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的时候夏亚南就去了夏家,夏至琛和夏央柒应该都到公司里去了,家里的佣人也都不在。
夏亚南推开了门走进去,视线再客厅四周唆巡了一番,才往二楼走去,刚刚拐上了楼梯,夏母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不是夏至琛的。
夏亚南皱着眉悄悄靠近夏母所在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关紧,潜意识里,他不想让夏母知道他此刻的存在。
于是他便在门的另一边躲好,确保里面的人没有看到他。
夏母道,“那件事谁都不要说了好吗?既然已经过去了,现在又何必把它翻开呢?”
男人的语气也急了起来,他抓着夏母的两只手,像在茫茫大海中得救命稻草般那般抓紧,他道,“要把这件事翻出来的是小南啊,当初的确是凤谣做错了,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也离开了家里,离开了凤谣。但是周氏在几天前破产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在里面推波助澜的就是至琛兄从国外回来的女儿。”
“难道你不知道夏央柒是为了什么回来吗?她一定是回来帮助小南的,小南也一直没有放下那件事!”
男人的话有些急,而他也终于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尽管已经有好几年不见,可是那个声音他熟悉得很。
夏亚南心里暗暗发笑,他凭什么偃旗息鼓,凭什么吃闷亏还不反抗?以前是他没能力,护不住整个陆氏,也护不住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才导致了一切事故的发生。
夏母甩开了男人的手,显然是不太相信男人的话,公司里的事情她并不懂,可是这几年来,夏亚南也从没说过当年那件发生的事。夏母的心里其实对夏亚南并不了解,起码在那件事之后,她就发觉自己与夏亚南的关系渐行渐远。
夏母道,“我的丈夫跳楼身亡,我从来都没有追究,因为楼是陆风民他自己跳的,所以法律不会追究任何人。现在小南有能力了,也有野心让当年伤害我们家的人付出代价,现在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这几年你以为我就好过吗?丈夫突然死亡,所有的重担都要我来挑着,我坚持了。可为什么童凤谣要陷害老陆,害得老陆跳楼以死谢罪,这个迷有谁来解?”
“我们家又为什么要遭你们家如此陷害?老北,是不是我们家上辈子欠你的?今生今世都还不完?”
话落,夏母已经重重跌落坐会沙发,掩面低低抽泣起来。
有些话不说则已,一说,只感觉到全身难受。原来说与不说都一样,可她还是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出声埋怨。压抑在心里几年的不公,让她早已身心俱疲,而只有夏亚南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夏亚南听着母亲低低的抽泣声,心里像是有一根针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他暗暗握紧了拳头。他发誓一定要北家付出代价,一定要童凤谣得到报应!
北政和母亲说的那些话他怎么可能会不懂呢?承如北政所说,所有的事都是他在里面推波助澜,可是那又怎样,他就是要当年伤害过他们家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北政弯下腰轻轻拍着夏母的肩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只怪世事无常。或许当年是他管理北氏的话,童凤谣就没有机会让陆风民的公司受创从而让陆风民背上收取贿赂等等的罪名。
为了惩罚童凤谣,他不是离开了北家了么?
陆家支离破碎,而他们北家亦是一样。
当年北洛铭出走国外,他离开家里,只留下了童凤谣一个人,那种感觉不是比死还要难受么?
都说死了的人解脱了,活下来的才是受罪的。
所以如今,他们的报应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