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找一下‘云姨’。”
“好的，请稍等。”
……
“你好，我是张芸。”
“嗯，小艾生病了，所以这两周能由我来代班吗？”
小艾？这两人关系……“这个，我需要联系她。”
“我没让她用手机，辐射大。”
“……你钢琴几级？”
“八级。”
“好。”
……
“祁白。”季彦为蹙眉看着他，“柳艾呢？”
“生病了。”
“这么严重吗？”
“轻微脑震荡。”
季彦为微怔，踌躇了一会儿才问：“在哪家医院？”
祁白淡漠地说：“市医院VIP3号病房。”
“谢谢……”
祁白关上门，离开了。
季彦为拿出手机，纠结了许久才发出一条信息：她住院了，轻微脑震荡，说不定会想起以前的事：市医院VIP三号病房。
另一边，许暮山看完后，把手机关机，静了许久。
到底去不去呢？
他说可能会恢复记忆……但是，就算恢复了又能怎样。
……
祁白和柳艾正聊钢琴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
“……请进。”柳艾轻声说。
许暮山合上门，淡淡地看了一眼祁白，才轻柔地说：“听季彦为说你住院，就冒昧来打扰了。”说着，便把手中的薄荷插进花瓶。
他其实是有些小心思的：他想看柳艾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想起以前，因为她过去是喜欢薄荷的。第二，薄荷提神醒脑，希望她闻着能舒服些。
“谢谢关心，薄荷很好。”柳艾客气地笑笑，抚了抚薄荷叶。然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还没介绍吧，这是祁白。”她乐呵呵地笑着。
祁白受宠若惊，“噢，你好，怎么称呼你？”
许暮山挂着惯性的笑看着他，这是除他以外第一个让晓晓这么热情的人：“许久未见，暮色依旧，山间溪流。许暮山。”
“你介绍自己的方式好特别。”柳艾“咯咯”地笑了笑。
许暮山点点头，呵呵……这是以前她给他想的。
……
“你叫什么？”一个新同学拍拍许暮山的肩。
“许多的许，暮色的暮，山上的山。”他漫不经心地答，专心地看着一旁盯着他的柳晓仕。
“哦，我叫xxx。”
那人走后，柳晓仕便凑上来，嗔怪道：“喂，干嘛这么自我介绍啊，很无聊的。”
“那我怎么做？”许暮山宠溺地望着她。
“嗯……”柳晓仕皱起眉毛，认真地想了想，“你就说‘许久未见，暮色依旧，山间溪流。许暮山。’”又眼巴巴地盯着他，“这个好不好？”
“只要是晓晓说的，都好。”
“真的吗？”
“真的，我以后就这样自我介绍了。”
“哈哈～”
……
……
祁白：“请坐吧。”
许暮山礼貌地笑笑，坐下来。
“小艾，要吃苹果吗？”
“谢谢。”
祁白拿起小刀，不太熟练地削着皮。
“你小心点，别把手伤着了，之前的还没好。”柳艾暖心地提示。
“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让人担心。”
柳艾一个爆栗敲过去，“能不能再自大一点，嗯？”
“啊……”祁白握着左手嚎叫。
“鬼叫什么，我看看。”柳艾硬扳出他的手。
许暮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嗯，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她高兴就是这个表情。
而此时此刻，自己怎么着都是多余。
“你骗我。”柳艾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说。
“是内伤啊……”
柳艾无语，死死盯着他。“够了啊。”
“我有事先走，早日康复。”许暮山找了个借口脱身。不走难道在这里被虐么？
“不多坐会儿？”柳艾略诧异地说，“刚来就走？”
“看见你没事就行了。”他温柔地答，又怕她尴尬，便说，“祁白很会照顾人。”
“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柳艾给祁白做了个鬼脸。
“喂，我……”
许暮山见他们如此热络，心里一阵酸楚，静悄悄地离开了。
晓晓，你没变。
你只是，把我忘了。
……
“兄弟，柳艾呢？”唐老鸭瞧他身后空无一人，便问。
“她生病了，由我一个人做可以吗？”
“当然可以。”
“谢谢，怎么称呼你？”
“我叫唐古尼拉，但是有点拗口，又是个鸭嗓子，他们就叫我唐老鸭了。”
“嗯。”
……
“那个，请给我拿一瓶白酒，谢谢……”一个女生文文弱弱地说。看样子，应该不常来酒吧。
“你要哪种？”祁白淡淡开口。
“……拿那瓶好了。”她脸涨得通红，指着一瓶酒。
“雷米诺至极伏特加700ml，200元。”祁白拿下，放在她面前。
“谢谢……”她付了钱，安静地坐在吧台旁边。
祁白知道她在盯着他看，可就是没任何反应，只是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半小时过去，她还在那里。唐老鸭晃来晃去，发现她看着祁白，便小声说：“看上他了？”
女生一惊，慌张地收回视线。
唐老鸭倚着吧台，眯着眼打量她。
其实唐老鸭还是有点小帅，只是，痞痞的。
祁白，这小妮子，哥就帮你收拾了，回头感谢哥啊！
唐老鸭凑在她耳边说：“其实他是我男朋友，你别打他主意了。”
那女生一听，果然乖乖离开了。
“祁白～”唐老鸭拍拍他的头。“改天请我吃饭啊。”
祁白一笑，“好。”
“你猜我怎么打发她的？”唐老鸭抛了个媚眼给他。
“别恶心我了，说。”
“我啊，说你是我男朋友。哈哈哈哈～”唐老鸭神秘兮兮地说。
“……”祁白叹了口气，“怎么不说我有喜欢的女生？”
“别呀，那多伤人家姑娘的心！”
祁白瞪他一眼，“和说我是gay有什么区别么？”
“……上班上班～”
第二天同一时间。
“和昨天同样的酒，谢谢。”女生微抿嘴唇，甜甜笑着。
祁白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昨天？抱歉，我不记得。”
“……雷米诺至极伏特加700ml。”
“哦。”
和昨天同样的位置。
“祁白，她好像不死心啊，刚才问我你名字。”
“你说了？”
“没有，不过她说她叫田恬。”
祁白：“我对她没兴趣。”
唐老鸭干笑着，“好！那你走吧。”
“解雇我？不是，这柳艾的工作，别啊。”
“蠢猪！”唐老鸭重重拍了下他的头，“让你提前下班去陪她，不乐意是吧？”
祁白一惊，“真的？”
“煮的！”唐老鸭把他推到一边：“快换衣服走人！”
“谢谢。”
田恬看着他们两个男人亲密无间的动作，皱眉深思。
……
“今天比平时提前。”柳艾微微一笑，给他接了一杯水。“喝点热水，辛苦了。”
祁白捧着杯子，用温暖的笑容回答了这个问题。
“笑什么笑？”柳艾坐在病床上，撅着嘴嗔怪他，脸颊通红。
“你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最容易脸红的人。”
“那是因为太热了！”
“这里开了空调，说谎也不打草稿。”祁白顿了顿，“我浑身酒味，先去洗澡了。”
这个病房毕竟是“高级”的，所以厕所也包含了浴室。
十分钟后。
祁白穿着单薄的睡衣走出，却发现柳艾已经睡着了。便把灯熄灭，躺在那张单人床上，从后面抱住她。
“……嗯？”柳艾被细微的声响吵醒，尝试翻转身体，可并没有太多活动空间。
“小艾，睡觉。”祁白睡意袭来，闭着眼靠在她耳边呢喃。
柳艾耳根一痒，蜷缩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被他锁在怀里。
“晚安。”他说。我想闻着你的发香入睡，那定是个美妙的梦。
她心里一暖，也轻轻说：“晚安，祁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