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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关于“福音”,晨之光晚上想了很多,他决定从今天起研究《圣经》,并日后信仰基督教。

第二天上午,睡醒后的晨之光准备出去买菜,他答应过光妈分担家务的。

人的生命总是在现实与虚幻中交错,或许有你更想不到的事情:街边,一个邪恶魔鬼正大口吃着羊肉串、喝着啤酒与小鬼们谋划着下一个犯罪计划;又或许,一位美丽的天使正在狭窄的小巷子里,辛劳地卖着美味而廉价的炸酱面。。。。。。

不多时,晨之光出现在了家属院附近的菜市场。买菜的人很多,有人买青菜,有人买西红柿,很热闹。晨之光拎着个专门准备的,环保手提袋。

熙熙攘攘的买菜人簇拥着他,人流肩并肩,机械地腾挪着。晨之光发现人群中闪烁着许多母亲模样的身影,他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嗨!或许人类真正的伟大,只有你身为人类才能知晓!”

晨之光随便买了些时令时蔬菜,也不怎么搞价。他掂着装满菜的袋子,慢慢走着。

走了3分钟左右,晨之光路过邮政局营业厅,离午饭时间尚早,他想进去,看看里面正在上班的伙计曹文世。了解了解他的工作,是怎样的,是否快乐?

晨之光走进了邮政大厅。

这个邮政大厅的装修还行,目前它正被一种不太和谐的妇人声笼罩着,事情总是不太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

“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我们原本都是一个单位的么!”只见一妇人对曹文世那个窗口台位吵吵道,她的普通话很标准。话语间流露出,此人应属于一位电信职工。

曹文世也不示弱,“谁跟您一个单位可?电信和邮政早分家几百年啦!”

曹文世说这话明显不合理,邮电分离也才不过5年左右,曹文世的普通话略带乡音。(邮电分离即:1998年邮政局和电信局的改革)

“你吗那个比!你个SB!我去告你们领导去,让你们领导让你下岗!老娘可不是好惹的,我和你们领导很熟,你这回死定了!SB!”妇人带着脏话骂着。手在曹文世脸前如银蛇般疯狂乱舞。

晨之光静静观详,很不舒服,他认为:文世兄说话虽然有点夸张,可这个妇女似乎也有点过分了。

“您个不要脸的泼妇!”曹文世顺口来了句,昂头间他瞧见了不远的晨之光。

妇女一听更加不依不饶,坐在地上折腾,大声地哭喊起来:“我——的——娘!啊,这个世道还有没真理了!我——的娘!”

这时,营业后台走出个小个子男人,曹文世的领导,一看这情况吓坏了!赶忙上去搀扶妇人。

“大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会严肃处理当事人的!”

随后他扭过头对台位里的曹文世冷冷地来了句:“暂时以后你不用来了,这个事件太影响我们的先进了,我会上报的!你回家反思反思,等通知吧!”

曹文世冲着晨之光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而后他默默转身进了后台。

不一会儿,曹文世就匆匆出来了,他已经换上了便服。

“走!”曹文世叫上晨之光,一前一后走出了营业厅。二人一起向家属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文世兄,没事吧,我看你们领导挺严厉的!”路上,晨之光关心地问道。

“怎么说呢?可能冲动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昨天早上那家牛肉汤味道还不错吧,走,咱俩再去喝一碗!”

晨之光回道:“不了,你看都快中午了。”

“哦!我还以为才9点多呢!时间过得这么快,我早晨还没办几个业务就遇到那破事~”曹文世显然被气晕了头,他继续说道:“那明天,明天你早点起来,我请你去李记那家,他家味道也不错的!”

谈话间,晨之光无意瞥见到,曹文世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晨之光暗暗佩服:文世兄的心态多好啊!

“你明天也不用请我啦,因为估计你明天也不用起早了。。。。。。”

“啊?——哦。”

不一会,他俩走到了晨之光家的门栋口,曹文世若有感悟的对晨之光继续说道:“小光,咱俩都是一个院的,我当年也是从部队回来的,我看你迟早也走我这条路。分配,而后就业,等到一上班就会发现会很忙的。真的~~有时候,就像,刚才!尽管上班会有些磕磕碰碰,而这都是小事,我经历多了!!最主要是你上班以后,会没有像你现在一样的闲了。嗯,闲的可贵,是精神上的毫无约束,你可别指望单位!单位根本没有什么长假期、或者休假的!”曹文世边说,边张望着远方。。。。。。

晨之光没有作答,他只是也随着曹文世,同样望着远方,暗道:没想到问世兄在遭遇打击后,说话竟还如此有条理。

少顷,曹文世回过头,看看晨之光,又继续说道:“我建议你趁没有安排工作这段时间出去转转,开阔下视野,别在家里闭门造车了!虽然你当兵身在外地,但毕竟是军营,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的。嗯!——别的没什么,赶紧回去吧!我看你买了不少新菜啊~中午不会你做饭吧?”

“恩,今天我准备试着掌勺,想帮我妈,分担点家务,文世兄,我觉得你说刚才说的话很对啊!”

“哈哈!不错不错!有进步!”曹文世只是这样笑答。

晨之光真的认为曹文世所言很对,很现实,他想:文世兄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对了!问他点关于“福音”的事情吧?看他知道不?

想到这,晨之光对曹文世耳语道:“文世兄,你听说过‘福音’没?”

“什么?‘福音’?就是基督教里传‘福音’么,这我知道!你是!你别搞得神神秘秘的,不会又是你那《魔兽世界》游戏里的东东吧?”曹文世不解地回答道,很显然这是他的未知领域。

晨之光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不能再过多的闲谈“福音”。。。。。。

二人告别后,晨之光回到了家,他果然把中午饭给做上了。不愧是当过兵的军人,三下五除二,烧成饭菜了。很丰盛,只有两人份,显然没有光爸的,因为中午晨之光的父亲一般在单位用餐。

12点多,光妈回家。她意外地看到儿子做好了饭,很是欢喜!

饭菜盛好后,母子俩就吃上了。

光妈今天中午的胃口格外好,可晨之光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刚刚在做饭的时候,他不停地琢磨着刚才曹文世的那些话。

“光,不一样的,真的是不一样的!哈——哈哈,闭门造车!!!‘福音’!!闭门造‘福音’哈哈..”曹文世的话语夹杂着异样的声音,在晨之光脑中回荡。

“谢谢你,儿子!今天烧的菜很好吃啊!”光妈微笑着对正在想事情晨之光说道。

“啊!妈!--------哈哈,我毕竟在部队锻炼过啊!这个,小意思的!你以前也教过我的!”晨之光从思绪中走出,听到母亲的感谢有些不好意思。。。

刷碗的时候,晨之光想:不行!我这状态,我得暂时脱离一下目前的环境,或许我真的需要换一个新的环境去沉淀一些事情。可我去哪呢?嗯,对了!北京!表弟家!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再说了,去像北京这样大城市转转,应该不算是闭门造车了吧。。。。。。

刷洗过后,晨之光用毛巾擦干了手。他走到光妈跟前,笑着试探地问道:“妈,我觉得我离分配工作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出去旅游几天你觉得咋样?”

“恩,喔。这是个好主意啊!”光妈通情达理,爽快地说道。

“我看你在家憋着也无聊,你爸估计也没意见。对了!你想去哪呢?”

“北京吧!正好我表弟张凯在那!”晨之光回答道,他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兴奋。

张凯——晨之光小学六年级的夏天,去过一次他们家,后来由于学业重等种种原因,再也没有去过,也很少联系过。当时感觉北京很不错。新奇,什么自动售贩的机啦,地铁啦,新鲜的事物等。(关于表弟的关系:即可能有一共同的曾祖)

“好吧,给,妈妈赞助你500路费。”光妈说着从卡品包里取出500元和张IC卡放到了饭桌上,当妈的真的很了解儿子。光妈继续说:“如果去就赶快去,最好这两天就走。玩几天就赶紧回来,别过两天你爸单位该分配了,单位人找你又找不到你。。。。。。”

耐心嘱咐完后,光妈又下楼卖卡了,伟大的母亲无不具备同一种气质——理解和关爱。对此,晨之光心里很感激。

光妈走后,晨之光静静的坐在红木沙发上回味着一些东西:

那是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暑假去的北京,和父亲一起。父亲正好开车去北京接领导(领导患白血病在北京化疗),到了京,初次见到张凯的情景,晨之光仍清晰的记得:那是一张有点像女孩子的脸,张凯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你不走了吧!”这第一句话令晨之光仍深深的牢记。在北京呆了约一个月,不同城市的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游戏机,扑克牌,奥特曼,追大院同龄的漂亮女孩、乒乓以及张凯的挚爱——象棋。。。。。儿时北京的一月游仿若是晨之光心灵的百草园!晨之光决定开阔眼界的同时去寻找自己曾经的百草园。(百草园:出自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暗指童年乐土之意)

下午,晨之光午休了一会儿,而后他到大超市逛了逛,看看是否需要买些旅游用的物品。

朴实的晨之光在超市只是随意的买了些牙刷、牙膏之类的生活用品而已。当他看到超市里有卖各种各样补品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语文王老师。

“王老师在梦中指引我了解‘福音’,这件事无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首先它表明我对王老师的牵挂,自己上次傻傻的去王老师家,什么也没有买,真是太不合适了,要不我趁机买点礼品再去看看他?虽然他那儿,有点阴森,但我觉得我不能忘恩,王老师不是坏人!!”晨之光心里反复琢磨着。。。。。。营养海参是晨之光的选择,128元。晨之光拎起礼盒和自己刚才买的东西走出了超市。

于是,晨之光向王老师家的方向走去。今天的天气还是蛮不错的,又是熟悉的路,他上初中时经常走的路。

不知为何,晨之光走到半路的时侯天转阴了。。。。。。

他继续走着,当他走到路口的时候,却不敢再往前了,他突然感觉好害怕。。。。。。是害怕王老师?还是那个虚实的世界?还是。。。。。。还是晨之光不想让王老师知道自己悟出了“福音”。。。。。。

是胆怯?可以理解。又或许出于自私?这种自私无形中对个体会形成保护,还是会造成伤害?没有人能够给予回答。。。。。。

晨之光没有继续前行,他可能是顺应了自己的私心,也可能是顺应了他心中的“福音”。。。。。。

晚上,光爸看到了晨之光为自己“特意”挑选的营养海参。特别的高兴!拿着包装盒看了又看。

光爸听光妈说‘晨之光要去北京的表弟家旅游几天’,光爸对此也表示了赞同和支持。光爸又给了晨之光300元路费。

晚上,晨之光一家睡得都很早。

次日中午,晨之光带上钱和几件衣服,他还特意穿上夹着拇指的藏蓝色拖鞋,晨之光记得自己小时候就穿着这种款式的拖鞋去的北京,另外他还骑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公路赛)。

晨之光骑上车到卖卡的地方和母亲告别后,便飞快的前往火车站。

“一路注意安全,凡事多忍让。。。。。。”母亲的嘱托,晨之光心中已牢记了。

下午3点半,晨之光乘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他骑着的自行车也选择了随车托运。

火车票不贵,硬座108元。晨之光很精明,自行车托运也才80多元,然而自己的交通工具就有了。

这是一趟很快的火车,车上冷清,人不多。晨之光上了车就昏昏睡着了,睡得很死,还占了三个位置。至于钱,晨之光藏在了内衣里,相当安全。

“旅客们请注意!旅客们请注意!由。。。。。。”次日清晨,晨之光到达了终点站——北京西站。

到了京城的土地,晨之光先去货运部取下自行车,他心里感叹:当今的交通真是方便,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真是简单,如同梦游一般。

北京的清晨,阳光明媚。晨之光骑着自行车迷迷糊糊地出了火车站,他如同个本地人模样一般,体面得出了火车站。然而世间的事情不可能是完全顺利的。。。。。。

刚出了站的晨之光蒙了!他无法找到去张凯家的路线。北京很大,在晨之光的印象中,张凯家住在一个部队的家属院,晨之光只依稀记得那儿的街道,菜市场。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高楼的林立,车水马龙的景观是晨之光所熟悉的,以前这里就很繁华。

晨之光骑着车子,在北京的街道上飞驰,太阳的光辉洒满京城。晨之光感到很温暖。他不停地回忆着,回忆着当年的景象,当年的街道。

晨之光特意没有拿张凯家的电话,他很清楚,自己是不需要的,他要体验这种感觉,这种回忆。他要让自己的大脑带着自己回到那个曾经的百草园。然而城市太大,晨之光仍在拼命地回想着。

车轮飞驰,晨之光疯狂地骑着车,他到了很多地方,很多的地方都很像,有的比那个记忆中的街道宽了许多,有的则比它窄了许多。

晨之光在一个最相似的菜市场停下了脚步,不觉中天快黑了,他在公用电话亭里,给家里打个电话。

“滴滴——滴滴——喂,光,找到张凯家没?”光爸接到了电话。他今晚没有去打麻将。

“恩,还没去,我知道地方的,我想先找个战友。”晨之光编了谎话。他在北京根本没有战友。

“哦,那你要照顾好自己,玩两天赶紧回来!”光爸关心地说道。

“……知道了,爸爸,谢谢您!”晨之光匆匆挂了电话。光爸也没有再过多的细问晨之光,毕竟儿子已经是大人了。

蹲在电话厅边地上的晨之光,留下了一滴伤感的眼泪:爸爸永远是个好爸爸,记得小时候爸爸开着单位的,北京jeep汽车带着自己来的北京,还住在邯郸宾馆一晚上,还有在路上的某饺子店吃饺子,吃康师傅碗面,吃过的方便面一次性盒子,还被一个乡下老太太当宝贝要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这种相距很远的情况下才能回忆起父亲当年的慈爱。。。。。。

晚餐时间,晨之光买了个烧饼,垫了点饥。在模糊记忆的指引下,他来到了某菜市场的尽头,就是这!太像了!晨之光很肯定,因为那个卖西瓜的摊儿——晨之光有很深的印象。对面就是军队家属院,尽管不太像!尽管过去了很多年!他慌忙靠近上前询问。

“请问这里是不是空军后勤家属院?”晨之光有礼貌地问门岗。

门岗的灯光昏暗,地方不大,里面三五个士兵正在聊着天,嗑着瓜子,打打闹闹。对眼前这陌生人的询问很不耐烦。

“早!早就搬走了,去清河小营吧!前屯路,具体几号忘了,坐490路直接到前屯路下车就是了。”一个大个子列兵随口说道,他没有看到晨之光推着自行车。

“谢谢!”晨之光有了目标,可是天色已黑,他虽然不太饿,但是却很累。毕竟找了一天,很费体力。

晨之光睡下了,睡在一家银行门口的水泥地上,水泥地挺干燥的。他将钱藏在腿的中央,枕着包,抱着心爱的车子。

北京的夜里,星光璀璨,熟睡中的晨之光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恍惚的找到了张凯的新家。新家楼下有个饭店,店门口醒示牌上写道:张凯与XX楠新婚大典。

晨之光停下车进了饭店,饭店很气派。场面很大。晨之光很高兴!正好赶上自己好友的新婚。他看到张凯和新娘正给大家一一敬酒,张凯长相没怎么变化。酒店里酒很多,尤其是啤酒,一捆一捆的,被摆放在一个角落里。晨之光找了个空位坐下,尽情的吃着烧鸡,大虾,海鲜。。。。。。吃饱后他晃晃悠悠的端着酒杯去找张凯。张凯正在和他的伙计们畅饮着,张凯见到突如其来晨之光,先是一愣,而后拥抱。说了句“你怎么来了?真是太好了!!”两人倒满啤酒与大伙继续放纵地喝着。。。。。。

晨之光从没有这么高兴过,真是太好了!两人诉说着当年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晨之光感到自己就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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