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雪下的很大,我睡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风雪声难以入睡,忽然窗子一阵轻微的响动,然后房梁上若有若无的传来动静,我没有开灯,因为白天黑夜对我而言都一样。
我看见那白色的阴魂入门,然后停在了房梁上,阴魂并没有动静,而是看着我。
被一只阴魂盯着,四下无灯,然而我并不害怕,因为这是老喇叭的魂,我以为他是要来告诉我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指了指门外。
我思索片刻,然后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出去,来到一片雪地里,老喇叭的魂也飘荡出来,终于说话了:“你跟有一个人很像。”
我看着他,四下静悄悄的。
“我今天来是托付你一件事,外面那几个年轻人如果以后需要你的帮助,你一定要帮助他们。”
我没有表示,这句话很突兀,我为什么要帮他们,而我跟他们非亲非故,甚至还有一些不愉快。
我没有说话,老喇叭的身影越来越淡,在快要消失的时候忽然一声叹息传来“长生山月佛,深渊葬藏,葬藏……”
老喇叭彻底不见了,这几个字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大雪突然下了起来,远处的雪山变的模糊了……
雪山深处的这一寺庙在前几日就已经渐渐的冷清,很多人离开了,此刻寺庙里住着的外人基本走光了,帕多也要离开了,我不知道去哪里,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我,而我却不想离开,每日每夜看着雪花飘落,心境格外的平和。
我站在屋檐下看着雪,帕多走了过来,说道:“跟我们一起走吧,你应该也想知道那些东西。”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很奇怪,我甚至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这个胖喇叭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转过头,看着雪,好一会儿才说了三个字:“道不同”。
帕多认真的看着我,然后莫名的点了点头,接着转移了话题,问关于老喇叭的事,聊了没几句,就各自回去睡下了。
第二天天一亮,帕多便召集外来人出雪山,我跟那个咖啡店老板坐在一辆车上,除此之外还有那个断臂叫南山的人。
两个人都十分沉默,不怎么愿意开口说话,在我眼里他们都好怪,他们的那眼神似乎看透了生死,有一种沧桑感,似乎对整个世界都看透了一样,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我好奇之余也很羡慕,奈何两人都不爱说话,最终在这份十分奇怪的漫长沉默里,我中途先下车了。
我下车时候车子刚好开到拉萨,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买了拉萨到昆明的飞机票,提前离开了。
这个电话是来自云南那边,刚开始我听到声音只是有些熟悉,最后才想起一个人来,似乎叫刘嘉槿什么的,我离开云南时候帮他算过一卦,她不出一个月必定会遇到不好的事,凶卦里还有一丝丝死气,当时告诫她一些注意的事,估计最后没往心里去,这不已经出事了。
在电话里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差不多了解了,具体的要过去看一眼才知道。
这个名叫刘嘉槿的女孩在几天前遇到了怪事,每次回家经过小区附近的时候总感觉背后凉嗖嗖,时不时的还听到有人说话,声音很杂很乱,她一句也听不懂,转过头去阴森森的什么也没有,她刚开始时候还不在意,觉得是自己最近工作太累出现幻听幻觉了。
连续两天有了这种错觉,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出问题了,但医院检查一切都好好的,她放心的回到了家里,也就是从那一天晚上开始,她开始失眠,耳边似乎总有人在跟她说话,屋子里时不时的好像能看到突然飘过的人影,她整夜开着灯,整个人神经紧绷,已经快疯了。
这事很奇怪,我也有些想不通,所以干脆跑一趟转移一下注意力,因为我意识里有意的不想去想某些事,我以为可以就这样做个自由自在的道士,最后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有的东西是注定的,逃也逃不掉。
再说我到了云南之后,找到了刘嘉槿所住的地方,是她闺蜜家里,两室一厅,很干净整洁,但是却有一股淡淡的阴气。
我没有告诉这俩女孩子,而是径直去看了刘嘉槿,她脸色很不好看,见到我来有喜悦一闪而过,但更多的是绝望与无奈。
看过她之后我并没有多言,只是叫她好好休息,然后给了她一道符,走出了卧室。
她的闺蜜很安静,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轻声道:“小槿跟我说过你,你能救她吗?”
我看了这个女子一眼,很奇怪她怎么不怀疑我道士的身份,还有她太镇定了,丝毫没有慌乱,大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能救,不过我要先观察再说,今晚不管听到什么你在屋子里都不要出来。”我回答道。
她点了点头,道:“我叫李涵,麻烦你了。”说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去陪刘嘉槿去了。
我看着这女子离去,实在是很不解,但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弄明白这些,拿出了一些东西,贴在了屋子里。
这宅子风水中上,按理说不会有阴魂鬼物来骚扰的,但是事无绝对,刘嘉槿身上阴气很重,想来原因出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李涵出来了,她告诉了我一些刘嘉槿没有当面告诉我的事,刘嘉槿其实每天晚上还会做噩梦,梦到一个小孩子追着她叫妈妈,而且时不时的大白天她也会听到这声音,特别是在医院里,所以最近都请假。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了李涵关于刘嘉槿的一些事,特别是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槿最近也没去哪,就是前几天路上碰到一辆车子出车祸,还死了人,不过她都躲的远远的。”李涵道。
“什么颜色的车子?”我问。
“黑色的”说到这李涵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我听小槿说你告诫过她不要坐黑色车子,不会真有原因吧。”
“你看下能不能查到那车子,具体的今晚过后再说。”我想了想回答道。
我内心隐隐抓住了什么,但一切似乎又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