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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想跑没跑了 想解未解成

贾因禾在贾昔禾出渔刀派的时候,已经和苏野庭结束了不愉快的谈话,她知道今天苏野庭心情不好,所以只是顶了几句而已。想说的话没全说出来,贾因禾憋着气,拎着刀,慢悠悠地走回了伊斧派。敲门的时候使劲了些,还把手弄疼了。

叶述一开门即问:“我师傅呢?”贾因禾立时手不疼了,知道林若不会没事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脸吓得煞白反问:“林若没回来?”叶述点头嗯了一声,再一抬头看贾因禾,没影了。

叶述自知事不好,叫上叶五平一起,跑到驻地的后门,看见贾因禾以先到一步,两人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今日后门虽是没上锁,却有两个人站岗,谭弌和秦勋。贾因禾之前一直和苏野庭在一起,知道苏野庭规定了回来的人,今天不许出去,前后门都有人守着。

贾因禾到这才想起来,又想:“驻地的人,是不会觉得林若在渔刀派那边会出事。”刚想到这,苏野庭也到了后门。贾因禾上前焦急地说,林若没回来,自己要出去找她。

苏野庭的回答并不让人意外:“不回来后果自负,再说她在外面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贾因禾只好压住焦急,解释说:“你不知道!渔刀派有人对林若意见很大,渔刀派有些乱糟糟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我是不能说林若一定会出事,可是她现在都没回来,要是在外面的是苏紫,你就不担心吗?”

苏野庭说:“在外面我留了菅蓝田和谭元。”贾因禾说:“你留人也是你指派了事情要干,那么大块地方两个人能看得过来。”

“不管你说什么,不能出去。”

贾因禾明显急躁起来:“不管你定这个规定有什么用意,也不能连人命都不管。”苏野庭仍然无动于衷,还要拉贾因禾走。

贾因禾这下子是急了:“你是琦剑派的,林若是伊斧派的,你凭什么管人家,你更管不了我。在这终于能说了算,不是没钱没权的小掌门了。我和你说,我在我爹哪随便拿点钱,都比你强多了。”说到这,贾因禾意识到,自己说这些不理智的话,更出不去了。

果真,苏野庭的怒火已经烧到头顶,只是还有其他人在,还可以保持理智:“你还没出驻地,就是我说了算。所以,林若出什么事也是我负责,到时候你再来审问我。”

贾因禾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就拿刀直指苏野庭,说:“你和我早晚有这么一天。”苏野庭也正生气,这要是不打起来,好像还真是奇怪了。两人下手皆不留情,只见贾因禾身上的流苏个个飘落。

当贾因禾说完不理智的话,躲在树后面的叶述、叶五平就着急了。两人又见打起来了,贾因禾对苏野庭没多大胜算,何况门口还有两个人呢。

“借机捣乱。”叶述拿着斧子进入了贾因禾和苏野庭的杀伤范围内,贾因禾会意一撤,叶述被苏野庭用力推到了一旁。同时,叶五平在后门给谭弌和秦勋捣乱,贾因禾几步跑到后门,还是遇到了不小的抵抗,几个回合之后,贾因禾急着出去,把刀向谭弌和秦勋一扔,一推门跑了出去。

叶述坐在地上说这疼那疼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不想动。叶五平也在一旁坐下:“在这等师傅回来吧。”

苏野庭并没有追出去,刚才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今天不让人出去,是苏野庭想成为琦剑派真正掌门的又一步措施,也是整治松散琦剑派的第一步。这个规定,也的确是看到渔刀派实力后的临时起意,更是想急于求成,今天就想抓个典型,杀一儆百。结果,碰上了贾因禾,理论上苏野庭确实也管不了林若和贾因禾,也不用为林若的事负责任。

苏野庭走了,秦勋凑到谭弌耳边悄声说:“你刚才手下留情把贾因禾放走,害得我脑门被刀柄打了一下。”

谭弌说:“姐夫,对不住了。”秦勋笑说:“叫姐夫,我就不去向掌门告状了。我发现你对渔刀派的态度有所转变,傅雯真是厉害,走了居然还能让你对渔刀派多了些好感。”

“林若要有个三长两短,伊斧派就没了,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贾因禾一出去不知该往哪走,没有方向的跑,嘴里喊着“林若”。喊了两声,想到:“林若真要有危险,我不是暴露了吗?”便又扯开嗓子,喊“如果”。

音量很大,贾昔禾很快听见:“林如果,贾因禾来找你了。”

林若正聚精会神地看一棵高大的树上,悠悠飘下一片落叶,毫无反应。贾昔禾又提高嗓门说了两遍,林若从神游中回来。贾昔禾笑说:“你还有心思看落叶,童心未泯。”林若说:“直接说我幼稚就成。”

“我去找贾因禾。”贾昔禾说着,顺便把林若掉在地上,沾满鲜血的匕首捡起,随即抛进池塘:“我给你个建议,用我给你铸的那个匕首。”

“随便扔人家的东西,你这是什么行为。但是,很帅气。”

“你也很美。”

林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不是血就是土:“你的审美又退步了。”

贾昔禾沿着声音的轨迹找到了贾因禾。“看见林若了吗?”贾昔禾点了点头,贾因禾心放下来了。

虽然询问了林若的情况,但看见林若时,贾因禾还是吓了一跳,又去踢了李显绥几脚,贾昔禾直接让她把李显绥扶起,贾昔禾要把李显绥背回渔刀派。

贾昔禾问:“你和苏野庭,战况如何。”贾因禾说:“无非是经常吵架,刚才还打起来了。”

“你好自为之。”贾昔禾说完,转头要走。贾因禾说:“哥,你小心点!菅蓝田和谭元也没回驻地。”

“我可怜的妹妹呀!”

贾因禾扶着林若慢慢地走回了驻地,叶述和叶五平马上迎了上去,还都眼泪汪汪。

林若见状说:“我好歹是走回来的,能有多大的事。马上还要去罗媛那里处理伤口,你们回去就成。”又把那瓶止痛药给叶五平,让她把药放在家里的药箱。

罗媛给林若缝伤口时,给林若吃的止痛药和方才吃的药是一样的,终于缝完伤口后。林若才想起问:“这药最多一次能吃多少?”

罗媛说:“这药你要是长时间内只吃一次,吃一瓶都没事。”林若把这瓶剩下的药倒出来看看,虽然只剩半瓶,但也是很多,放心了。

林若是比司艺亭伤得轻多了,但也是受伤第二重的。素镖派并没有什么空闲房间,让林若住在二楼原来沈仪的房间,司艺亭和因受伤腿脚不便的胡诚在楼下各自住在一个房间。剩下受轻伤的人,就要上门治疗了。这些都是后话。

守后门的秦勋看见林若都回来了,忍不住问谭弌:“你姐怎么还没回来?”

谭弌说:“我说你从站在这开始,就情绪不高,掌门分配我姐和菅蓝田一起工作,这事顶多偶尔为之。”秦勋幽幽地说:“我知道是为了保护谭元,才让菅蓝田去的。”

苏野庭让谭元和菅蓝田在外面的任务是,观察附近的地理环境。

可除了看出渔刀派这地方真不错,也没看出来什么。两人越走越远,菅蓝田看见谭元一根手指上包着纱布,便问伤势如何。

谭元说:“就是手指甲掉了。你才看见?以你的功力,不是一打眼就能找到女人需要关心的地方,看来我在你眼前果然是不存在。”菅蓝田说:“你有人关心,我还关心你干嘛!我关心的是需要关心的人。”

“你关心了好多人,是做好事上瘾。”

说到这,走到这,两人本是打算回去。可一阵风吹来,草儿浮动。菅蓝田一下拉住谭元,悄声说:“等等。”

两人又往前走了两步,菅蓝田指着斜对面的草丛,轻声说:“你看,草丛里藏着一个人,我目测是个女的。”

躲在草丛里的伊丽华还不知道,躲过了两路追击,又杀来一路。

菅蓝田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伊丽华猛然间看见一个人,可谓是吓得花容失色,站起来是想跑。可一看,已瞧出身旁这人八成是琦剑派的,心想:“这个距离是跑不了,好在他应是不认识我。”

菅蓝田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今天我是什么运势,碰见一位如此美貌之人。”但表面上仍然是一副君子范,问伊丽华为何在此。

伊丽华表现出正常被惊吓的状态:“我到这才想起来,今天开武林大会,这打打杀杀的,我怪害怕的,所以躲在这里。”

谭元在旁边看着菅蓝田那个样子,只是好笑。谭元也不认识伊丽华,开始觉得草丛里藏了个人,确实有些可疑,可看后面也没什么异常,想叫菅蓝田回去。可就在这时,事情出现了变化。

菅蓝田问:“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可否知晓。”伊丽华想,你又不认识我,现编个名字,一下子还想不出,随口把自己的名字说出。

当“伊丽华”三个字传到谭元耳中,谭元立马走到伊丽华跟前,问:“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谭元怎么会知道伊丽华?这要说到之前苏野庭中毒后,谭元去找贾因禾,了解去参加苏紫婚礼的情况,贾因禾可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提到了关于伊丽华的那个告示。事后,谭元还无意间问起了伊丽华的事情。

菅蓝田已觉出事情不对,可不能让伊丽华跑了。

伊丽华听谭元这样问,自觉一惊,但面不改色,又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谭元不和她废话:“能从渔刀派逃出来,不简单。既然你也是受渔刀派迫害的人,不用不承认。”

伊丽华接着装糊涂,谭元开始捞干地说:“两三年前,舒义唐隐瞒自己的身份,把你骗回渔刀派。与他成婚不久,舒义唐意外死在家中,而后你被怀疑为伊武祥的女儿,在地牢被关了一段时间。放出后,不知道为什么?你变成了*******最后一句谭元故意说得语气重,为了看她的反应,果然伊丽华这时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不承认:“巧合,同名同姓。”

谭元心中已有底,话说得也就更有底气:“这地方平时也不会有几个人。怎么巧,碰到一个人就同名同姓。而且,我听说和你同名同姓的伊丽华,也能让你身旁的这位仁兄很高兴,那可真是太巧了。我还真愿意为这样的巧合冒个险,你告诉我,你的家在什么地方,让他们来接你,到时候你说我绑架你都成,我负全责。”

伊丽华崩溃了:“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一眨眼又掉进另一个坑里。”

贾昔禾背着李显绥的尸体,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渔刀派。

“李显绥死了”立时成了渔刀派的大新闻。贾昔禾立即要召集大家说明李显绥的事情,只是先要把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

纪昭在旁边,说他要说的事情,也是李显绥的事情。和李显绥一样谋求渔刀派权利的一伙人,今天反水告李显绥,还有证据。贾昔禾也大概说了李显绥的死因,还有伊丽华跑了的事。

因家人本就反对,同伙反水,也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李显绥想要“造反”的事情很快解决。

可还有人对于林若杀李显绥和贾因禾当众问纪昭的事情,都颇有意见。而且又扯到贾因禾和苏野庭恋爱的事。

这可气着了贾昔禾,心想:“现在渔刀派谁领头,谁罪大恶极。李显绥要是没死,把掌门给他算了。”这当然只是单纯地想想而已,李显绥当了掌门,他们家哪还有好日子。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贾昔禾开口说:“林若没事去招惹李显绥,起码不合常理。至于李显绥去招惹林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不然把李显绥弄活问问。我妹妹倒也没什么替她辩解的。但是,不管是贾因禾还是林若,真要是对渔刀派不利,全由我来负责。我拜托你们,没事关心些真正的正事。”

贾昔禾拂袖而去,纪昭接话:“正事现在有一件,好好查查伊丽华怎么跑出去的。”

离开后,贾昔禾去找了贾天,问:“渔刀派当时到底难道什么程度?”

贾天笑说:“渔刀派没有到最难的时候,当时还是有最后的资源。否则,哪还有去别的门派的钱。你今天怎么问起这个?”

贾昔禾说:“我曾经问林若有没有怨恨留她在渔刀派,她说:‘没有啊,我是愿意留在江湖的,只可惜现在舒服的留在江湖,只能在渔刀派。当然渔刀派不留我,我是不会在这呆的。渔刀派逼我干了我想干的事。’渔刀派所谓最难的时候,也是逼着干了想干的事。我也是一样,虽然晓得自己管不回曾经的渔刀派,还是在这管着。”

贾天说:“林若,虽是好久不见其人,但可听其名。”

这个中秋节,驻地的人们抽空吃块月饼也就成了,更有人连这个闲心都没有。

头发被斩断到好短的司艺亭,躺在炕上忍受着痛楚,每天司苗亭照顾她,但此时司苗亭不在。

“吱扭”一声门开了,司艺亭不知是谁,抬眼一看是菅生玉。司艺亭马上问:“你不是和我姐去审问伊丽华了吗?”菅生玉答非所问地说:“你现在的头型也很好看。”

司艺亭不理菅生玉调侃她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头发,着急地又问了一遍。菅生玉说:“这不是你姐不让我来看你,我想来看你,找我哥顶替我去了。”司艺亭一下坐起来:“你让你哥去,他们都能吵起来。”

菅生玉安抚了一下司艺亭,让她躺下,然后说:“我这是两全其美,又能来看你,菅蓝田和司苗亭可以以毒攻毒。”

司艺亭又气又急:“我费了好大的心力,才说服我姐和你谈咱俩的事,今天本来正好的事,现在让你哥去了。等会儿,你这是生我姐的气了,找你哥气我姐呢。你俩本来没什么矛盾,这下可好了!”

菅生玉嘴张的好大:“我哪知道这事呀!一时没调节好情绪。吵架,没准的事呢,我再和你姐解释。”

司苗亭看是菅蓝田,也没说什么,两人坐在伊丽华对面。

菅蓝田对伊丽华,说:“你的情况,林若已经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今天和你核对一下。”伊丽华疾言厉色:“林若凭什么说我的事!”菅蓝田笑容满面地说:“这个问题你要问林若,我只能说林若是严谨、客观的说了你的事。不要跟我们生气,好好回答问题。”

司苗亭冷笑说:“你对这位美女的态度,不出我的意料。”菅蓝田笑说:“什么美女不美女的,我不挑三拣四。”

“你说得对,我看我自己不就知道。”

“你不要瞎误会,跟你没有关系。”

“我没误会什么,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菅蓝田站起身,盯着司苗亭,说:“我心里有什么鬼?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

司苗亭气得脸红筋涨:“我一点也不想和你说以前的事,我想说现在的事……

伊丽华也没有心思看这两个人在那吵架,自己还闹心呢!伊丽华压根也不想在这里呆着,可她现在相当于关在监狱里,跑不出去。

很快,谭元来了。把他们两个人的吵架止住。司苗亭才知道菅生玉私自换人,就说:“胆挺大。”

谭元说:“我是来告诉你们不用审问伊丽华了,不过你们已经有先见之明了。”

处理完事情,谭元想到,去素镖派找菅生玉,见到人便说:“你果然在这。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你们的哥哥姐姐吵起来了。菅生玉,掌门让我捎话给你:‘这次私自找人顶替你工作,你已经晓得后果,就不说什么了,去领罚就成。’你也知道掌门在立规矩,有点心理准备。”

既然都吵起来了,菅生玉也不太敢见司苗亭了,让司艺亭好好养伤,事情由他处理。然后,迅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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