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没说话,只是保持沉默。
不久,凌峰开始询问几名自愿治疗的精神病人,这些人可以进行户外活动,在阅览室读书看报,他怀疑凶手也可能是其中的一位精神病患者。
第一个进来的是四眼妹,看样子像是知识分子,很漂亮,不过在漂亮的容易下,有三分憔悴的样子,她走进来说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杀人犯,早就想把那个披着人皮的狼给千刀万剐了,那个院长表面上装的像是一个谦谦君子,特么背地里强~奸~我很多次了……”
听着她有声有色的说起院长是怎么怎么强~奸~她的,讲述着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在精神病院,寻常人都很容易相信她说的话,不过凌峰翻了她的病例,一看原来是一个得了臆想症患者女子,听护士长说:“这个女孩每天都是说有人想强~奸~她~”
果然如护士长所说的一样,下一秒女子指着凌峰开口道:“我知道你也想强!奸~我~“
”……“
凌峰觉得很尴尬,他立即喊道:“好了,你可以带她会病房去了,记得给她按时吃药。下一个。”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皮肤很白眼圈发黑的胖子,看上去像一只熊猫,他在角落里蹲下,手抖的厉害,脸上的肌肉也一阵阵抽搐。护士长悄悄介绍说,很多患者因为用药的缘故,会眼圈发黑,四肢抖动。
凌峰看眼前这个胖子这一副样子,给人的感觉别说是拿刀了,就连蹲着都手抖的很厉害,不过他也同时想到这样一个一个的审问精神病人,恐怕精神病人可以出院了,自己却要进来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喂,胖子,今天,你去过院长的办公室么?”
胖子开始神色紧张的开口道:”没有,我今天没有去过院长的办公室,但是昨天我去偷和他的酒,你不知道我们的院长藏了好多好多的酒,在他的房间里,不过昨天晚上我去院长的办公室,看到一副动人的画面,看到院长和护士长小姐在亲亲我我……“
在接待室里的护士长一听,脸“唰”的一下变成了西红柿,当看到所有的眼光投向自己时,她开始有些慌乱的喊道:“胖子,你别胡说。”
经过一番解释,凌峰挥手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解释了,你站到一边去把。胖子我问你,你们院长被杀了,你知道么?”
“是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就在你后面,他要来抓我了,救命啊!?”胖子一脸惊恐的指着凌峰和廖警官身后,像是见到鬼一样的,抱头颤抖着,比原来还要抖的厉害。
凌峰和廖警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没有人,只有一面墙。
护士长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后,她拿着病例放到俩人面前,两人一看,原来这胖子竟然是一个幻觉症患者,护士长道:”那个胖子经常说有人要杀他!“
不过廖警官的视线却放在了护士长身上,他咳嗽了几下,点了一根烟,质疑道:“刚才那个胖子说昨天你和院长在亲亲我我是真的么?“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护士长想都没想直接否认道。
听到护士长的否认,但是看着护士长的羞涩的样子,廖警官还是有些质疑,但自己不是来管别人亲亲我我的,而来调查这事的,廖警官将视线转移到了凌峰身上,开口道:“凌峰,你怎么看?”
凌峰翻了翻桌上的资料,过了一会,凌峰将一份资料呈给廖警官看,说道:”护士长小姐,你去把这个人给我叫进来。“
护士长看了下凌峰指的精神病患者,随之离开,不久个年轻人走进接待室,看上去像个大学生,文质彬彬的。
”他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凌峰对了下资料上的照片,十分不准确的问道:”姓名?“
”我叫柳天赐,“他微笑着打招呼,在桌前坐下,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回答道。
”你叫柳天赐?那你的病例怎么叫杜海,那杜海是谁?”凌峰淡淡询问道。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你说杜海啊!这就是杜海的身体。”
”一个人竟然分裂出两个人格,我看你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该称呼你杜海还是柳天赐?“凌峰不解问道。
”你随意叫,叫杜海也许,或者柳天赐也行。“柳天赐解释道。
”你很了解杜海这个人么?”凌峰拿着资料看了一眼询问道。
”不了解,平时杜海都是在睡觉,所以我和他没交流过什么,他是一个没文化,不爱思考,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时间,他会醒来,其他的时间,杜海基本上在睡觉。“
这么一说,也就是这么一听,凌峰开口问道:”这么说你很有文化,也会爱思考,既然这么爱思考,为什么家人还会帮你送来精神病院呢?“
”不对,不对,不是家人送我来的,是我自愿来的。“
这话让凌峰感觉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自愿来精神病院的,”为什么你会自愿来精神病院这里呢?“
”很简单啊!我喜欢这里,喜欢精神病院,在这里可以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大大方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喜欢自由的感觉,讨厌别人的自以为是和压力,在这里一切都是正常的,不管是尿在床上,还是拉在碗里,或者看谁不顺眼就揍谁,光着身子散步也可以,只要喜欢就可以去做。在这里都是正常的,对医生来说,只有正常——才是不正常的。“柳天赐笑嘻嘻的回答道。
”……“
凌峰有些无语,无语了一会,再次询问:”杜海喜欢这里么?“
”现在是我柳天赐。“柳天赐强调道。
”柳天赐,你好,你很爱思考,但你知道什么是存在么?“
柳天赐点了点头道:”我和你们一样,只存在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我们从何处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都是从虚无中被创造出来的。比方说,我们存在于一本书中,我们是书里的人物,而看书的人是另一本书里的人物!“
”院长被杀时,你在干嘛?“凌峰询问道。
”我再看西游记。“
……
询问结束,柳天赐起身告别,他很有礼貌的和凌峰握了握手,不过凌峰发现在握手时,柳天赐突然将一张字条塞进自己的手里,看着护士长带着他离开后,凌峰将字条展开,上面写了一句话“你们要小心护士长,别被表面现象迷惑,其实护士长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廖警官,你看。”凌峰将字条传给了廖警官。
廖警官一看,有些吃惊,回想到护士长的背影,那是一双又高又状的卷发女子,怎么还有另一个男人?
站了起来,回想一下,凌峰淡淡说道:”黄晓烟同志,我问你,今天下午,在路边发现的那具尸体,死亡时间是不是在凌晨十二点死的?“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黄晓烟点了点头。
”你想想看如果是解剖尸体,你觉得会有人选择大马路解剖?还有听廖警官说停尸房里发现院长和院长夫人的脚印和手印,还有被解剖的尸体,却没发现院长夫人的,而是在路边发现院长夫人的尸体,因为停尸房才是第一命案现场……”凌峰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