但是说句心里话,她不化妆比化妆好看。
“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是那种干吃枣子还嫌枣核大的人嘛!”我说着就拿起了一根油条就是一口,说真的,我是真的饿了。
秦瑶瑶笑了笑,“嘿嘿,那就好,赶紧吃吧林浩,豆浆都快凉了。”
我嘴里嚼着油条,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光问耗子,不问我呢?”
“啊!你不是正吃着嘛!”秦瑶瑶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耗子听了,直接把一根油条塞到我的嘴里,“吃吧,吃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幸亏我是一个气量大的人,我懒得跟他们计较,我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嘴里塞着油条,边吃边喝,不一会就吃饱了。
我吃饱后,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然后再惬意地打了一个饱嗝,“我吃饱了,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吃饱就想走,坐着,一会干活。”耗子手里拿着没有喝完的豆浆指着我说。
“干什么活?”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给秦瑶瑶家来次大扫除!”
我一听是个体力活,马上就回道:“耗子,我家里还有事,这个忙……”
“有啥事啊?睡觉?还是去上会网?想都别想了,今天就乖乖在这干会活,你看你再这样颓废下去,四肢都要退化了。”
我瞪了一眼耗子,“算你狠!”
耗子和秦瑶瑶吃完早点后,我给老妈回了个电话,用了十万个理由里面的一个理由把老妈搪塞了过去,然后我看着耗子说:“浩哥,你是总管,你分配任务吧。”
说着耗子给我一顶帽子和一块抹布说:“先收拾厨房!”
我答应了一声,戴上了耗子给我的帽子,手里拿着抹布,然后就跟在耗子和秦瑶瑶的身后向厨房方向走去。
到了厨房,我看到那厨房的场景惊讶地合不拢嘴,我擦,这那算是厨房,分明是一个杂货仓库嘛。厨房里的摆设很凌乱,有些碗筷用过都没有洗就放在水池子里,水池子里面早已经干干的,水龙头上也生了锈。我拧了拧水龙头,水龙头干呕了几声后便“哗哗”地流出水来,还好能用。我再看了看厨房的案板和抽风机上早已落满了尘土,我用手指划了一下案板,手指头像变魔术一样“刷!”地一下瞬间变黑。
耗子看了看秦瑶瑶说:“好了,这里你就不用管了,我和路飞就可以了。你去在我外套的兜里取点钱,买点菜去,等你回来厨房就收拾好了,今天中午要吃你做的饭。”
秦瑶瑶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出了厨房。
我走到耗子旁边,绕着耗子身旁转了一圈,然后阴阳怪气地冲耗子说:“啧啧啧!还今天中午吃你做的饭,这里有我和路飞就够了,真是暖暖的好贴心。”
“你个****孩子,再这样小心我收拾你。”说着耗子冲着我比划了一下拳头。
我看着耗子那比我结实的身体,猛地咽了口唾沫,“浩哥,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别说废话,干活!”
“唉!好嘞!”说着我便把水龙头打开把抹布弄湿,我用刚弄湿的抹布扒拉了一下燃气灶,刚才还白白净净的抹布瞬间就变了颜色。
“我去,这厨房是多久没有用过了。”
耗子戴着帽子,手里拿扫帚呼啦着墙上的蜘蛛网,他听见我说话,手里也没有停下来地回道:“干你的活,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我没有和耗子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因为我深深地知道耗子的处事方法,那就是说不通道理的事情往往会用其他野蛮的方式解决掉。
我继续干着手中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手中的抹布被冲洗了多少次,我只知道一个地方至少得我抹五次才算是能干净一点。耗子很快就有扫帚呼啦完了蜘蛛网,接着他便用扫帚将厨房里的垃圾一点一点地往一块清理着。
我刚抹完燃气灶,然后正准备抹碗柜的底部时,我看到了让我至今难忘的一个画面。我刚蹲下身,就看到碗柜地底部有一坨黑呼呼的东西,我好奇地用抹布缠住手把那坨黑呼呼的东西扒拉了出来。扒拉出来后我才后悔了,那黑呼呼的东西不是别的东西,那是一条体型硕大的老鼠,但是它已经死了。我看着眼前那条体型硕大的老鼠,它的整个身体扁扁的,看起来应该是饿死的。我默默地对着老鼠的尸体念叨着“罪过,罪过!”
耗子看见我蹲在碗柜前,走了过来,他用手呼啦了一下我的头说:“你小子不干活,蹲在这里偷懒啊!”
我抬起头看了看耗子,然后指了指地上的老鼠说:“浩哥,我没偷懒!你看!”
耗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就是一只死老鼠嘛,有什么好看的。”
我摇了摇头说:“浩哥,你没有发现重点,你仔细细看看这只老鼠,从它扁扁的身体来看,我们不难判断它是饿死的。”
“也是,这厨房应该很久没用了,饿死一只老鼠也不足为奇。”耗子忽然又想起什么,他接着说:“我怎么跟你扯起这些没用的了,别看了,把老鼠拿出去扔了,继续干活。”
我冲耗子摇了摇手一脸严肃地说:“不,耗子,我们应该把他埋了,我们应该尊重生命。”
“哎呦,我去,你现在怎么还是皈依佛门了,赶紧拿出去扔了。”
“耗子,你现在怎么这么狠心,它是耗子,你也是耗子,毕竟是同类,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装作有些心酸地看着耗子。
耗子被我这么一说,脸似乎黑了起来,他冲着蹲着的我就是一脚,“我说你小子说什么也别带着我啊,要埋你去埋,我可不去。”
我站起身回过头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看耗子,然后用抹布把手包裹住,提溜着老鼠的尾巴就走出了厨房。
我出了厨房顺手在厨房的案板旁边拿了一把锅铲,然后来到秦瑶瑶家的院子里。我在院子里看了看,找了一块土质比较松软的地方。我用锅铲挖了一个小坑,然后就把老鼠放了进去,我随后便用土把老鼠的尸体盖住。埋完老鼠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埋老鼠的那块地方总感觉不对劲,像是少了点什么。我站在原地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少了一块墓碑。我想了想,然后在院子里找了一块木板,顺便再在客厅里找了一只笔,接着潇洒地在那块木板上写了墓志铭插在了埋老鼠的地方。我弄完一切,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真是满满的全是爱。
“路飞,你个****,你丫的还在偷懒!”我刚满意地看着我的杰作偷笑,就听见耗子那像喇叭一样的大嗓门在厨房里面喊着。
“喊什么喊,我是在给你的同类兄弟超度呢!好像说得我很闲是的!”我回到厨房,理直气壮地冲着耗子回道。
耗子听了直接用扫帚指着我说:“你丫的,你真棒,你现在找偷懒的理由都给我头上按!还有我再强调一遍,再说我和老鼠有关系,别说我跟你急!”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嘛!赶紧打扫卫生!”
我说完后,耗子也没有接话,然后低着头又扫起地来,我也把抹布重新弄了一遍,接着刚才没有干完的活继续。
等到我和耗子把厨房收拾的差不多时,秦瑶瑶手里提着刚从超市里买的菜就回来了。
秦瑶瑶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然后冲着我和耗子说道:“你俩别忙了,去客厅歇歇吧!剩下的活交给我吧!”
耗子冲秦瑶瑶笑了笑,“没事,厨房都收拾完了。你一会做饭,我和路飞收拾收拾客厅。”
“我去,还要收拾!”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耗子问道。
“我就说你小子怎么还这么多废话,让你干你就干少说话,多干活!”耗子一脸没好气地冲我回道。
耗子说完没等我回话就把我推出了厨房,然后就又开始收拾起客厅。等到我和耗子收拾完客厅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秦瑶瑶已经把饭做好了,她系着围裙,然后招呼着我和耗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