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知道时大吃一惊,我想劝她放回卫青,母亲却“娇儿,你贵为一国之母,掌管后宫,怎能让皇长子出于他人。卫子夫这个贱人的孩子还有她绝不能留,阿母做什么都是为了娇儿你考虑,这次不论如何都要听阿母的。”
我沉默了,不知道为何……
当养胎的卫子夫得知弟弟卫青失踪,果然急忙赶来甘泉宫。
“皇后,请您放过子夫的弟弟。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您贵为一国皇后,慈善贤明,子夫求您放了卫青。”女子因有孕而未施粉黛的娇容上满满的承载着对弟弟安危的担心。
“我…”
还未出口,就被赶来的母亲阻拦了。“卫子夫,你竟倚仗皇嗣,恃宠生娇,你将三纲五常至于何处。”
“窦太主,我只担心弟弟安危,我从未妄想倚仗腹中皇嗣博得圣恩。皇后,求您念在我腹中皇嗣放过卫青。”女子伏在华丽的地板上,无奈,被动,乞求,是我在高台座椅上能俯视到的。
“仗着怀有皇嗣,便敢威胁皇后。若他日诞下皇子,岂不是要逼宫夺权。”母亲对台下女子的咄咄逼人让站在身侧的我不寒而栗,果真是历经三朝变迁的女人,如此的母亲站在这华丽的甘泉宫中就仿佛她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理应受万众敬仰。
“卫子夫,你先坐下,冲动也要为皇嗣考虑。”我使眼色让婢子扶她坐在一侧。
这件事的确是母亲所为,但母亲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在宫中的地位。的确,身为一国之母的我应该大义灭亲,以诫后宫,但在皇后的身份之前,我是窦太主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所以不论她做了什么,我都要报她平安。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疲惫也爬上了每个人的面颊。“卫子夫,天色渐晚,还是先行休息吧,至于你弟弟卫青一事。我也以派人前往寻找,你且安心养胎。”这话说的很绝,我以皇嗣来控制卫子夫,要她不要插手此事,只安心诞下皇嗣就好。说完此话,便做疲惫状陪母亲进入内殿。
第二日,从上林苑传来消息,卫青平安归来,刘彻为安抚卫子夫召卫子夫的兄长卫长君、弟弟卫青入宫为侍中,卫青为建章监。卫家大姐卫君孺嫁给太仆公孙贺,二姐卫少儿嫁给开国功臣陈平曾孙陈掌。而怀有皇嗣的卫子夫晋封为夫人。
我甘泉宫得到的消息,怕是母亲那里也得到了。母亲匆匆赶来,对未能杀死卫青,让卫子夫没能保住皇嗣而后悔。我示意母亲冷静,此事涉及母亲,我只得小心翼翼的处理后事,以防连累府中他人。与我们这里不同的是,卫家从此光耀起来,刘彻时不时的嘉奖,让卫家一时的成为了朝廷上的宠儿。
得知卫子夫受宠消息后的外祖母,虽是因皇嗣手下留情了一些,但还是依旧不能和颜悦色地对她。外祖母借着卫子夫有孕不能侍的机会,将刘彻推向了我甘泉宫。听话的孙子刘彻自然是遵从外祖母的话,也算是补偿今日的冷落,每夜都留在甘泉宫内,这些面对君主的日子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一边是刘彻的夜夜留宿,一边是母亲依旧每日寻来各种偏方,希望我能怀有皇嗣。就像一盏永远停不了的天平,让我不知所措。
时间的印痕在一天天的加深,卫家的崛起,让本就风云汹涌的朝堂更是有了些爆发的意味。相对于卫家光辉的前途,就更是衬托了我阴霾的后路。一切就如同风水轮流转一样,曲折的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