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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取名石年

“老巫王,这时怎么回事?”石室外,天地异象让少典王去而复还。

“大王,黑夜转昼,百花盛开,百鸟齐鸣,百兽齐欢,这是万物在迎接神子的降临啊大王!”老巫王喜极而涕。

“启禀大王,烈山九岭突现九泉,九泉脉下相连,取一泉水,九泉皆动,甚是奇特!”山下的巡卒激动的奔上山来向少典王禀告。

“生了,生了,王妃诞下少君,母子平安!”老巫王话尽,女祝巫再一次从石室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向众人报喜,只是面上却呈不解的震惊。

“将孩子抱出来给本王看看!”少典王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喜色,对着女祝巫催促道。

石室里,古娅抱着已用兽皮襁褓裹着的小婴儿,犹豫着是否递给女登。

“让我看看我的孩儿!”微微抬首,躺在草铺上的女登将古娅的神色收入眼底。

“这……”古娅敌不过女登坚持的视线,迟疑着将婴儿放到女登身侧。

翻转身子,女登看向小婴儿,一头耀眼的红发,头顶两端各长一红红的犄角,红红的皮肤……

女登一怔,探出手指,轻轻描绘着婴儿,从头顶到脸颊。在女登的触摸下,小婴儿睁开纯净的眼睛,似茫然般盯着眼前这个满脸怜爱的女人。

女登忽然笑了,对着古娅道:“古娅,瞧瞧,我的孩儿,多么可爱啊。”

“是啊是啊,少君长大定英武健壮,瞧瞧,这眼睛睁的多有精神,好像能听懂我们说话似的。”古娅跪在女登铺边,哽咽着探手轻抚了下婴儿的小脸。”

“禀王妃,大王要见少君!”回到石室的女祝巫对着女登下跪。

“古娅,将他抱去给大王看看,让大王为他取名。”女登微笑着将婴儿递给古娅。

“是。”古娅欢喜的抱着婴儿起身,转身朝石室外走去,女登将手递向娌子,示意搀扶自己起身。

“王妃!”婵兒出言欲拦,被女登摇头阻止。

“奴婢见过大王,这是少君,王妃母子平安!”古娅跪在少典王面前,语气激动的向少典王禀告。

接过古娅手中的婴儿,少典王垂首凝视,一个退步,手一松婴儿遂即从少典王的手中掉落下来。

“啊!”

众人急呼,古娅更是手脚慌乱的去抢,却终迟了一步。

一道红索如闪电击出,婴儿越过古娅的头顶,落到被娌子搀扶到石室门口的女登怀中。

古娅顿时松了口气,身体如虚脱一般瘫倒在地上。

将身子斜靠在石门的石壁上,女登微微笑道:“大王英勇善战,盖世无双,却不知该怎么抱婴孩。”

芸姬公主见异走上前来,探头望向女登怀中的婴儿,愣了一愣,失口道:“红发?犄角?牛首?人身?这就是老巫王口中的神子?是我芸姬的侄儿?”

芸姬的话将众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中,老巫王跃跃欲试想凑前探视婴儿。

“老巫王,你过来看看,这是否你说的神子降世?”少典王声音分不出喜怒。

老巫王手捂万分激荡的胸口,向小婴儿走近,众人皆将目光专注到老巫王身上,古娅与搀扶女登的娌子婵兒接手足颤抖,都知道老巫王一句话对小婴儿的影响有多大。

女登将婴儿递给身边的婵兒,眼眸却锁在老巫王的面上:“婵兒,将你的少君抱稳了,让老巫王看个分明!”

“红发?犄角?牛首?人身?”老巫王凝视着婵兒送到自己面前的小婴儿,发出与芸姬公主一样的惊呼!”

靠在少典王身边的附宝喃喃道:“我从未见过生红发长犄角的孩子,阿姊的孩子真是与众不同!”

“哈哈哈,好,附宝妹妹说的好,好一句与众不同!伏羲大帝生有鹿角长有鳄首,蟒身鲤鳞,生就与众不同,他统一了部落,创织网罟、教民渔猎、创造文字、区别姓氏,创建八卦,成就一番伟业;我先祖娲皇,人首蛟身,生就与众不同,以一女子之力,炼五色石补天,阻洪水泛滥,创乐曲歌谣,制嫁娶昏仪,再将山河一统,成为创世始母;大王少典,拥有四目,生就与众不同,创有熊氏,战熊罴,收貔貅,与貙虎联盟,建立有熊国,成一方霸主;我儿生亦与众不同,不知将来会创怎样的伟业,真是令人期待!”

女登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让古娅娌子与婵兒都热血沸腾,

三人偷观众人的脸色,众人则纷纷上前观看那与众不同的小婴儿,火红的头发,红红的的犄角,红红的皮肤,除此之外与寻常婴孩并无不同,若硬找不一样处,就是那双眼睛特别灵动,似能听懂说话一般,眼眸不断与注视之人对视,似不明为何众人都来观看自己。

“王妃说的是,少君乃太阳神转世,自然红如火,赤如炎!”老巫王“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双臂向天:“上天将太阳神子降吾有熊,这是上天对有熊的庇护,欲吾有熊必将再继羲帝的伟业,再创举世的辉煌!”

“神子诞生,有熊必旺!”众人呼啦一下全跪到地上,举臂山呼,就连附宝与芸姬公主亦跪了下来。

站着的只有少典王与靠在石壁上的女登,少典王走近,从地上婵兒手中接过小婴儿,再投眼看去,小婴儿睁着纯净清澈的眼眸与之对望,少典王心中忽然一动,这是自己的血脉啊。

“大王,为少君取个名字吧。”女登没有忽略少典王眼底的温柔。

抬起略带柔情的眼眸,少典王扫过女登靠在石壁上纤弱的身躯,心中一软,哑声道:“王妃拼命为有熊诞下子嗣,辛苦了。”

眼眶瞬间一热,女登弱声回道:“为了我们的孩儿,女登心甘情愿。”

微微颔首,少典继续看向手中的婴儿,婴儿忽然对着少典王吐了个泡泡。

“真是顽皮。”少典王彻底放下心中的抵触,眼底柔情更浓,似释然般的对女登道:“王妃拼命诞下少君,少君的名字就由王妃来取!”

“谢大王恩典”女登手扶着石壁,对着少典微微屈身。

直起身子,手下的石壁给了女登灵感:“坚如磐石,年年岁岁,大王,少君名字就叫石年可好?”

“石年……石年……”少典王轻唤两声手中的婴儿,婴儿忽然咧嘴对少典王一笑,少典王莞尔:“好,好名字,就叫石年!”

“恭喜大王,恭喜王妃,恭喜少君石年!”山呼声再次响起。

将石年递给婵兒,少典转身扶起附宝,对着众人道:“守护了一夜,众卿辛苦,都各自退了歇息吧!”

“谢大王!”众人起身,对着少典与附宝的背影拱手行礼。

待人散尽,摇摇欲坠的女登在古娅的搀扶下正欲转身,芸姬公主挽着貙秉的手臂走了过来:“阿嫂今日表现,真出芸姬意料,让芸姬大开眼界,真不知晓一向少说多做的阿嫂亦长有一张利嘴。”

回望芸姬那张似挑衅又似赞叹的脸,女登沉默。

“恭喜王妃喜得麟儿。”貙秉从芸姬手中抽出胳膊,对着女登拱手。

微微颔首,女登继续沉默。

“大王订于后日为貙秉与芸姬公主举行昏仪,貙秉在此诚心相邀王妃参加。”貙秉继续拱手道。

“恭喜貙秉,恭喜芸姬,女登在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女登身子不适,就不去参加昏仪了。”女登终于开口,对着二人拱手祝贺。

“阿嫂不去真是可惜,让人好生失望。不过既然身子不适,芸姬亦不好勉强,只盼阿嫂保重身体,身子好了,才有可能巩固王妃的正位!”芸姬眼眸肆意将女登打量一遍,才笑着挽貙秉离开。

“太猖狂了!”古娅低低对着芸姬身影:“呸”了一下。

芸姬与貙秉走后,从山坳处走出五人,五人皆红着眼眶,对着女登行礼:“见过王妃,还请王妃保重身体!”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女登轻声问。

“属下不放心王妃!”麻刳粗着声道。

“刚人多,属下还没叩拜少君!”稷人接着回答。

“婵兒!”女登轻呼。婵兒红着眼睛从女登身后转出。

从婵兒手中接过石年,女登俯身将唇印在小婴儿的额上,然后抬首对众人说:“这是你们的少君,我要你们发誓,在危急时刻,舍我亦不能舍下他!”

“叩见少君,属下此生定对少君忠诚不渝,即便输肝破胆、肝脑涂地亦护少君周全!”

麻刳、稷人、黍然、麦跋、菽己、娌子、婵兒、古娅一同跪下,对着石年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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