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如今异常的喜庆,十里长安嫁翁女,未央宫堂行妃礼。日子或许终于重新开始了,年龄尚小的我们依旧还在学习中度日。本以为宫中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后宫妃子的勾心斗角,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母亲想要立足朝堂之上的机关算尽。这可惜生活有时变幻无穷。
中元二年,宫中传来消息,临江王因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犯罪,被下诏回京至中尉府受审。听到这消息便急忙托人去打听其中缘由。只听通报的人说只是因不满了王宫的狭窄想来个扩建,傲气仍在的他也不经思考便侵占了高祖庙的土地。侵占宗庙这事虽是违反宗法制的事,但却还是有可调和的余地。只可惜,他忘了他是薄情舅舅厌恶妃子栗姬的儿子,他是曾经享受过太子光环的人,舅舅并不对他放心。得知此事的舅舅怕是认为他有谋逆之心,便立即下诏将此事交予中尉府审理。
“翁主,小人打听此事时,曾听说临江王回京前一日登长安马车时,不知为何车轴竟断裂。”我听闻此事,内心猛地一揪,“车轴断,这乃凶兆至极啊。临江王此番回京只怕是凶多吉少。”听着这话,我又陷入深深的沉思,自他离开长安,我一直派人去寻他的消息,每每有消息传来,也只是百姓对他的赞扬,并无多少对其谩骂之声。在心惊胆战之中度过了没有几日,恐惧便蔓延了整个中尉府。
“翁主,今日临江王已到长安城并送交中尉府审理。”婢子匆忙的将消息传达于我。
“此次主审官是…”心里不禁默念着千万不要遇到铁面审官才好。
“铁…面…苍…鹰…郅…都。”婢子畏畏诺诺的道出这六个字。
“什么!”慌乱的起身之间将手边早已凉透的茶杯碰碎在地。郅都向以执法严酷,打击不法的宗室和豪强手段十分强硬而著名,他执法不阿,从不趋炎附势,或视权臣脸色行事实行“轻徭薄税”的政策,因而人民受的剥削较轻,安居乐业,极少有百姓触犯法律而深受舅舅信任,又因犯法者多为皇亲国戚、功臣列侯。郅都行法不避权贵,凡犯法违禁者,不论何官何人,一律以法惩之。列侯宗室对部都是又恨又慎,见他皆侧目而视,背后称他为“苍鹰”,喻指他执法异常凶猛。舅舅此次让郅都主审,刘荣更是必死无疑。
“娇儿!你这成何体统,堂堂一国太子妃,却为一个不关紧要的废人而如此慌乱,你这将来如何母仪天下!”母亲优雅的从门外走来,一字一句的在诉说我礼仪不周。
内心知道爱人必死的我内心慌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听到母亲称刘荣为废人,顾不得自己是何身份出言辩论。“刘荣他不是废人,他是我陈阿娇的爱人。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娇儿,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阿母当初是怎么教你三从四德的。彻儿是你的夫君,身为人妻你怎么能对彻儿不忠。”母亲听到我的言语,有微些的激动,“爱人,娇儿你唯一的爱人是你的夫,未来的陛下。你是要母仪天下的,为了区区临江王不值。娇儿你听母亲的安心做你的太子妃。”
“娇儿…娇儿会遵照阿母的。”内心就像在滴血,不能与爱人长厢厮守的痛感痛彻心扉。
“一定要好好照顾太子妃。”母亲见我已妥协,脸上又重现了和蔼的微笑,“娇儿,你这样阿母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