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混混有八~九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领头的卷着黄毛,在昏暗的街灯下煞是刺眼,其余几个人晃晃悠悠呈扇形围了上来,边走还边聊,一副吃定你的样子。
赵鸿飞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这帮混混真能选地方,附近竟然没有摄像头,不由心中暗喜,小子们,别怪俺手黑,只能怪你们不长眼自己撞俺拳头上!
“卷黄毛”左右两个小混混一看赵鸿飞摆出抵抗的样子,嘎嘎乐了,伸手从裤腿拔~出一米长的片刀,当先逼了上来。
看到对方亮出一模一样的刀,赵鸿飞知道这伙人有点扎手,不由暗骂喝口水都塞牙,国营厂宿舍周边环境一直以来还算安全,这么一大群混混堵路打劫,还真是前所未闻,第一次出现这种事,都能让自己赶上。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过拳瘾了,赵鸿飞把邢小烟拉到跟前轻声说了一句:“一会儿打起来,你赶紧往刚才咱们路过的大厦跑,那边有保安,报警!”
说完,赵鸿飞就往前一冲,飞起一脚就把左边混混的片刀踢掉了。
右边那个混混先是一愣,随后恼怒地高举手里的片刀,照着赵鸿飞的脑袋砍了下去。
赵鸿飞脚刚落地重心还没站稳,一看来势凶猛,憋住来劲往旁边挪了挪,一股寒风扫过左臂,接着感觉衬衫肩膀湿乎乎的,立即意识到自己挂彩了,这个时候哪顾得上疼,扭头朝邢小烟大喊了一声跑,接着就势撞在右边那个混混怀里,左掌狠狠击打在他右肋上。
当啷一声,混混当时就痛苦地扔掉了手里的刀,捂住肚子蹲在地上,眼泪就下来了。
那边赵鸿飞捂着挂彩的左臂,也疼的不轻,别看把那混混打趴下了,肋骨反震过来的巨大力量还是让左拳隐隐作痛。
万幸的是,邢小烟还算机灵,乘着小混混们注意力在赵鸿飞身上,扭头就往远处大厦的灯光处跑去,眨眼间就跑出好远,估摸着这帮混混是够不着了,还好为了方便逛街,邢小烟穿得是凉拖鞋,要是穿着平时的高跟,估计这会就够呛能跑掉了。
赵鸿飞放心了,转头打量起这伙混混,他有种不好的感觉,这事估计不能善了。
“MD,两个人还收拾不了他一个!”卷黄毛一看小弟被打,脸可就撑不住了,推开想要一起拥上去的同伙,怪叫了一句:
“六儿,你们都别动,看老子来收拾他!”
赵鸿飞一听乐了,指着卷黄毛说:“孙子,你一个人来可不够看的,我看还是一起吧!”
卷黄毛这下子被调戏怒了,骂骂咧咧不让手下靠近,自己把胳膊袖子扎上,又把松松垮垮的拖鞋后跟提上,慢悠悠走过来的时候,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赵鸿飞不怒反笑,这正和他意思,拖拖时间,要是这帮混混一起上,还真没办法脱身了,弄一身伤回去,老妈又得唠叨个没完。
不过,赵鸿飞跟卷黄毛磨了两圈,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这家伙的脚步!
这家伙估计是长了双弹簧腿,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平时屡试不爽的迫风手和钩挂腿,居然都被这小子躲开了,自己还不轻不重地挨了那家伙一拳,虽然不太疼,但是太让赵鸿飞憋屈了,以前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从来都是自己压着别人揍,没人能欺负自己啊,这什么情况。
“五哥,加油啊!”那群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成一圈,竟然没心没肺地看起热闹来了,看来对卷黄毛挺有信心的,有个家伙还自吹自擂地嘀咕了一句:
“听说五哥这次被选去参加黑市拳训练营了吧,对付这小子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个被赵鸿飞打得蹲地上流眼泪的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也恶狠狠地瞪着赵鸿飞,挥着片刀加油助威:
“五哥,灭了他!”
赵鸿飞隐隐听到这伙混混叫嚷的话,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难怪卷黄毛这么难缠,原来这家伙还是个黑市拳手?!
又互相过了几招,赵鸿飞逮着机会给了卷黄毛一记滚身捶,疼得那小子捂着胸口揉半天,不过这小子反击也厉害,一记扫踢刮到赵鸿飞右臂,还没等赵鸿飞反应,又揉身给了赵鸿飞脑袋一记重膝,赵鸿飞翻滚躲开卷黄毛的第三次侧踢,已经是筋疲力竭,强撑着斜靠在地上,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大粒的汗珠顺着脖子不要命地往下淌。
MD,这伙混混听口音不像本地人,难怪这么嚣张,都停留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溜,********跟自己打,也不怕警察来了把你们都收拾了?
赵鸿飞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好像不太妙,左臂还在流血,右臂愈合的伤口估计又裂开了,脑袋也被砸的不轻,耳朵里全是嗡嗡嗡声。
“MBD,合着老子在这忙乎,你们都在歇啊,谁T~M~D是老大。”
卷黄毛看胜败已定,也懒得再跟赵鸿飞过招,随口吩咐手下小弟:
“给我把这小子制服,搜身!”
说好了的单挑呢,不带这么耍赖皮的吧,赵鸿飞吓了一跳,寻摸了一下四周,打算开溜。
“站住!你们都给我老实待着!”一声大吼从远处及时传来:“警察到了!”
卷黄毛一伙被这吼声吓了一跳,有两个混混把手上的片刀藏回裤腿,悄悄躲到了同伴后面,不过,这伙人却没有跑的意思。
“你们是哪来的?跑到三一厂来干什么!都给我蹲下!”四个人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年长的保安,挥着橡胶警棍怒喝。
“嘿嘿,啥时候保安成警察了?”上下打量了来人一会儿,卷黄毛两眼一翻:“欺负我们不知道啊。”
两伙人正怒目对峙着,黑暗中又冲出一个女人,跑到赵鸿飞跟前试图搀扶起他来。
“起来,咱们走!”
“谁也别想走!”卷黄毛看到先前跑掉的女孩又跑了回来,眼睛就是一亮,大吼一声,然后吩咐手下小弟:
“六儿带几个人把那小子和女的带走,我打发完这帮保安,随后就到!”
年长的保安一听,带着三个同伴马上护在赵鸿飞和邢小烟跟前,大叫:
“我看谁敢过来!警察马上就到!”
这话没起到吓阻作用,反而激起卷黄毛一伙速战速决的凶念,八个小混混围上四个保安也不说话,一顿拳打脚踢,四个保安拼命抵抗。
好汉架不住人多,其中三个赤手空拳的保安很快被打倒在地,那个年长的保安倒是颇有一些身手,在和二个混混对打中居然还能稳稳占据上风。
“都给老子滚一边去!”观战的卷黄毛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混混们退到一边,边活动手腕边围着那年长的保安游走过来。
“行啊,哥们练过?”
“那是,十五年特警,对付你们这群小毛孩,应该没啥问题。”年长保安那张国字脸上写满了轻蔑,当然也借机活动活动手脚,他也来了脾气,现在的小屁孩胆子忒大了点,见着穿制服的竟然不跑,还敢上来干架,不替他妈妈教训教训这群熊孩子,对不起自己良心。
“特警牛啊,不过你咋退伍了呢,不是犯啥错误了吧?”卷黄毛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年长保安被激得一抖。
“洪哥,别跟他废话,把这些小屁孩都铐起来!”一个倒地上的保安气愤地叫喊。
“少说两句!”自己正在想办法拖延时间呢,被小孙这么一激,要坏事,被称作洪哥的保安心里就是一沉,回头想呵斥了一句,突然听到倒地上的保安都惊呼起来:
“洪哥,小心!”
赵鸿飞靠在旁边的水泥地上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要完,这退伍特警身手还行,但跟自己犯了同样一个毛病,太小瞧这个卷黄毛了,这个混混打扮的家伙,着实是个打架高手,严格来说,跟受伤前的自己不相上下,但是比这个退伍保安,却是高了一筹不止。
果不其然,姓洪的保安势大力沉的军体拳连卷黄毛的汗毛都没碰着,自己左右两肋反而被连踢了几脚,赵鸿飞看到姓洪的保安勉强稳住身体,却没再伸拳,就知道要糟,马上推了推搀着自己的邢小烟:
“小烟,来不及了,赶紧跑!”
“我不跑,要死一起死算了!”邢小烟在这关键的时候犯了小姐脾气了:“哥哥我可跑不动了!”
天亡我也,赵鸿飞长吁一声,迅速扫了一眼静悄悄的小巷,急得脑袋上的青筋都要鼓炸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鸿飞感觉牙齿处的龈交穴陡然一跳,接着又是一跳,随即就像无数误跳入沸水里的青蛙一般亡命狂跳!
赵鸿飞啊地一声扑到在地,悚然发觉自己牙床都被带着狂震,舌头几次被牙齿撞的生疼,不由肝胆俱裂,再这样下去恐怕舌头都要被咬断!
不行,得控制牙齿别动,胸前那块白玉被带着飞到赵鸿飞面前,不管就它了!赵鸿飞低头叼~住那块白玉,上下齿啪地一合,咬紧牙关,死死抵挡龈交穴的巨变。
在拼死不要牙齿咬断舌头的意志搏斗中,赵鸿飞的意识有些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看到一缕白色凉气悄无声息地从牙齿透入口中,迅疾窜入腹下丹田!
赵鸿飞感觉到那缕熟悉的气息,全身不禁热血沸腾,似乎每块肌肉和神经都在欢快的呐喊。
是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