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个,就是我和芋头在博物馆底下见识过局长。
你们一个个的可都给我听好了,上次一无所获,要是这次再次失手,你们就等着回到里头去吧,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他的手下叽叽喳喳的说着,听不清楚,这一行人待了差不多五分钟就离开了,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想开门出去放风,再继续待着,我不确定会不会直接倒戈了。
别动!别开门。
侯叔重重的打了我一下,我立马收回手来。
兵不厌诈,我们再等十分钟,不知道这波人的来头。
果不其然,差不多五分钟,门外又响起来激烈争吵的声音。
听他们争吵的内容,可以大概听出来,是施工队的员工们对于包工头的工作时间安排很不满,大家都对晚上施工存在强烈的抵触情绪。他们是带着重型设备过来的,地面上有拖车轧过的声音,走路的速度也很慢。直到他们走远,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侯叔才打开门放我们出来。
我靠,终于出来了,侯叔果然厉害啊。
先别拍你侯爷的马屁,当年你爸就拍够了,现在我们要紧的是赶紧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到达目的地,现在有两波人都在向前走,我们要选一条。
目的地在哪儿。
候叔没有理会我,拿出一枚硬币,用力抛向空中。
就在他脱手之后,硬币死死的嵌在头顶上的泥土里,竟然一动不动。我们三人嘲讽的看着侯叔,侯叔尴尬的看硬币。
嘿,去他大爷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侯爷我还较上劲了。
侯叔捡起来几块大石头,用力的朝顶上砸过去,可是实在是巧合,连扔上去的石头也没有掉下来的。侯叔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折叠梯,只能上升到离上面大概一米的高度,侯叔把他的包裹递给我,奋力的朝硬币所在位置猛扑过去。
他这一扑动静实在太大,连带着头顶上的土开始往下撒,当我们瞬间移动之后,稍微安静下来的时候,侯叔已经整个人被埋在一片石块与泥土围成的小山包里头了。不过侯叔显然不是一般人,我们凑过去的时候,他的头从土堆里冒出来,面带微笑的用他那粗壮的手,向我们展示他的战利品,他找到了他的硬币,隔着他的手和我的眼,细土粒形成了一道幕帘。
我们三人赶紧走到他跟前,用力往外拉,上方已经开始大面积坍塌了,在被埋住之前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我和姑姑使出全身的精气神,可是侯叔依然一动也不动,整个人像个老鼠一般,弱弱的用手拔面前的土。
我的脚卡在这个架子上了,郑笺帮我一下。
梯子下边是坍塌最严重的区域,我艰难的爬了过去,摁住侯叔的大腿,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拽,不好确认卡住的方向,我四面八方都试过了还是没有效果。
脑后突然咣当一响,在我的耳旁形成一道凉爽的清风,虽然混着泥土味儿,可在这地下带这么久了,有这么一股小风已经足够让我放下紧张的情绪,略微享受一番了。就在同时,侯叔的大腿从我的双手挣脱出去,伴随一声惨叫,他终于重新回归正常的海平面。
而这背后的原动力,竟是芋头一记凶狠的扫堂腿,这个男人用他的血肉之躯换来了侯叔的自由。
****,那个谁,谁让你这么用力的,老子腿肚子上都冒血丝了。
侯叔站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撸起库管走向芋头。
下次你他妈再这么整,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侯叔的样子很是凶狠,芋头则淡定的耸一耸肩,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德性。
姑姑看到这不和谐的一幕,赶紧走过去,把侯叔拉走,还向我使眼色把芋头扶起来。塌方看来是停不下来了,并且满地都是掉下来的土,也看不清之前的脚印,随便选了靠左边的那条路快步向前。
爷今年刚刚在北戴河,修养了三个月,这下好了,还没见到鬼就遭到血光之灾,不吉利啊不吉利。
其实芋头伤的更严重,我扶着他要使老大的劲才顶得住,他的双腿,明显不够支撑住刚才那个帅气又显威风的特级动作,现在这不堪承受的帅气,却要用我的血肉之躯来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