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做我们这一行没有业绩是不行的。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美貌脱俗，虽是个农村女孩。
公司培训她们，从说普通话开始，还有微笑服务、礼仪等。
我也参加过类似的公关培训，“如何更快的赚钱，以及更好适应社会等。”
你不得不相信，经过上课，她们从气质，言谈举止上，都彻底改变了。
后来，雯雯业绩越做越好，在附近买了几套房，别的小妹都很羡慕她。
可雯雯在快30岁的那年，因交友不慎，情感出了问题，还是堕落了。。。。。。我们这一行，吸了毒品，也就是海洛因，就叫堕落了，是没得救了，每天挣再多钱，也是竹篮打水，真的是没得救了，尽管我们是没人敢惹的。
舒舒服服泡个澡，刚从洗浴部出来的我，穿着身普通、已消毒的睡衣，刚刚才天亮，目前夜场应该还没交接完。也顺便看下房间情况，当然了，偶尔我也会破例，不过不是和雯雯。
今天生意冷清，上客率不行，很多包房都是空的，令我有些失望。
角落里，规规矩矩站着的，穿制服年轻女服务员，见到我都是毕恭毕敬。
我们要求不能对自己人喊“老板好！”因为很不方便，大老板听到后，也会很反感。毕竟我们在昧良心赚钱，刀口上舔血，都想低调些。
“大哥，还没做按摩吧！”一个刚来实习的年轻丫头，竟然把我当成客人了！
“就你？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上下打量后，开玩笑地说。
她真的是那种只适合做普通服务员的女孩，尽管还很年轻。
“不是不是，我们雯雯姐很漂亮的！她来给你做！”
“雯雯姐？”
“好吧！让我看看！”
我也好久没见过她了。。。。。。
过了一会，来个一个黄头发的女人。我知道，是娜娜。
娜娜见是我，也很尴尬，她慌忙解释说，雯雯姐半小时后才能过来。
尽管娜娜姿色比旁边实习丫头稍强点儿，但也不敢恭维，这批人，都是没经过系统培训就直接上岗了，真不知大哥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个行业真的没落了？我不信。
说起大哥，也就是大老板，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并不像电视里，和兄弟们打成一片，整日划拳、吃吃喝喝。说实在话，大嫂都比他强。SORRY！我又乱说话了。
我是指，就存在感而言。以前刚出道的时候，大嫂在鑫源国际做领班，她绝对是个美人胚子！清纯还很漂亮，甚至我感觉她那时比雯雯都漂亮。
可惜，大嫂很不节制，身体走形了现在，胖的很。不过我能从她的脸蛋看出来，她还是风韵犹存的。
对雯雯，我没有那份耐心去等，也不可能去等。我明白，坠落后的美女，会比，比鬼还要惨的。。。。。。
我换上西服，直接去了后院的公司。
很久没再打打杀杀了，道上，变得越来越平静，再也没有竞争对手跟我们抢地盘，夺场子，争小妹。这一切都归功于嫂子的男人，也就是我大哥。
办公室里，大嫂和别的小兄弟开玩笑，有时候他们还喜欢说黄段子。我坐在电脑前假装看财务报表。。。。。。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中，已是傍晚，嫂子让我骑电动车带着她去大哥那。
我不太乐意。
那个电动车是我没事骑着玩的，那种简易的潮款，不适合载人的。
“那么多汽车，你就不能坐车去？”
嫂子不听，执意坐了上来。。。。。。
路上行人很多，好在我的驾驶技术还行，挺顺利的，我们还抄了近路。
身后，大嫂搂着我，故意离我身体很近。。。。。。我没有躲，也凑了过去，其实我并不怕，因为我知道，大哥外面已经有小老婆了。
另外一个原因，我对她没有什么占有的欲望。
要是以前，这是不可思议的，可是现在，就连大嫂也看得出来。。。
电动车越骑越慢，半路没电不走了。
我艰难地推了一会，很沉的，实在是不好弄，索性就扔路边，不再费劲儿。好在我们快到大哥那新场子了。。。。。。
他叫浩峰，是我老大。见到我，他仍像曾经那么亲切的对我，我感觉，他变得魁梧和高大了，还有生疏了。。。。。。
一旁，大嫂照旧是逢场作戏，当着大哥的面说着些恭维的客套话，感谢我，如何照顾她，如何用心经营生意，以及如何努力替公司收账，等等、等等。。。。。。
雯雯的父亲听说她闺女病了，从乡下赶来接她回家。
我看他可怜，给他买了一部智能手机，还加了他微信。老先生看样子是读过书的，戴着老花镜，很快就用熟练了。
院里，我们在楼下的石台纳凉。雯雯过了一会也从楼上下来了。
她穿着身他父亲带来的，蓝色连衣裙。我估计是她上学时穿的衣服，雯雯披着头发，显得很清纯。她坐在自己父亲的身旁。
“雯雯，你知道我是谁么？”石桌对面同坐的，公司门卫师傅试探着问。
“你，不知道。”雯雯摇摇头，似乎失忆了。
“我呢？”我赶忙站起身问，好让她看清我，我坐在雯雯父亲右手边，石桌的另一侧。
雯雯看了看我，若有所思。
“你不会也不认识我了吧？”我着急地追问道。
“嗯，没有印象，也不认识。”雯雯小声回答。
“嗨！我！王昊！我叫王昊！”我指着自己喊道。
“哦，你丫！我知道你们是谁了。”雯雯笑着说，她的笑容很甜。
“你看，她经过提醒是没事的吧！”雯雯的父亲对我侧身，反捂手小声说。
我听后，很生气。
雯雯低着头，坐在那只顾玩自己的头发。
“嗯！——”
我盯着雯雯又看了一会。。。。。。
“这样吧！”说着，我拿起手机准备给她父亲转账，还要扫码，输密码、加好友。
再一想，那天不是已经加过好友了么？
折腾了半天，才搞定。
目送他们离去，雯雯傻傻的回头看我，我挥了挥手，强忍着没有哭。
这一别，我真心希望雯雯能彻彻底底的忘记这里的一切，在乡下找个好人家，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