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叔,我脚底下有东西,抓着我的腿。
没事,爷来给他两下子。
侯叔拔起他身后的一根钢管,向我的大腿底下捅过去,我可以感觉到底下那东西反抗的动作,抓我大腿的节奏与侯叔的动作节拍完全一致,差不多捅了五六下,我的腿终于自由了,这条腿,不,这玩意儿已经完全麻木了,由于流水冲刷,库管上看不到被抓的痕迹。侯叔把我拉到岸边,我直接一屁股躺在满是泥巴的地面上。
你丫恶心不恶心,这地上有多脏你知道么。就你这德性,下次再来个什么鬼,你侯爷我可不会碰你了,我怕脏。
侯叔从贴身衣服里头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竟然是烟和打火机。
我擦,你居然把你的烟保护的这么好。
侯爷我在倒大霉后能够重回陆地,现在全身散发迷人的幽香,你不觉得此刻没有烟岂不是太浪费此情此景了么,你个小屁孩还不懂。
正说着,侯叔猛吸一口烟,作为深度强迫症患者的我,正在等他吐气的时候,这口气却迟迟不来,我极速跳动的小心脏仿佛是要刺破胸腔蓬勃而出了,胸口被抵住,导致严重的呼吸困难,引发我全身的神经都快要缠绕在一起,我的眼神看不到侯叔的正脸,眼角边可以用余光瞟到他鼓起来的脸蛋。
快咽下下去吧,侯叔。
别吵,有东西。说完他走到水边,从不同的角度看水里的东西。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里还鼓着那口气。
我说,侯叔,你把这口气吐了好不好,我他妈都快憋坏了。
你有完没完,好好好,爷把这口气吐了,可是这地方真他妈见鬼了。
侯叔边说话边吐气,顺势把我扶了起来。
你不是不碰我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破戒。
别打岔,你看看,前面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有一个尸体挂在铁柱子上,看起来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衣服上已经有破损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庞跟芋头好像,除了发际线比芋头高一些,鼻梁挺一些外,简直找不出来差异。
这人和那个啥芋头怎么这么像,你们不是发小吗,你觉得这有没可能是他爸爸。侯叔凑到我的耳边轻微的跟我说到。
你可别瞎说,这怎么可能是他爸,可能只是巧合长得像吧。
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我心里此刻不知有多瘆的慌,芋头爸爸我虽然见得次数不多,但他的面部表情我还是记得的,可是现在这个人,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反证我。
之前姑姑说,他们单位以前有人在博物馆地下室见到过芋头爸爸的尸首,难道当年的尸首被抛弃到了这里的不成,可是这也太过荒谬,且不说对死者不敬,这时间都已过去这么多年,就算是当年的尸首留存到现在怎么还能有完整的骨肉呢。
可是一个人总不至于死两次,你侯爷我虽然读书不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既然连你都说不清楚,我们直接去把你的芋头找来便是,他要是敢诓我,我直接一钢管给他弄下面去,说完他把烟头顺势扔进水里。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侯爷我都快饿晕了。
你不是有手表吗,看看不就得了。
我靠,你以为我脑子跟你一样被这脏水泡坏了么,爷的手表本来是防水的,可是在那个玻璃道上滑行的时候被磨坏了,为了减轻重量,刚下去我就给扔掉了。
你还说你脑子没坏,知道保护你的烟就不知道保护手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