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城市的夜景。她看着，只有繁华二字才能形容眼前的景色。一片繁华，眼前的一片繁华，掩盖了角角落落的黯淡，也正因为角角落落的黯淡，让繁华更为耀眼。这是遥望的效果。遥望着繁华，她只有眼前的窘迫和绝境。
林福穿着内衣躺在床上，看着发呆的苏云，笑了，端着红酒。有半小时了，他一言不发，等着苏云说话。她就一直沉默着，看着窗外。他面对着猎物，笼子里的猎物，有充足的耐心。
猎物，只有死，早晚。
苏云转过身，看着林福。那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故人。只有多看一会，才能认清楚一样。总得有个开头，她想，眼前这个男人就在等着她屈辱地先开口。她说：“你的话你都能做到吗？”
林福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道：“我现在打过去，你家的问题全部解决。”
苏云问道：“怎么解决？”
林福笑了，问道：“还要我明明白白地说？”
苏云回道：“我想知道。”
林福笑了，说道：“我让你明白，你也好死心踏实陪我玩好这场游戏。首先，苏磊的事情。徐岩的爸爸会撤诉。这件事是徐岩受了几个小混混蛊惑的，照片有很多，视频也有。完整的只有我有。网上的照片只是选择了几张能够误导舆论和歪曲事实的照片。现在，我让人把所有的照片都公布出去。然后，我会给徐岩的爸爸施加压力，让他按着我的想法做。”
苏云听着。她想：“简单，真是简单。”嘲弄意味十足。
林福抿了口红酒，继续说：“你弟弟的事情，最好的脑外科医生，有一位来自美国的著名医生主刀，明天就进行手术，不再保守治疗。保住命肯定没问题。效果好的话，那小子会活蹦乱跳的。你弟弟的事情就简单了。本来就是一场斗殴，没有人死，很好解决。”
苏云咬了下嘴唇，问道：“我妈妈呢？”
林福笑道：“最简单了，马上转院去北京。我给钱传义打电话，让老钱出面。最快的速度换肾。****不是问题，定向捐赠。”
苏云问道：“为什么？你做这一切，为什么？”
林福喝尽了杯中酒，说道：“只为你，也不是为你。很简单也很复杂。我会得到你的一切，只是不是爱你。”
苏云还是问：“为什么？”
林福笑了，说道：“也许终有一天，你明白了，你就自由了。现在你不明白，这就是为什么。”
苏云问：“你让我做什么？”
林福不再笑了，看着苏云。苏云是个漂亮的女孩，漂亮得十分英俊，显得更加清纯。“平时锻炼很多啊，身体十分匀称，身材挺不错。”
苏云没有说话。
林福问：“你觉得你能为我做什么？”
苏云没有回答。
“过来两步。”
苏云咬着嘴唇，转过身，拉上了窗帘。林福看着，说道：“不错，挺懂事的。”
苏云走近了两步，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林福笑问：“你拉上窗帘，是什么意思？你不能给我点温馨的感觉？我没有谈过恋爱，给我一个美好的感觉，对你会更好。”
苏云心里冷笑：“没谈过恋爱！”她说：“我需要洗澡吗？”是啊，彼此都明白就可以了，她想，又说：“这两天我不停滴忙，你知道。”
林福伸出手，手指头勾了勾。苏云靠过去，林福贴着苏云的脸，说道：“去洗吧，但愿你是个处。”他轻轻地笑着。
苏云羞红了脸，什么也没有说，向洗澡间走去。
“洗干净点，我马上安排所有的事情。你明白你答应我的吗？”
苏云停住，转过身，问道：“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
“我要你的命呢？”林福笑着问。
“给你。”
“好。”林福说道，“你知道地主老爷买个丫头，可以使唤，可以自己留着用也可以送人，还可以卖掉换钱。你从此以后就是我买的丫头，能明白？”他有补充道：“虽然法律上我是违法的，但是你要明白，你就是卖给我了。”
苏云淡淡地说道：“明白。”声音是淡淡的，心在疼痛。
“去洗吧。”林福突然不笑了，表情十分暗淡。
“嗯。”苏云走进了洗澡间。
林福起身，又倒了一杯红酒，打开了音响。他喜欢一些轻柔的音乐。轻柔的音乐像轻柔的风，可以吹散他心中的闷热。他又拿出了钱包，看着林贵的照片，苦笑着，问道：“如果你还在，你是不是像我一样恨她？”凝视着林贵的脸，“你或许还爱，但是我恨透了她。”
收起钱包，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老刘。
老刘问道：“可以开始了？”
林福说道：“可以了。一切按照之前的安排。”
老刘问：“你不怕她反悔？”
冷笑，林福道：“不怕。”
“好的。”
林福挂了手机，转身看到苏云已经出来。他笑着看苏云。她说：“不怕什么？不怕我不守信用？”
林福笑了，说道：“没事啊，我可以救他们，也可以再把他们送进死地。这个很简单，不杀人，只让他们生不如死。”
林福的口气让苏云听得脊背发凉。她感到人生如此凄凉。原本的骄傲的，自豪的，原来什么都不是。她说：“我不是有意听你打电话。我还是穿我这身衣服吗？”
林福反问：“裹浴巾就行了，我会为你买衣服？”
“明白了。”苏云又走回了洗澡间。
林福又回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看着城市的夜景。看了一会，额头抵在玻璃上，他自问：“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知道？真的要玩到底？”
又喝了一杯，林福放回酒杯，悄悄走到洗澡间，推开了一条门缝，看到苏云正坐在马桶上双手捧着脸哭泣。他干脆推开了门，问道：“洗完了？”
苏云抬起头，满脸泪水，看着林福。
林福看到苏云眼中的仇恨，如烈火一样。“如果我是以前的小青年，看你的眼神，早被你吓倒了。可是，我现在看你的样子，只觉得你很好玩，自己很成功。”他说完，关上了门。
林福躺在床上，看着苏云走到床前，说道：“很好，泪擦干了。”
苏云又过去拉上了窗帘，回来站到床前。她坐在床边，林福说道：“站好，我要先看看。”她站好面对着他。她的目光没有回避，直盯着他。他笑了，同样直盯着她。“浴巾裹得不错，挺有经验的。”他说。
她解开了浴巾。她想少受一些羞辱。面前的这个变态，很爱羞辱别人，她想。
他就笑了，说道：“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还没有体检。明天去我的私人医生那里做个体检。你没有什么传染病吧？”
她的脸红了，说道：“你可以看体检报告。”
他拿起手机，对着他拍了两张照片，说道：“看样子要等到明天。今天我累了，给我按摩按摩背。”他说完，脱下了睡衣仍在一旁，只穿着内裤，翻身趴在了床上。她裹好了浴巾，过去给他轻轻地按摩。他说：“你没吃饭？”
她使劲按，他痛叫了一声，翻过身，挥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力气使足了，她的脸上马上出现了手指印。他说：“好好按，我的脾气真的不好。你打我那一顿，我会慢慢地还给你。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他说完，翻身趴好。
她小心地为他按摩，泪水再也止不住，流出来，滴在了他的背上。
他淡淡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问：“我做了什么？”
他笑道：“也许是你上辈子做的？我就是喜欢这样得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