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应战的消息风波未过,又有对赌的消息传出来了,顿时给所有人提了一个醒,赌。
古神阁下手最快,立刻在各分阁中开设了下注堂口,推波助澜下引得无数赌性不改的修士蜂拥而至。
而此刻慕冰莲却双目放光,面露欣喜。
她觊觎叶妙竹的‘千娇百媚经’已不是一天两天,因为百宗大会将近才导致她暗下狠心联合太阴飞鹰抢夺。
现在的对赌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太阴飞鹰在得知对赌之物是他的煞气凝炼之法便名言拒绝,不过最后在慕冰莲的温柔攻势下,许下诸多好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松口答应。
听到这个消息江流丝毫不觉得意外。
慕冰莲对‘千娇百媚经’可谓志在必得,大好的机会在眼前她断然不可能错过。哪怕太阴飞鹰拒绝,她也会想办法让他答应,至于什么办法,就不用江流考虑了。
……
此刻在星辰王国帝都最尊贵华丽的庄园之中,一个年约二十,孤傲冷艳的绝色女子听完汇报,神色淡然不言不语。
“月师姐,我们去观战吗?”一个女子问道。
“去。”
那女子开口道,声音冰冷而干净拥有一种淡淡的上位者气势。“炼魂宗曾经鼎盛之极,可惜如今败落了。我倒想看看此等蛮荒之地的天才的实力如何。”
“他们岂能和我们中州的天才相比,月师姐只怕要失望咯。”那女子俏皮地笑道。
那女子摇头道,“此地自然不可与中州相比,但能出一位青龙老祖自然就可能出第二位,切不可小看此地修士。”
“是,师姐教训的是。”
另一处庄园中,一个身穿粗布儒袍头戴发簪的青年修士呵呵笑道,“刚到这种蛮荒之地便有好戏可看,此行大善。”
……
三天转瞬即至,这天断阳山上人山人海,就连附近的山峰也挤满了围观的修士。
荒泽一带属于蛮荒地带,修仙之道薄弱,筑基修士已经是无数人眼中高来高去的仙人,他们打架,自然引得无数人蜂拥而至。
凡人想看神仙打架,聚灵修士想看前辈的修为,筑基修士想看同辈的实力,少数结丹修士想看后辈的进境。
于是最好的位置被一些宗门和星辰王国定下了,已经搭建起了看台,外围则是筑基修士,那些聚灵修士就只好各自想办法隔山眺望了。
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看准商机的低级修士到处叫买叫卖,推售各种常见的丹药法宝等,还有一些精明之人在趁最后的时刻蛊惑别人下注赌博。
“来来来,没下注的赶紧下注了,最后的机会了。”一个身材矮小肥胖须发花白,身穿灰色破旧衣袍的猥琐老人挤在人群叫嚷道。
很多年轻人都面露犹豫,踌躇着要不要下注。
“一个是藏锋数载,今日始亮剑的魔道天才弟子,一个是剑劈筑基,从容而退的正道年轻修士。他们究竟谁能更胜一筹,下注之后我们拭目以待……”
“呀,小伙子很有眼光,成宇修为非凡,定然可以旗开得胜……”
“年轻人很好,那位道友实力超群,压他准没错……”
“什么,内幕?”
他压低声音道,“自然是有的,没有谁敢开堂口设赌。我可是只偷偷告诉你一个人,那位道友乃是老朽师侄,他的实力我放心……”
……
成宇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站立在断阳山顶,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在太阳底下迎风飘扬,周身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他作为炼魂宗年轻一辈的高手之一,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祖父和弟弟被杀,此等深仇大恨丝毫没有影响其心境,反而懂得借报仇之事为自己造势。
“呦,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莫非那位道友临场怯战了不成。”
突然在断阳山顶出来一道轻浮而酥软的声音,众人看去,只见那是一个长得祸国殃民带着丝丝媚意的女子。
她旁边的正是深身穿黑衣的太阴飞鹰。
“她就是合欢派传人,果然生得漂亮,我见犹怜。”有年轻修士看着慕冰莲的容貌叹道,目光流连舍不得移开。
“听说就是她勾结外人暗害自己师妹的,好歹毒的女子。”
“百宗大会提前召开,很快各宗的年轻高手都会齐聚,必然又是一场盛事,可惜又会有很多人含恨了。”
慕冰莲一说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顿时议论之声绵绵不绝,或赞其容颜漂亮或骂其阴狠恶毒。
“呵呵……”
突然一声轻笑从人群中响起,那些围观的修士顿时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只见一男一女走了出来,那女子也是花容月貌,比之慕冰莲毫不逊色,只是少了几分媚意。
“师姐莫要着急,此刻不还没到正午。”
那一直神色不动的成宇骤然睁开了眼,眼中喷发出浓烈的寒光直射向江流,寒声道,“你真敢来?。”
江流脚步稳健地向他走去,露着笑意道,“有何不敢?”
“你斩我祖父杀我弟弟,今天我必将你挫骨扬灰,取你首级以祭他们在天之灵。”
江流笑意收敛,目露寒光道,“你成家无故害我追杀数日,几次陷我于死地,此仇早已结下,你父亲逃了,就那你的命来填上。”
两人对视,冰冷充满杀意的眼光在空中交锋。
这时叶妙竹莲步笑吟吟地向着慕冰莲道,“师姐,人家可是来了,我们之前的赌注还算数吗?”
“咯咯……”慕冰莲掩嘴笑道,“我的好师妹,自然算数了。师妹的一番好意,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拒绝呢?”
周围围观的修士立刻有人低声道,“听闻他们用功法对赌,不知何等功法至于放在这等场面对赌?”
“道友你孤陋寡闻了吧,据可靠消息说是合欢派的‘千娇百媚经’和太阴宗的煞气凝炼之法。”
“那可是合欢派的重要功法不传之密,她竟然舍得用此做赌,此女有大气魄。”
“可是,煞气凝炼之法虽然有其特殊之处,用之对赌价值就稍显不足了。而且此法为太阴宗之秘,居然被合欢派弟子用之做赌,只怕其中大有隐情。”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两个绝色女子和赌注之上的时候,一个挤在人群中的猥琐老人却用他那细小如鼠的眼睛直盯着江流,满是迷惑。
“他怎么像那个天杀的臭小子,难道道爷我看花眼了?”
“算了,道爷我先发财再说。”他摇摇头,继续高声叫嚷着最后下注的机会了用力地向前挤去。
山顶中央,成宇阴冷地笑道,“你还有什么遗言现在给你时间说出来,否则等下就没机会了。”
江流冷笑一声,取出法宝振臂一挥插在地面上,只见地面如同镜面般龟裂开来,一杆粗约五寸长达两米的黑色战矛笔直地竖在那里,弥漫着浓重的杀伐之意。
矛,乃是战场利器名副其实的杀伐之兵,纵横疆场无往不利,刚猛而霸道,正好适合真元雄浑而霸气,喜欢以硬打硬的江流使用。
当日江流在选取法宝之时,这杆黑色的战矛被掌柜的丢在角落。
它是一个纵横疆场的将军的随身兵器,沾染了无数敌人的鲜血。
不过江流看到这杆黑色的战矛便生出了一种不可遏制的亲切感,仿佛自己天生就适合战矛,使用起来也是比之用刀剑更加的顺手,于是将之定为应战的武器。
“你的确很强,但是我更强。”成宇冷笑连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取出一柄通体淡红色的大刀,道。
“这是我出世第一战,我会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将你击杀,抽出你的魂魄炼入魂幡,以扬我成宇之名。”
“那刀莫非就是名传一时的饮血刀?它材质特殊会吸血而变红,你们看,那刀身淡红证明已经很久没有吸血了。”有见识的修士惊声叫道。
“那可是数十年前凶名赫赫的饮血狂君的法宝,跟随他征战多年,这下道友只怕有难了。”
“它失踪了数十年,原来一直在炼魂宗。”
“居然是那柄邪异的法宝,据说它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当初狂君就是这么疯了最后走火入魔而死的。”
……
就在成宇取出血色大刀的瞬间,距离断阳山数里之外山峰上一株古松下的一个身穿儒袍的儒雅青年目光一凝,瞳孔微缩。
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想不到这蛮荒之地居然有血殒石的存在,这可是与仙神有关,又是意外之喜了。”说罢眼中露出丝丝的喜意。
江流听着周围的议论之声,神情凝重地特意看了一下那血色大刀,摇头道,“你也的确很强,我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打服甚至可能打死,然后告诉你,你还不行。”
“希望你的实力不会比你的嘴更弱。”
成宇真元一震,血刀一挥向江流冲去,一道浓烈的血色刀芒几乎撕裂了虚空,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迅速扩散开来,这还仅仅是饮血刀的威能。
江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与成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仇恨,断然不可能手下留情。
他身形一动,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闪电般地躲过几道凌厉的刀芒。真元喷涌而出那古朴而沉重的战矛闪现出一道黑色的流光,狠狠地向成宇砸去。
江流乃是修武之人,最擅长的便是近身搏斗。而成宇乃是炼魂宗的天才弟子却不是纯粹的修仙者,搏斗之术也是不可小觑。
一时间山顶之上真元澎湃刀意纵横,两人打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