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热闹非凡的丞相府,今日竟如此安静,离歌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的流云如此自由,但对离歌而言,自由是多么遥不可及啊,这是离歌在丞相府的最后一天了,还记得昨日自己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亲将自己叫到书房对自己说的一番话,离歌便觉得讽刺。
隔着书桌站在父亲面前,一身华服的父亲,和自己这个空有丞相府嫡女称谓的女儿,十几年不理不睬,突然间竟对自己如此关怀。谆谆教诲,“歌儿啊,如今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为父自知亏欠于你,所以,特意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想来辰王征战归京,如今又打了胜仗,想来必得皇帝器重,你跟着他定能享受荣华富贵”眼中尽是对一个女儿的劝诱。
是啊,好亲事,空有其名的相府嫡女,不得皇帝器重的辰王,不论怎么想都是门好亲事,既可与皇族联姻,又可除去我这个侮辱,多好啊,为你铺了路,为我刨了一个坟墓“是吗,也是,长姐未嫁,几个妹妹又怎么可以嫁出去,又怎么为丞相大人争光?”离歌的话丝毫不留任何退路,眼中却看不出一点厌恶
“沐离歌,你别忘了,你是丞相府的嫡女,是我给了你这个身份,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在哪里乞讨呢。”沐丞相见离歌如此不知分寸,吼道
“是啊,没有你,我不可能做丞相府的嫡女,我的母亲也不会被人害死,我也不可能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既然都已经挑破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做样子。没有你,我那出身于将府的母亲也不至于被你的姬妾害死,我又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哼,那又如何,圣旨已下,明日你便会嫁与辰王,即便你想要逃走,也要记得,你的命是被皇上拿捏着”沐丞相见离歌与自己针锋相对,甩了甩袖子,不屑的说到
看着已经离开书房的丞相,离歌突然有种,这不是自己父亲的感觉,那么绝情,那么冷漠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父亲?以前父亲没有做丞相的时候,父亲母亲是那么恩爱,是权力的诱惑太大吗?权力有什么,那么沉重,那么压抑,为什么还要去争?记得父亲曾对母亲说过,待他考取功名,定会风风光光的将母女二人接进京城。后来,父亲是考了功名,可同时,也弃了妻女,想着曾经的往事,离歌便一阵心寒,就连怎么走回自己的院落都不知道
母亲去世时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歌儿,要忍,歌儿,不要去恨父亲,只要活得好好的就好,阿扬他……唉”离歌这一忍,便忍了七年,从母亲去世便一忍再忍,可是,要自己不去恨父亲,这不可能,宠妾灭妻,弃嫡女不顾,如今要把自己丢掉的时候这么殷勤“母亲,歌儿不会再忍了,歌儿好累”
我不愿意对你们发火,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也不代表我会一直隐忍,是你们逼人太甚,我又怎会顾忌相府的颜面,是利刃总会出鞘,是明珠总会发亮。从今我绝不会再去忍受你们的欺辱。欺我者,我必百倍偿还。
离歌的眼中闪过一瞬狠戾,又很快掩去,虽是如此心中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留退路,自己只能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