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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一、州长的门派

怅惘良久,州长才像醒过神来的提议换个地方说话,也不等罗安同意就坐上驾驶座开车向市中心开去。在路上听州长解释才知道,在东汉时期,徐从事在魏伯阳那里得到《周易参同契》之后,因为内容过于隐晦深奥,在做了简单的注释之后,发现始终不得其法,于是带着几个亲近的徒弟一起去长白山等当年魏伯阳云游过的地方寻找机缘。

可惜寻找的过程并不理想,尤其在徐从事在研究外丹困难重重,甚至不慎中了丹毒。弥留之际,几个徒弟间分歧也增大,有两个直接放弃继续研究,带着书回到中原,而剩下的三个徒弟经过沟通也觉得外丹实在不可取,转向内丹稳妥一些,在葬了师父后,他们决定沿着长白山一边修行,一边游历,最后在现在的外蒙某地发现一个山谷,周围寸草不生,当时他们内丹已有小成,隐约感受到那里散发出一种看不见的阴毒,久了只怕会侵蚀身体。本来几个人决定绕道离开,但最小的师弟无意发现胸口佩戴着师傅当年一直随身携带温养的玉佩隐隐有感应,散发出的微热好像和体内真元形成呼应。

三兄弟经过一段时间测试发现,玉佩确实会对那种未知的阴毒产生感应,同时能吸收转换成对他们有好处的热量,只是效果更多在于防护阴毒,对补益身体效果还是有些弱,但比之前靠自己苦苦修炼却好的多。

因为玉佩只有一个,两个师兄决定继续向前,准备去传说中玉石的产地多找一些玉石回来,而小师弟在原地修炼等他们。

如此冬去春来又过了十载,两个师兄在西域不仅找到了合适的玉石,也发现了一处和阴毒山谷类似的修炼场所,几经实验,他们发现只有修炼内丹的人温养过的才能激发玉佩的转换功能,而且玉器雕刻的纹饰对吸收转换都有不同的影响。可喜的是他们发现通过组合,可以让玉佩从主要是防护吸收,通过另一种玉器的纹饰将吸收的阴毒转换成给对修炼人更有益的能量,其中大师兄依靠这种组合修炼竟然一举突破进入炼精化气的阶段。

经过协商,师兄弟决定回一趟中原,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方面他们想学习参考更多的内丹修炼方法,尤其关于玉器形制、纹饰方面看能不能得到更好的转换方法,另一面自然是去外蒙找到师弟,大家重聚一起继续修炼。

时光荏苒,晃眼又过了十载,师兄弟二人在中原大肆搜罗各种谶纬学说及玉器纹饰和内丹方面的书籍,但收效甚微,期间倒是收了几个门徒,一路前行总算再次回到了小师弟修行的外蒙。悲伤的是,小师弟贪图冒进,竟然深入阴毒山谷挖出阴毒的根源,一些能够在晚上才能看见发光的热石头,试图增大阴毒的效力好让玉佩更好的进行转换。因为长时间触碰那些石头,结果导致阴毒入血,虽然有玉佩防护,但已回天乏力,早在几年前就已横尸荒野了。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小师弟在石板、木片上留下了大量修炼心得,对师兄二人帮助不小,于是几人含泪埋葬小师弟后,决定还是再回西域继续修炼研究。

其后几十年,大师兄炼精化气进入巅峰,按世俗说法可以结金丹炼气化神了,却意外发现结丹竟然要历经天雷灌顶,也就是所谓的天劫。因为准备不足,竟然没能承受住天劫洗礼,肉身尽毁,魂飞魄散!

此刻二师兄也已炼精化气接近圆满,自然是被吓得不轻,于是暂停修炼四处游历寻找抵抗天劫的方法,剩下几个徒弟也战战兢兢不敢冒进,只能转向养生和防身护体方面的发展。

当时中原正值群雄并起,山河破碎的时期,曹操刚挟天子以令诸侯,局势一片混乱。二师兄不愿牵扯其中,只是偷偷和当时名传于世的大家方士接触了一下,很遗憾的是大多欺世盗名,而有点本事的,诸如左慈、于吉甚至华佗都和他所修炼的内丹大相径庭,几无借鉴价值。这令得二师兄大失所望,加上各地烽烟四起,只能郁郁而归。

不过在外游历也不是全无收获,想当年跟师傅游历长白山,就遭遇过森林大火,加上这一段时间到处寻访,无意中发现很多大火就是天雷引发的,由此断定好像越高大,越干枯的树木、建筑越容易招引天雷,因此他特别留意民间有什么办法可以防雷避雷。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他查询到汉武帝时期柏梁殿也曾遭遇天雷起火,后来听一位巫师高人提议在屋顶加装鱼尾状铜瓦来避雷,这让他深受启发。

回去后,他就花大力气建造渡劫场所,因为怕天雷引发大火,特别开辟了一个平台,周围把树木杂草都清除,然后在平台中央造了一个双手擎天的铜人,这造型其实也是仿制柏梁殿承露台,只是双手不是举着承露盘,而是两条尾巴高跷的青铜鱼做阴阳太极状,鱼眼也特别镶嵌了美玉,核心图案自然就是当初玉佩那种纹饰,同时根据多年研惨《周易参同契》在平台各处依照八卦、五行等方位布置重重符箓玉璇玑。

为防万一,二师兄特别把铜人底座加高,虽然做不到当年汉武帝承露台那么宏伟壮丽,好在西域石头不缺,做个高高大大的台子还是比较好办的,加上他自己和弟子修炼多年,气力还是比常人大了许多。

一切准备就绪后,二师兄就坐在高台,胸带玉佩,手持玉鼎,日夜修炼,与九九八十一天后终于引来天劫。

因为当年大师兄渡劫没有准备,只坚持了三道天雷就肉身崩裂,魂飞魄散了,这次二师兄吸取教训,用铜人引雷,加上高台布置的五行八卦符箓,尤其有些是玉石所制,也吸引了一部分天雷的威能,最后二师兄玉佩破裂,玉鼎崩碎,接连受了九次雷劈,终于结丹成功。

然而因为没有更多的借鉴,二师兄虽然结丹后能力寿命大增,却也慢慢知道了自己所结的金丹只是勉强入流,想要成就元婴只怕是千难万难,于是安心授业传道,于五胡十六国的北魏时期,寿终正寝,享年近四百岁。

其后数代弟子,励精图治,而且曾先后去过中原学习和交流,不断完善推演修炼的方法,终于在唐朝时期突破元婴,然而其后却始终无法抵达炼神还虚的境地。他们也曾暗访当时名噪一时的诸如八仙等“得道”高人,然而却很无奈的发现,大家境地相同,虽然寿命大为增长,甚至可以出窍云游,但依然无法摆脱肉身的桎梏。随着岁月流逝,肉身终于难以维系,他们只能进入长眠,将元婴及肉体放入玉石雕琢的养魂器皿中,等待解决办法或慢慢消散,其中也有决绝的直接脱离肉体魂游九天,寻求一线突破,可惜再也没有回来。

如此无望的结局随着寿命的延长,有种等死的感觉,这让大家格外沮丧,到明朝末年,他们看到民生凋敝,感觉又要起一场大乱,索性收留了几个徒弟,带回西域闭关,再也不肯入世了。

而州长的前身丹阳子就是那最后一批弟子其中的一个,发展到现在,门中已经没有醒着的元婴,金丹也只有三个,剩下的五六个也垂垂老矣,一天在那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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