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凉兮兮的街上,晚风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环绕在左右。林颖三个喝了些酒,都挺兴奋的。
宋恩铭兴奋滴大喊:“今天真的好爽!人的一生不是只有爱情!我原本以为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可是,现在看起来,有了爱情就没有了别的一切。我真的明白了。爱情就是美丽的理想。理想就是天上的云,永远沾不了地。”
林颖只是笑着。
苏云跟着宋恩铭说道:“什么爱情啊!我就没有谈过恋爱。什么是爱情?不就是一个人关心另一个人?然后相互关怀,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有了孩子,爱情或者进行下去,或者就没有了。一辈子,想想真够可怕的。只有到头来面对死亡是真的。当面对死亡的时候,爱情亲情,都只是悲伤。倒不如什么都没有的好。死的时候没有牵挂,没有悲伤,平静得像水一样,流到了尽头,就消失了。”
林颖看着苏云:“苏云,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悲观?人生还很长,你不能这么悲观。”
“姐,你别说她。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感受,对待生活。我觉得苏云说的挺好。人这辈子,今天的幸福不能保证明天的幸福。今天的不幸也不会决定明天幸福不幸福。人就在不停地追求着,看着就很累。如果今天爱,就永远会爱下去。那样才是真的好。”
林颖笑着说:“你们俩就像愤青一样。生活是一点一点经营的。我们都不伟人,没有伟大事业要去奋斗,要去战斗,就需要慢慢地经验自己的生活。”
宋恩铭笑着说,“姐,你的性子真不是一般的平静。怪不得你能过得这么平淡,爱得这么平静。没话说了,我服的五体投地。”
不知不觉地,两个男人靠近了。苏云看到了王大浩,还有那个和王大浩一起骚扰自己的人,在叶文丽和王大浩分手之后。
宋恩铭看到那两个人,就笑了。她的笑有诡异的美丽,让人捉摸不透。
林颖看着又高又胖的王大浩,马上猜到另一个人就是秦昊。苏云看着网吧老板,问道:“又是你们俩?这次不是跟踪我吧?”
宋恩铭笑道:“这两个人是跟踪我。这不是偶遇,是不是?”
王大浩依然看着苏云不爽,斜着眼睛看着苏云。苏云对他笑了,嘲弄的意味十足。她问:“王大浩,找到工作了吗?”
“老子回家乡了,体育局。你呢?在这里飘?”王大浩颇为自豪的,“叶文丽呢?给她说一声,如果跟我,回家乡我给她安排工作!”
林颖笑了,问道:“想不到你还是官二代啊?久仰久仰。”
王大浩笑问:“羡慕嫉妒恨,都没什么。总之老子的生活会比你们好。”
宋恩铭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王大浩,我还真不知道你背景挺牛的啊!”
王大浩被夸奖了,笑意十足:“我哥如果不是你,现在也是政府的人,说不定正科都升上了!”
秦昊怒道:“王大浩,没事滚一边去!”
王大浩看了一眼秦汉,退后了。
苏云突然不知道是王大浩可笑,还是自己可怜,也没心情调侃王大浩了。
林颖问宋恩铭:“你想和他谈谈吗?”
宋恩铭轻轻说道:“有什么好谈的。他不愿迁就我,我也不想随奉他。分吧,彻底分吧。爱情里好像必须有一个像姐姐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的人才能美好。可惜,我的爱情不是。”
苏云倚着一棵树,看着宋恩铭和秦昊,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她虽然觉得他们俩这些年的感情,分开了很可惜。可是他们如此纠结着,也不是幸福,也没有奔向幸福的方向。可是时光就在纠结中缓慢而又快速地逝去了。
秦昊只是沉默着,看着宋恩铭,好像宋恩铭是一道千古难解的谜题。绝望就写在他的表情里,目光里。
悲伤的目光让宋恩铭突然也沉默了。然后泪水从脸上留下来。她说:“你知道,我多想奔向你,投进你的怀抱。可是我又很怕,怕我们还会争吵,然后分开。我真的很怕。”
秦昊就笑了,说道:“那你为什么来招惹我?本来我都接受了你离开的事实。你为什么还会跑过来说你还爱我?”
宋恩铭泪水更多了,说道:“我现在依然爱你。”
林颖向苏云招了下手,她俩就走到一旁去了。王大浩也识趣地走远了。
秦昊靠近了一些,对宋恩铭说:“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活在你家的阴影里。那样,我和你没有未来。”
“还是这个问题。”宋恩铭哭着笑了,“我们能不能别为这个问题争吵,好吗?我们都不小了,你愿意留在这,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不想留在这里,你就向后转,离开!”
秦昊笑了,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爹和你哥商量好的?他们知道我不想留在这里,更不想进入你家的公司。”
“如果你爱我,这不是问题。”宋恩铭痛苦地说,“现在这个时代,我一定得跟你去你那里吗?难道你的爸妈不是商量好的?”
“我以为你会跟我走。”
“我爱你就要跟你走吗?你爱我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宋恩铭无力地说,“别再谈了,这个问题我们谈过多少次了?”
秦昊上前一步,要去吻宋恩铭。宋恩铭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别吻我。我不想后悔。曾经我多么愿意跟你走,是你放弃了。现在,我走不了了,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曾经,宋恩铭想要跟随秦昊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够逃离自己的家。秦昊也想要带宋恩铭走,走遍天下都有勇气,只要她陪伴在自己身边。可是,年轻的恋人受不了一丁点的羞辱。宋恩浩提着一皮包钱找到秦昊,直接打开在秦昊面前,笑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现在就给你钱,你可以走了。”
秦昊冷笑:“别污辱我的爱情。”
宋恩浩大笑:“你的爱情?”他嘲弄地笑个不停。
秦昊瞪着宋恩浩,说:“如果你不是恩铭的哥哥,我早就揍你了。”
宋恩浩冷笑:“你怎么不是为了钱?我家的嫁妆是多少你知道吗?我家给恩铭的生活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你说不要,我家就不给了吗?你的算盘倒是精明。这牌坊立得真是好。就你那种出身,县城小吏,别做梦了!识相点,这一包钱还可以送给你。差不多就得了,别在这里演戏了。你几句甜言蜜语,能挣这么多钱,简直是超值了!拿了钱滚蛋吧!”
“我不要一根钱,我只要和恩铭在一起。我不会要一分钱的嫁妆。”秦昊忍着愤怒。
“开玩笑?人都跟你走了,假装即便不给,遗产不还是到手了?这么幼稚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家是有钱,但是不给你这样的穷光蛋,乡巴佬和无耻之徒。”
秦昊怒道:“你才是无耻之徒!”他说完就潇洒地走了。
潇洒留住了尊严,却让爱情留下了移到永恒的伤疤。
宋恩铭沉默了好久,看着同样沉默的秦昊,说道:“也许是我错了,不该再去找你。不过,你能一个人留在这里,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两个人留在这里?”
“让我做一个有尊严的男人,不行吗?”
女人也许最讨厌这样的话了。宋恩铭马上反问:“你的尊严原来比我重要多了!”
秦昊哑然无语。
宋恩铭不停地冷笑。
秦昊问:“好笑吗?”
“难道不好笑吗?”宋恩铭又反问。
秦昊无可奈何的笑了,说道:“我们的爱情就在笑声里结束,挺不错的。最后,祝你快乐。”
宋恩铭说:“很好,你觉得都是我的错。那就也祝你幸福。”
秦昊伸出手,宋恩铭愣住了,也伸出了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手,一切的过往就算烟消云散了。凉凉的夜风,送着转身而去的秦昊,渐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