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电视节目桥段的取材只会让我感到困扰,虽然在电视上看到的整人节目真的很搞笑,但若是自己亲身经历这些的话,那还真心让人笑不出来。
拥有了亲身经历的自己不禁开始反思起对着电视大笑的行为,仔细想想,当时的那些人在得知真相之后无一例外都在尴尬着苦笑,看的时候认为这仅仅是一个玩笑罢了,并不用在意,现在却并不那么认为。
这样想着的我开始思考起了娱乐节目的意义,虽然好像并不能得出什么确切的结论,但是思考是人类的天性,我一个高中生是没有办法抗拒它的。
而且正因为人类能够理性的思考问题,我们才能从地球所有的物种当中脱颖而出,从当初的原始未开化到现在的上天入海,纵观人类的文明史,每每到了变革的时刻,它的导火索一定是一次又一次超前的思考,哪怕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灵光乍现。这么一想,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思考出为全人类带来进步的方法,就算是天马行空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在原始人的眼里人类无翅能飞这件事已然近乎神迹,我们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并没有带着刚刚因为洗脸的缘故而放下的书包,心中不禁低声呐喊着糟糕。
如果现在回去,有可能会碰到那个奇妙的二人组,但是如果现在不回去,丢掉书包可不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于是我咬着牙,在心中悔恨着自己的粗心大意的同时,向着回去的路迈出了沉重的步伐。
不出所料,我在返回的途中就遇到了那二人。
“事情已经办完了吗?”老人的脸上挂着讨好式的笑容,拦在了我的必经之路上,看他的样子,并不打算让我一句话都不用说的通过。
“还,还没有……”感觉到危机的我只能选择含糊其辞的说法。
对别人的话不理不睬终究是不礼貌的,我在心里这么说服了自己。
站在一旁的青年还是不发一言,但却笔直地冲着我走了过来。
“没有时间了。”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话语不带着任何感情,青年第一次让我听到了声音。
与他的平稳嗓音不同,他的眼神之中隐约可以窥见一丝愤怒。
这家伙,想打架吗?这样想的我不禁后撤了一步,跟他对峙起来。
在没有弄清楚他们身份的现在我也无法贸然出手,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走了。”青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并且用力地扭到了我的背后,力量之大以至于我完全无法挣脱。
“喂!你干什么!”意识到力不如人的我只有提高音量,完全不想向他示弱。
这时候老人也走到了我的身旁,脸上还是挂着笑“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老人冲着我行礼“属下的无礼之处,还望谅解。”这么说完他又把视线转向青年,冲他点了点头。
似乎是接受到了什么命令,青年把空闲的左手向前伸去,刚准备发火的我因为他的动作所带来的异变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在我面前的空气之中好像带着电流一般啪滋作响,风也开始冲着我的面前聚集,死命吹打着我的脸颊,风力之大以至于让我感受到了皮肤割裂般的疼痛。就好像是从中间撕裂开的相片一般,眼前的景象不合常理的裂成了两部分,在那中间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黑色缝隙,与我一直以来所见不同,眼前的那种黑暗太过纯粹,不要说看清,就连是否能‘看’的到它我都无法去确认。
直面这种景象的我什么都做不到,双腿就好像失去支撑力一般,马上就要瘫坐在地上,所幸被身后的青年托住腋下,我才能勉强站立。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推进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无法形容的感觉一瞬之间侵袭了我的全身,那是我至今为止从未体验过的经历。周围一片黑暗,无论是视觉、听觉、触觉、嗅觉,通通发挥不了作用,等同于‘无’的黑暗空间,让我的心中只剩下恐惧。
好在那个空间并没有持续多久,但真的让我有种再多待一秒钟就会疯掉的感觉。
再次能辨识物体的我身处木质地板之上,好像是老化一般,地板在我为了支撑身体的双手的作用下发出了低沉的吱呀声。
但现在的我无暇顾及其他,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我不停地大口喘着气,紧张到双腿不自觉地颤抖。
“您没事吧?”刚从那里出来的老人毫无异样,呼吸也平缓无比“请。”他这么说着弯腰将我扶起,支撑着我,将我带到了一旁的木椅之上。
待我坐定,青年也以一副稀疏平常的样子从那里出来了,之后,黑色的裂痕也消失不见,就好像那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么看来,他们二人似乎对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想着这些,我开始留意观察起周围,我大概是在一栋老旧的木制建筑之中,由于周围只有几张椅子和烛台这些简单的陈设的关系,这里的空间显得很宽阔,我所坐的木椅背后就是通往楼下的阶梯,从窗户外面看到的其他木屋来推测的话,目前所处的位置大概在二楼。
但这里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我的学校。
难道说……我沉默地看向面前半跪着的二人,我被下了什么致幻剂而被这两个人带到了这里吗?
不不不!怎么想我都不值得他们这么做吧?本来我就是一个贫穷的人,这两个家伙应该不会想要出于钱财的目的而绑架我的,又拿不到赎金。如果是整人的电视节目,这样做完全是犯法的吧?难不成是仇人?不可能,一直平和处世的我怎么会被人仇视。
这么想的话“果然,”我开始拉扯着自己的脸皮“是我在做梦吗?”
可恶!好痛!这过于现实的感觉让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