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氤氲，老欧的语气里不无惋惜，“原本就是喜欢她懂事。”
这话里似有几分情意，是稍纵即逝的机会。
“姨夫，人难免做错事，知道错了受过惩罚也就够了。我小姨那样没完没了，我也是很看不过去的。”
老欧听着意思不对，诧异道，“你是说我做错了？”
“作为男人，我当然觉得没什么错。可这种事情，老婆是一定会认为老公做错了的。”
老欧微微点头。顾佳欢固然有错，可真正伤了绍樱的，岂非是他自己。当年结婚，朱老是他们的证婚人。这次虽然不是故意安排的，却叫朱老看见了。他没直说什么，话里也有几分不满的意思。。
雷霆在赌，这次的事情，终归要让姨夫的注意力放在小姨身上，顾佳欢才有可能脱身。有没有赌对呢？他暗暗打量着。
老欧多数时候都是没什么表情的，盯了那壶上的铭文，“为惠施，为张苍，取满腹，无湖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雷霆摇头。
老欧又说，“鹤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
雷霆还是摇头，他是真的听不懂。
老欧长长的叹口气，面露几分疲态，“你给我说说，我家的这个大麻烦可怎么办？”
雷霆笑了，他赌对了。他站起身，倒了杯茶，却也不喝，“姨夫，一物降一物，小姨是大象，我刚好是那只老鼠。”
雷霆端起那杯茶，回屋。
“我姨夫听你哭的嗓子哑了，叫我给你送杯茶。”
绍樱不接，她哭不动了，只剩眼泪一直掉。“雷霆，帮小姨做件事，杀了那小婊***子，我要她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雷霆暗惊，死不死的，姨夫和郭先生都没说，心最狠的倒是小姨么？
脸上倒是笑嘻嘻的，“你一个女人，别老把婊***子挂嘴上，怪难看的。”
拉了绍樱的手，把茶杯放手心，烫她一烫。“我说句话，你听了别生气。你不觉得顾佳欢跟你有几分像么？尤其那鼻子、嘴巴。”眼见了绍樱要翻脸，赶紧说，“不过，她脸太大，没你好看。”
“别生气了，改天我也给你介绍个像姨夫的，行不行？”
绍樱手一抖，泼了半杯茶水，不敢拿朱老的杯子砸雷霆，放下杯子，狠捶雷霆。“坏小子！又胡说八道！”
雷霆嬉皮笑脸的任她捶，“想歪了不是。我是说找个长得像姨夫的，让你打了出气。你想什么去了？”一把拧了绍樱的手腕，“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姨夫。”
绍樱停了手，一阵阵的心酸。
雷霆靠过去，拿手指梳理她的头发，声音也轻柔。
“你可别跟我妈似的。明明守着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还不知道满足。”
“回头我姨夫上去了，你可就是第一夫人了。我就见不到你了，只能在电视上看你了。”
一点得意自绍樱脸上闪过，“可不许往外瞎说，什么第一夫人。”
雷霆知道说中了绍樱的心思，“就算不是第一夫人，第九夫人也很厉害了。”
“小姨啊，我也是男人，那种事情……就像红烧肉，知道吃下去不健康，就是嘴巴馋，吃完就完了。”
“可你跟我姨夫，不一样的。你们之间可不只情情爱爱生养个孩子那点儿事，你们不只是夫妻，你们是要一起战斗的。哪能让一块红烧肉动摇了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