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脉三法其一为斩仙,欲练斩仙,需凝阴铁精华于己身,再反铸阴兵。徒儿,这千年时光最大的好处就是攒的宝贝多,阴铁精华在外面,是名副其实的有价无市,千年难遇。太素宫千年传承也没有,但是为师的私藏到是有这宝贝。斩仙,乃是陆脉杀伐武技,只是这武技需要阴兵去施展,阴兵的铸就无外乎两个方法,其一为取阴魂炼凡铁,只是此法太过伤天和,因果罪孽缠身;其二,天地阳极阴生,至阳反生至阴,遂得阴铁精华。用此精华铸造的阴兵不沾因果,更能与兵主一脉相通,不分彼此,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日后下山,此阴兵可化为精华存于躯体,临战亦可化为刀兵助你杀敌,唐国对火器查禁严格,火器受制太多。这阴兵当为不二选择。”陆判对师傅的妥善安排感激非常。“师傅,这精华形成的阴兵是否固定?”“阴兵的形状只有在初次凝铸之时锻炼形状,万物有灵,何况这天地精华,况且用惯了自然熟能生巧,凝阴兵之前要选择好模子,莫要后悔”“弟子知晓,师傅,那这飞刀蛊又为何物?”。“飞刀蛊,来源于滇地最神秘的巫蛊,名为飞刀,实际上它是一特殊的毒虫,此生灵以“炁”为食物,食阴气则化为阴蛊,食阳气为阳蛊,功能妙用自然不同。对于陆脉来说,这飞刀蛊以宿主之气为魂,种之自然化为本命,辅以飞刀秘法祭炼,却是不二的辅助法宝,飞刀蛊在,身死亦可再活,只是这蛊不能在战斗中伤敌,只能将被锁任督二府的敌人杀死或者囚禁。蛊分两葫,上葫存刀气杀敌困敌,下葫蕴精华保命元。这蛊却需要多日之功方能成就,天地公允,付出才有收获,哪怕是修道天才,若无数年之功,是不会有所成就的。对于我们精怪来说,也需要多加努力才能有所修为。太素宫镇魔殿中到是压着几个蛊虫,正好拿来练这飞刀,既然今日说了这陆脉三法之二,为师也将这咒逐之术说与你听。你当用心。”“是,师傅。”
“咒逐之术,通俗来讲就是咒决。修士以咒术为手段,搜、伤、困、问都需要相应咒语来引气,以此达到修士颂咒的目的。练气法门是通脉聚气存气,而咒则是将气按照不同咒语达成不同功用的手段,练气而无咒,是空有力而不会施展,有咒而无气,则是空念而无效。与人对敌,根据不同情况施展不同咒术,凡人修士更可用咒语引气并加持在武器上,用武技和武器伤敌的同时,更能带来咒术的伤害,咒、技、器相互配合辅助,自然事半功倍。而咒、技、器的不同也造成了实力的高低。所以,徒儿,在今后的修炼中,这些手段,每个都要加倍努力才行。”“师傅,徒儿谨记”。李叔同并不停止,“徒儿,陆脉三技和练气之法虽然是根本,但是我们精怪秉天地奇妙而生,自然也有我们特有的手段,你有什么想法,要向为师说么?”陆判却有些羞赧,“师傅,恩,每次我化雾,这衣服……,衣服都带不过来,再恢复人形,光着身子,太难堪了..”李叔同大笑,“小子,这是小问题,须知任何物质的组CD是气的凝结,我有一小道,名曰《囊衣》,御气连体外之泉,此为半步通玄只能,但若只是发气形衣以蔽体,此道足以。”陆判大喜,对他来说,什么斩仙飞刀,咒逐之术,都是今后要解决的问题,而燃眉之急若得到解决却最实际。今天从师傅这得到的《囊衣》算是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了,既解决了化雾之弊,又能不为衣服而发愁,此术可谓最实际的宝贝了。陡然间陆判又想起了什么,“师傅,还有一事”。陆判有些犹豫,李叔同却有些不快:“吞吞吐吐什么,跟师傅有什么不能说的。”陆判摸摸脑袋,傻笑不已。“师傅,徒儿只是觉得这东西估计没什么大用,只是左道,怕师傅取笑。”李叔同佯怒“赶紧说,哼,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陆判赶忙说道:“师傅,徒弟在滇地被囚禁之时,有一只黑鸦和弟子作伴,开始只有一只,可后来却成群的出现在徒儿的身体内,脱困后,曾经借助黑鸦返回被囚禁的地方查探。今天徒儿虽然获得师尊秘法,但徒儿不是忘本之人,昔日虽然为之惊骇,但相伴之情却不敢忘记,请师傅教我。”李叔同对陆判的仁义大为赞赏,世人多喜新厌旧,却难得不忘旧恩。“徒儿,御物拿灵虽然常见,但是也分属不同的秘法,你可将这黑鸦唤出让我看一看”。陆判不犹豫,挥手间一只只头戴王冠的乌鸦从手背纹身处飞出,须臾间充斥整个天空,黑压压一片。陆判直身挥手平立,群鸦纷纷站在陆判的手臂上、肩膀上,有盘旋飞舞、有安静回首,鸦者,多不详,招灾邪,聚于阴地。尽管已经颠覆了人的认知,但是对于二郎来说,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能难住他的想来也是不多了。“未曾想这鸦灵竟然受冥气摧染,合灵而进。妙哉,妙哉。徒儿,昔年天下练气士合武王伐纣,掀起了灵道之战,有哼哈二将御兽行兵,端是厉害,今日为师为你锦上添花,当传你《神鸦法兵》之术。这黑鸦受你这冥气洗礼,已非凡物,若在进一步,衣甲执兵,靠的无非是阴铁而已,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看来我这阴铁精华算是一丝不剩了。”陆判听完师傅的话,哪还能不明白。当下对着师傅就磕了一头,“弟子谢师傅成全”。李叔同甚是安慰,扶起陆判,师徒二人满脸全是笑意。厉剑锋靠在沙发上打着瞌睡,陡然屋外笑声不绝于耳,忍不住嘀咕两句。翻身继续睡。自从陆判来到灌江别居,伺候二郎的任务就全被陆判接过。厉剑锋倒也清闲。睡得安心。
时光磨砺岁月,自此,灌江别居中,各自的修行一一展开。
陆判好问,二郎博闻。一个用心学,一个用心教。尽管身负深仇,他却从不焦躁。尽管历经千载,他更安然乐道。
又是一年春好处。灌江别居,“师傅,以《幽绝》为根本法,修六道轮回之脉,这境界实力如何区分”“为师说过,高低不是绝对,法之运用全乎玲珑之心,用好了法,亦能以弱胜强”。
青松负雪又一冬。齐云山上,“师傅,徒儿六道脉已然通畅,今后又该如何”。“通六道轮回之脉只是开始,逐一体会其中奥妙,道合真法,才是我道之门的第一步”。
梧桐夜冷挂残月。万寿山巅,“师傅,这葫芦娃怎么这么个颜色,他莫非是非洲品种么”。“混小子,吃了你这冥气,想白都难”。
雾染苍山翠烟暖。苍山泽地,“师傅,我这化雾之术怎样,这有没有什么妖怪有我这样的本领啊”,“挺风骚的,只是注意下走位。到是有这样一个妖怪,叫轻烟罗。不过,来自东夷,以后若遇到,你到可以和他来个缠缠绵绵,感受下东夷人引以为傲的房中术”。
烟雨嘉兴又一年。镇魔殿顶,“师傅,我被雷劈过”“我知道,你这头发有个缝,能看出来”。“师傅,我记得当年那雷还劈了一个东西,我这阴气都是他的,那雷看到他之后一点都不搭理我”“哼,若我记得不错,那一片,是小黑天的封印之地,黑宫愚蠢,千年未变,苦恨年年压金钱,为他人作嫁衣裳,大黑天,我镇了,这小黑天,哼哼,这倒霉兄弟俩竟然都栽在你我师徒手上,快哉,快哉”。
风风雨雨,恍惚间七载时光一晃而过,这七年间,发生了许多故事,只是二郎曾对太素宫言明,外界之事无论多么要紧,都不要打扰陆判的修行。仿佛已经来到了异世界般,陆判这七年不曾和外界有过一丝一毫的接触,七载时光,尽是修行。今日之陆判,模样虽未曾变,身高也只是高了些许,但他早已不是当年旧人,阅历可让人广博,经历可让人沉稳,实力可让人自信。少年不在,陆判归来。
某一天清晨,李叔同告诉陆判,你可以下山了。这一刻,陆判泪洒别居。李叔同知道,这泪中有不舍,有别离,有茫然,但更有决心。李叔同在灌江别居为陆判践行,宁素乔已然安排好了一切。陈玄守已先一步离开。
2010年,二月。悠然已近十年,同样是隆冬时节,不见当年人。
陆判下山,直奔嘉兴飞机场,目的地—安北。
一切都从那里开始,自然也要从那里开始终结。只不过这次,是新的开始,而主角,是,陆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