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山峦化作了漆黑的怪影放眼望之就好似一轴嵯峨壮阔的水墨。众山之巅但有一处洞口映出了烁烁的火光。这里四遭有悬壁绝空,左右间怪石矗立,独有那么一块石岩衔接在洞口成了一片平整的地方。
此时风起,吹动了夜色的幽沉,他默默而立眼眸远眺似穿越了万古长空,似将此生此世倾数交给了前方的漆黑的无尽。为何如此的感怀,那些拒绝述说的的悲伤,苍凉,那些一直不让人知道的心情,他都会在这时悉数的告诉给深山的夜阑。除此之外还会有谁吗?
“你不该这么做。”玉清眠走到了他身后,夜风吹动着他的长发,但见他一脸的正气,而从他刚刚说话的语气里听出他和秋移舟竟是恁为熟络。
“难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你真的连良茉姣都在利用吗?”
这话象是激怒了秋移舟,看他转身望了眼玉清眠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失望。
“我,我只是随便问的,真的随便问问。”玉清眠领会得出他的意思,刚刚的问话有点唐突了。“你也真是的,既然你的手里有凤凰心丹事先也该跟我打声招呼害的我也跟着着急。”
“你是不想朱雨珊着急。”他说:“你知道我的性格——不喜欢多说什么。”
“可是,这是人命关天呀。”他可不是心疼朱雨珊嘛,那可是他的未婚妻呀!何况,秋移舟一开始若救了茉姣居然也不会不领他的人情,找红珍珠什么的也好商量啊。如今,这事被他办的都把自己变成骗子了。
“你就是为了跟他决斗?”,这个一向以睿智精明著称的玉少,明知道的事情还要问个究竟。“你真的想让漓血剑复活呀?”
他的眼神冷冰冰的,望他一眼也未说话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山洞。玉清眠懂得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猜透,可谁让他这么聪明了,对着他的背影他说:“你不知道吧,红珍珠一共有两颗,现在只有一颗在居然的手里。”
洞内燃着一根火烛,在最靠石壁的一侧有张石床。秋移舟走到了石床近前,玉清眠看见一具石匣就放在了石床头上。这时,秋移舟一抬手掀开了石匣的盖子。
“原来,这就是漓血剑。”他见石匣内盛着的宝剑惨白无光,更谈不上什么剑气了,整柄剑束显得是那样的平淡无华!
“这漓血剑也太过普通点。”他说。
“因为,它是一柄死了的剑。”
“死剑?”玉清眠说:“那你苦苦的要它作何用?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用这柄剑是打不过居然的。湛痕龙刃是剑中之神,江湖上人人都说有龙魂在那神刃之上。如今,你就想拿这么一柄平淡无奇的剑与龙刃相抗,无外乎以卵击石,自取其败。”这种忠告说的有点严重了,很显然秋移舟不爱听他这番话。
“玉少也会涨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你只知道龙刃有龙魂却不知这漓血剑也有剑魂。”
“就它?这我倒要涨涨见识了,它也有剑魂?这还真有趣。”
“哼,也有你玉少不知道的事。”他冷了他一眼,伸手将漓血剑拿了出来。“你可知它是何方神圣?在它的剑气泯灭之前,那里蕴藏着水鵷神的魔灵,谁拿到它谁就能够战胜一切敌手,称霸天下。”
“算了吧,我看你是被洗脑了。”他才不信那些所谓的传说呢,那都是唬弄小孩子的吧?什么水鵷神呀,不过是纸上的一张图,图上的一只鸟罢了。还哪里来的魔灵?跟那些江湖术士说的倒很像。他虽这么想的却没有说,这话要是让秋移舟听了准跟他翻脸不可。
“你也别太拿它当回事了,我看啊,还是我回玉府给你寻件称样的宝剑来。我那儿的东西虽说不敢称神剑,但也是当今天下数得上一二的利刃。你看如何?”
听了他的话,秋移舟倒是没有恼火,他只是看着手里的漓血剑对他理也未理的说:“你还是回去吧,我这不同你的琼楼玉府呆在这儿屈了阁下。”
“逐客呀。”他知道这话就是骂他呢,“富贵唾手可得你不要怪谁?”他站在洞口,似推开了一片阔宇穹苍,峰峦叠嶂,明月相安,此种夜色不由得令他心端生出了一片的感慨:“我的琼楼玉府再好却也无这般清辉如水的月色。”其实,他的心事也无人能懂,就象这样的静谧,安然才是他想要的。
“你真的不愿做回你自己了?”秋移舟说。
“我便是这个我几时变了?倒是你,变了许多。”
“人总是会变的,今日你看我变了,明日你怕是又寻不到我了,世事就是这样变幻无常。”
“何必说的这样悲观,明日总有明日的事,我还等着与你把酒言欢共醉上一场呢。”
“把酒言欢就免了,你刚说的红珍珠是怎么回事?”他只顾看着手里的漓血剑说。
“不给薄面也别说的这么直接呀,红珍珠只剩一颗了,它对于你还有用吗?”
“但是,只有它能帮我,也只有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这么多年了,红珍珠就象,不,那就是他的一个梦魇,带着扼杀灵魂的魔咒纠缠着他。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变成了魔鬼。所以,茉姣会放弃他,远离他!所以,在这个天地间没有人比他更恨红珍珠了!他早已成了红珍珠的傀儡,走火入魔般的要得到它!得到它!
“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玉清眠还是比较了解他的,早些时候,他也从白鹤道人那里听到些秋移舟的事,听说他是弃婴在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天顺秋水飘来,之后,白鹤道人将他救回了白鹤堂,秋移舟这个名字也是道人起的。
“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玉少,今天的话有点多了。”他打断了他的话,“如危医院的少庄主找回来了很开心吧?”听他这一问,玉清眠不禁笑了说:“雨珊安全了,我当然是放心了。其实,我是担心你。就算你有了漓血剑但是还差一颗红珍珠,我怕居然还是会成为你的劲敌。”
“他有湛痕龙刃本就是我的劲敌这个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费了不少的心思要红珍珠为的就是这个。”他说:“当初,我去过荒魂族,我的剑打不开那个巨蚌。后来,我就想到了只有湛痕龙刃可以——”夜色里,他的眼神充满了神秘,“没错,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去荒魂族拿到红珍珠。”
“铃霜夫人也是和你串谋好的?”玉清眠有点恼,闹来闹去他们都被利用了,雨珊的命也差点被害死呀。
“我没想到她会伤茉姣。”
“那你想她伤谁?”他想要指责他,但还是作罢了,他信他是无心的,就在那日雨珊被铃霜劫持他也可以出手救人,或是他料到了铃霜不会那么容易杀雨珊。只是,这个赌注真的很大呀!
“铃霜这种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我去了蝶庄园那里极为诡秘,四处毒气氤氲确是很可怕,日后你若误入彼庄当要小心才是。”
“多谢你。”
“什么?帮你保守秘密吗?”
“你可以说出去。”
“那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他一笑,随后,潇洒的说:“不敢打扰你清修了,本少爷要走了。”
“你不打算看我与他的决斗吗?”在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如此强烈的必胜的决心。
“只有一颗红珍珠了,你还是放手吧。”
“另一颗红珍珠呢?”他问。
“被居然吃了。”他轻淡的说。
“被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