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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梦南柯

有人常说,无声是最歇斯底里的抗争,但其实,无声是最傻的人才会做的事,如果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任其在心里的额舞台上上演自编自演的情景剧,除了内心的负面情感更加旺盛以外并无其他用处。

曾经我觉得我可以为佳佳做一切事,可以为佳佳放弃一切事,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当时想的过于简单,如果佳佳说爱她就要断绝和小飞老羊他们的来往,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当把雨代晴学姐放在小飞他们的位置,我也不想去做,我不明白学姐怎样就在我心底有了一个位置,虽没到恋人,但是也超过了普通朋友。也许是她喜欢喝咖啡的习惯与我相同?也许是她在我世界最喧闹最冰冷的时候搭了一个暖暖的安静的小木屋?也许是她使坏时坦率,平时却不真诚,不同于一般女孩?也许是她给我的久违的被等待的感觉?

那天晚上最后是诗菲送佳佳回去的。我发现很多事情和佳佳无法解释清,也无法解释。

有一天佳佳终于开了口,却是说我们分手吧,我点了点头。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的确无法挽回了。这个时候的我,的确就像初三时的我一样,若是感情太重或是稍微坎坷不顺,便是负担不起。我也没再和学姐一起吃晚饭午饭,在寂静无一人的教室里边写卷子边啃着面包,有时候自己写的诗歌是自己唯一的慰藉。在这成长的过程中,我若想得到一样东西,动辄就要失去更多东西,之前母亲跟我提起让我考上北航,虽然我现在成绩不错,但的确还差一些,我没有告诉佳佳的原因是,佳佳想考的是武大,她的分数保持的话远远够了,我并不想与之在大学这事上与之争吵或者使她放弃她的梦想,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什么也没说却一拍两散。

我在高一的时候还进了数学竞赛班,听说自主招生的话还可以加点分,现在高二我已经是竞赛班的班长了,用在竞赛和平日里学习的时间还需自己仔细分配。代课数学竞赛的老师个子不高,眼睛却很灵动,他很喜欢我,他女儿身体不好,他带她经常去武汉看病,班上的事就交给我,我也很喜欢崇拜他,每次看向他总能感受到他的智慧,坦坦荡荡,干干净净。然而我并不是把竞赛看成我的主要事业,所以花在那上面的时间却是很有分寸,即便我在数学上有比较好的天分,却经过初中高中的数学题海已经对数学有所厌恶了。但我的确很喜欢这个老师,长期的走读我的父亲不在我身边,再加上经常受到他的关怀,我很希望他把我当成孩子一样看待,然而他却始终把我当成最喜爱的弟子。

人生有些事情的确很难料到,我有时精疲力竭时也会胡思乱想,缘分你说是不是是一种自作多情,就像星座一样,愣是要把两个不相干的人串起来,仅因为他们自己的意愿,世界上最美的事情是你情我愿,最无奈的是谁都缄口不言,最悲伤的是各奔前程。

我如同提线木偶,亦可说成是行尸走肉,晚上我也没和他们继续自习,因为诗菲是佳佳的姐妹,性子又直,我不想让气氛变得冷冰冰的,而且在与佳佳分手后,我也不想在一段时间内与学姐照面。我还是会在白天跟他们打招呼送资料,我学习上不懂的地方开始拿去问老师,一时间在班上变得显眼起来。班上同学都在猜测我和佳佳间发生了什么,可是老羊小飞那两个嘴大的人却什么也没说,我和佳佳分手一个月后班上同学他们也以为我们只是在进行长期冷战。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我并不想成为舆论的热门。

体育课成了我很大的放松和安慰,老丁除了课前的锻炼操之外对我们没有多加限制,我有时躺在操场上看散文集,有时沿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我不能让我的身体和大脑同时闲下来。有一次跑步时我发现我后面跟着一个女生,始终跟着,似乎在跟我较劲一般,但是又做的不是太明显,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揶揄的笑容,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自认为在跑步这一项上还是不输他人的,我慢慢地提速,就像汽车一样,一圈提一个档位,但是她提速比我猛,很快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争这一口气也把速度提了上来,明明是她跟着我在跑,倒像是我被她带着跑一样,我气的不行,然而几圈过后硬是拼不过了走了几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她跑上前用戏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跑圈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皮肤略黑但五官特别精致的一个女孩,身材也很好,看得出来是经常运动的。我突然想起我在哪见过她了,高一运动会的时候我当女子长跑的裁判,把她名字念错了,她走上前抓着我手中的那本册子指着她的名字对我吼着,这个字读什么,当时甚是凶神恶煞,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欸,反正好像有个字特别拗口。我去买了两瓶水,等她跑停下了,我慢跑上去,递给她一瓶,她愣了愣看着我,我说道,“相逢一杯酒,一笑泯恩仇。”她嘴角扬起,接过那瓶水,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走了。我看着她向器材室走去的俏丽背影,暗叹一声知音难觅,冤家路窄。

等到又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在树下看书,坐在薄薄的树叶上背靠着栏杆,有几道题目之前下课后没有弄清,现在不赶快搞明白心里闷得慌,这叫逼死强迫症。过了一会,我长舒一口气,合上书本,发现身旁有个女孩站了半天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冤家,没想到是学姐,虽然也算是曾经的“仇敌”,学姐递给我一个温热的杯子,我看向她,她示意我打开,我拧开瓶盖,是热热的咖啡,如果说当时夏天喝这种热的咖啡还有些干喉咙的话,在现在风儿微冷的秋天喝热热的咖啡却是有些让人迷醉了,我慢慢地一口一口的喝着。

学姐问道,“这么用功?是有心仪的大学了?”

我喝着咖啡说道,“北航,但也不是说心仪,家人想让我去,可是分很高,我还差点。”

学姐笑着说,“这样一个好学校,你应该自己也不是很排斥吧。”

我点点头,说道,”刚进校园的时候,我觉得吧,所有的人都很厉害,我在班上的排名也不出色,我并没有想过大学的事,我觉得认真一些学,便没什么太大的过错了。但是当我现在稳定在了年纪前二十,偶尔也进下前十,这都是诗菲佳佳他们的功劳,但是我想的却不只是得过且过了,在母亲跟我说到大学的事情时,我才发现我以前梦想的不敢去争取的东西自己可以够得到了。我并没有想因此放弃和佳佳的感情,但是我却再也抽不出时间来解决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一堆麻烦事。你说我是不是自私了?“

学姐点了点头。

我的眼睛黯淡了一下,我是希望她能安慰我的。

学姐说道,”有些人是能够负重前行的,有些人却是要抛开一些东西才能继续前行,不过也说不好谁对谁错,因为那些负重前行的人可能被锻炼拥有更大的上限,更好的能力,也有可能被包袱拖累至死,但是那些抛开一些东西才能前行的人明显要自私一些,在岔路面前选了捷径,无非是为了更为利己。“

她随即笑了笑说道,”不过感情的事,只责怪其中一人也是不好。“

她蹲下来,撞撞我的肩问道,”你和你那个小女朋友徐佳佳分手啦?“

我点点头,我还在想着她说的话,尽管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没大听明白。

她突然凑过来吻上了我的脸颊,不过片刻即分,她说道,”有没有做我男朋友的想法啊。“

我苦笑着说道,”我没想谈恋爱了,原因我之前也说过,不是佳佳的原因,而是我没时间。“

她说道,”我陪在你身边不影响你的啊。我也不需要你抽出时间来陪我。“

我轻轻摇了摇头。

她捋了捋发丝,勾起我的下巴,笑了笑走了。

我很讶异她怎么突然来这一手,偏过头发现悦萌佳佳小飞老羊他们在不远处停着看向我,估计是怕我学傻了来找我打打羽毛球或者什么的,来了估计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见学姐走了便过来冷冷地看着我,小飞和老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指着我脸上正准备说什么,结果被佳佳把手臂一下子打下去,拉着走了,悦萌倒是也想说什么,不过也被佳佳拉着走了。我顿时感觉心里有苦说不出,这学姐还是没改变爱捉弄人的脾性,杯子也没带走,还在我手里。

回教室的时候大家都望着我看露出奇异的表情,路上不认识的人看见我的表情也很奇怪,我感觉莫名其妙地坐下,左边一个关系很好的哥们笑着问我,“日天哥,你脸上这唇印怎么来的。”“唇印?”我吃了一惊,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学姐的嘴唇很红,微微有些透亮,好像是涂了口红,我找悦萌借了镜子,看见左脸颊上果然有桃红色的印记,我趁着老师还没来赶快将脸上印记处理了,心里却是泛苦,我真是怕了学姐了,班上的同学你言我语,纷纷转过头来看我,我低着头躲过他们的目光,尽力使自己沉心到卷子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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