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拿着镜子,左左右右的拨弄这额前的刘海已经半个小时,可刘海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越看越是别扭。
同桌歪了歪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莫子,你那刘海,不折腾更好看!”
莫子彻底的放弃了,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焉了,一下子就趴啦在了桌上,十分沮丧的说,“舒舒,你就不能每一次都说得这样准确吗?”
舒舒一笑,“你每次都这样做呀!”
莫子趴在桌上,彻底不说话了。
“莫子,有人找!”门口有人大声的喊。
莫子抬起头来,舒舒拉住莫子的手,眼神中全是担忧。
莫子摇了摇头,推开舒舒的手,笑道,“担心啥,死不了!”
说完,起身就走,额前的刘海飘了飘,随意的飘逸,以至于这一幕很多年后舒舒想起来都笑说是看见了许文强。
门口的人,脸上带着三分戾气,看着莫子的时候,嘴角撇了撇,眼睛里抖出三分不屑,冷笑道,“你就是三班的莫子?”
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人好几遍,才缓缓道,“兄弟,何事?”
来人的冷笑愈发的明显,黄得让人恶心的牙齿凹凸不平的时现时隐,“莫子,昨儿下午的哥们,是我大哥的手下!”
莫子一双眼冷冷的盯着他,他原本那得意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褪色,渐渐的心虚起来,这女的真的就像被她收拾的那哥们说的,眼睛都能杀人的主儿,顿时让他不敢再直视,低头很快的说,“我大哥说了,让你放学后等着!”
莫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人还呆立在那里,莫子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继续享受着高三课间操没有广播体操的丝丝悠闲时光。
舒舒连连看了门口好几眼,直到那男的走了,她才开口问莫子,“是谁?不会是昨天的事吧?”
莫子当着没有听到,把脑袋转了一个方向,留下一个后脑勺给舒舒,舒舒张了张口,终于还是选择了乖乖的拿着书看,和莫子这么多年的朋友,莫子不想说的,她就是问上千遍万遍也是徒劳,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莫子给她说,要不就是等着事情发生,除此之外,不可能有第三种方法。
下午放学后,12月的阳光稀释了冬日里的寒冷,意外的刺得人眼花缭乱,莫子让人陪着舒舒,自己先走,甩掉舒舒,跑到了男子说的地方。
她转身回教室的时候,那男的急忙道,“飞雪街后街街角!”
她可是相当熟悉那条街,只是,没有人多少人会注意,那条街的后街街角那里,可是一条死胡同,而胡同里的那个角落,相对宽敞的破烂建筑歪歪倒倒的那个角落,则是她这种不良少年约架解决新仇旧恨的地方。
今天来的那个人,明显是为昨天在半路拦下舒舒,想对舒舒有非分之想的人报仇来的,她,莫子,他们以为她是谁,初中高中进的武术协会,跆拳道协会都是白进的吗?其他人进去是为了好玩儿,她可是冲着这两个协会能打架才进去“修身养性”的。
阳光已经带了层浅浅的橙色,日头偏了偏,废弃的破桌子破板凳横七竖八的歪斜在两边,狭窄的街道散发出一股陈旧腐败的霉味,莫子爬上一边的墙,在有一个破碎花钵的墙头伸出脑袋,躲在花钵的背后,用眼睛扫了扫里面的情况,却未看见一丝一毫的人影,耳朵贴到墙上,未有一点一滴的动静,她轻轻的落了地,拿出手机,刚好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和舒舒一起的那个女生,一缕不安划过心头,莫子断然接下电话,匆匆往外走。
“莫子,快来呀,我们,我们被一群人堵在了学校后街!”
莫子猛的按下电话,抬脚就跑,可才没有跑两步,就被昨天那小子给拦住,昨天的伤已经被处理,脸上、颈间,都是青的青紫的紫,手臂上系了一条布带,将右手吊着,她可不觉得昨天下手有这么重,斜了斜眼,瞟了瞟那小子今日带来的帮手,竟然就是今日去找她那个男的,顺手将边上的一根长木板拿起来,丢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将两边的破木板往他两个身上抛,很快,两个人就被丢下一段距离,因为知道里面是一个死胡同,两个人便拼命的往里面追,待到追到了尽头,却不见了她的身影,青青紫紫的那个男的,左手在破桌子上狠狠的一拍,破桌子风吹日晒,日子久了,这一拍,哗啦啦全碎了,他啪啪的就倒在了地上,痛得直呼,“这女的,老zi一定要抓住她!”
旁边的男的却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找了找那几间能藏人的破房子,电筒都用上了,丝丝缝缝都扫了一遍,也未见到任何的人影。
此时,莫子早已经跑出了死胡同,嘴角一抹浅淡的笑容,带着三分的恨意,这一场骗局,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舒舒!
果不其然,后街早已经站了十几二十个人守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外,一个男的站在前面,不自觉的抖动着自己的身体,时不时的会吼上一句,“舒舒,我们老大就是想让你做做女朋友,谁叫你那个朋友,莫子是吧,不懂事,打了前去请你的兄弟,今天我们老大亲自来请你,你就出来出来!”
莫子啐了一口,从后绕到了仓库,这个仓库是莫子带着舒舒来过的一个仓库,当时是为了玩游戏,她从墙角打了一个刚好够她和舒舒爬得过的洞,当时只是玩,此时正好有用了。
舒舒和方雪在那个墙角,方雪瑟瑟发抖,舒舒一脸的平静,直到听到有人挪动砖头的声音,舒舒才有了表情,“方雪,你蹲着,别动,也别出声,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方雪脸上死灰复燃一般绽放出欣喜,连连点头,看着舒舒搬了几块砖,隐隐的有光透进来,微微弱弱,也让在这段阴影里的方雪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