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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吴

山谷里只有十一个少年,还包括才三岁的小雪儿,幸亏十万大山里再也没出现过像三年前那样的封山大雪,部落的猎人都不会离开部落太远去寻找猎物,不然会山谷会失去更多的同伴。山谷里现在最多的却是各种动物,看着被圈养起来的那些麋鹿山羊不断的繁殖,数量越来越多,而自己的同伴却越来越少,阿离莫名的心塞。

小雪儿正骑在一只小山猪身上,呜呜乱叫玩的不亦乐乎,山谷里十几栋小屋林立,幽烧制了各种陶罐瓦器,无数长矛刀剑也堆积如山,看上去山谷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每个少年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虽然衣食无忧,食物充足,但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害怕被人发现这个山谷,每天去地火炼炉祈祷蚩尤快点出现成为少年们的必修课。

“神荼,今天该我们兄弟去山谷外值守了。”郁垒早已长成一米八几的大汉,闷声闷气的对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兄弟说,“沃和赤水已经守了三天了。”

夜幕降临,神荼和郁垒正在收拾准备去换回值守的伙伴,还未踏出谷口,就听到未央的呼喊,未央是个女孩,当初一起离开部落有五个女孩,其中一个引开猎人的时候再没有回来,剩下四个女孩,一直带着小雪儿的阿离、烧制陶器的幽,正在山谷外值守的沃,还有就是未央。

“快去地火炼炉,巨茧有动静了!”未央一边在山谷奔跑,一边呼喊她见到的每一个伙伴,所有人听到之后都停下手里的事情,向地火炼炉飞奔而去。

巨茧还是巨茧,有变化的却是地火岩浆,地火炼炉旁的温度一直都炙热到让人无法忍受,此时岩浆的温度却放佛被不断吸收了一样,温度不断的降低,岩浆停止了沸腾,开始慢慢凝固成灰黑色的岩石,空气不再炙热,甚至渐渐变得有些寒冷,直到所有的岩浆都变成岩石,赤红色的巨茧开始像心脏一样噗通噗通的跳动,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咔嚓一声,巨茧上出现一丝裂痕,巨茧不断的跳动,裂痕越来越大,终于裂成几块,一个赤红色的身体落在刚凝固的岩浆石上。

“天吴?”有少年呼喊落在石头上的赤红色身影,那身影慢慢的站起来,摇摇头,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睁开双眼,他的眼睛放佛在燃烧一样,刚张嘴就从他嘴里冒出一道火苗,他呸呸两下熄灭了火焰,看着眼前熟悉的伙伴说,“是我!”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穿上衣服先!”常羊就是一直守在炼炉冶金的少年,他扔给天吴一张兽皮。天吴将兽皮裹在身上,才打量身边的情况。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阿离又问了一次,“蚩尤呢?”

天吴指着身边的光茧说,“他在这里面,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出来。”然后天吴问伙伴们:“有东西吃没,太饿了!”

天吴的回归对于山谷中的少年们是欢乐的,他的平安归来说明蚩尤也并没有危险,众少年嬉笑的簇拥着天吴回到山谷的营地,常羊直接捉过几只山猪开始剥皮烧烤。

“哇,这么多房子啊!”天吴对山谷的变化有些吃惊,看到一旁粉雕玉琢的小雪儿,愣愣的问道,“这是小雪儿?都这么大了,我在里面多久了?”

“三年多了!”阿离回答。

众少年开始狂欢,庆祝天吴的归来,天吴一边喝着幽酿的果子酒,一边抱着一只大猪腿狂啃,吃饱喝足之后,慵懒的躺在篝火旁,给伙伴们讲诉他和蚩尤的遭遇。

“巫神?你见到巫神了?”

“真有龙?”

“我听阿爹说过凤凰!”

“火灵是什么?你头发变成红色就是因为火灵?”

“真的?你能控制火焰?”

天吴一边讲诉,众少年一边惊呼,还有不断的发问,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天吴说的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匪夷所思了。天吴站起来,举起双手,两团橘红色的火焰在他手上出现,一甩手,两团火焰像闪电一样飞向面前的岩石,爆炸开来将巨石炸得粉碎。

少年们看着大发神威的天吴,再不可置信也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吴得意的扫视着身边震惊得木若呆鸡的伙伴们,还想显摆显摆。众少年先是沉默,然后突然张牙舞爪地冲向天吴,看着如狼似虎冲向自己的伙伴们,天吴反而不知所措了。

少年们将天吴举起来,不断抛上天再接住,不断的欢呼,天吴享受着伙伴们的热情,哈哈大笑。闹了许久,少年们又陷入沉默了,除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场面变得异常的压抑。

“怎么了?”天吴纳闷了。

“你要是早点出来就好了……”未央突然控制不住眼泪,嚎啕大哭,“你早点出来,青姐姐他们就不会死了!”

“你说什么?谁死了?”哄的一声,爆烈的火焰在天吴身上燃烧,将他刚穿上不多久的兽皮化为灰烬,但显然这个时候没人会注意这些小细节,天吴站起身来,盯着哭泣的未央叫道:“说清楚,谁死了?”

没有人搭话,天吴看着周围的伙伴,他默默的数了一下,少了七个人,难道说……

“沃和赤水在山谷外……”阿离对天吴说,然后她给天吴讲了他们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当天吴听到有五个伙伴为了引开敌人守护山谷而没有再回来时,身上的火焰再次燃烧,宛如火神临世。

“老子弄死他们!”天吴猛地向山谷外跑去,却被阿离一把抱住,天吴害怕烧伤阿离,收回身上的火焰,对阿离吼道,“放开我,我要去报仇!”

阿离却不放手,就那样抱着天吴直到天吴冷静下来。“你回来就好,我们等蚩尤也回来,你现在这么强,可以保护我们了。”

天吴挣开阿离的手,仰天长啸,痛苦的抱住脑袋:“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要牺牲同伴!”天吴不断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原本因为获得强大的能力而沾沾自喜的心情,此时却在责怪自己为不早点出来,那样就不用牺牲同伴了。

“放心,现在我能保护你们,不会再有人去牺牲了!我再也不要用同伴的命来活着!”天吴看着身边的同伴,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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