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甩掉脑中想法,暗骂自己可笑,自己又不是她的下属。
难得雅兴,一行人沿河漂流,南山本就离京城极近,沿途赏尽了春花,大约一个时辰,几人便立于了南山脚下。
南山最以为知名的便是其漫山的樱花,此时正值二月,樱花开的正盛,漫天的旖旎芬芳。
“我们来的果然正是时候啊,少爷。”一位老仆佝偻着背,满脸的褶子堆出笑意,向着他身前的白衣少年恭敬道。
那少年一身素色长袍,腰间系一翠玉,手执一把纸质折扇,面容俊秀,眉眼温和,令人一见便易生亲近之意。他爽朗的笑着,“河津,真是麻烦你了,身子骨不好还要你陪我折腾。”
“少爷折煞老奴了,能陪在少爷身边,便是河津此生的大幸。更何况今日还见到了如此繁盛的樱花。”老者微微笑着。
“是呢。今年南山樱花开的格外好呢,许多年不见了。”以后,也不容易再看到了。少年又道,“我先去寺里,你便在这等等吧。”
“少爷也去求良缘?”老者仍笑着。
这种东西——
“我去拜访元空大师,沿途赏樱。”少年摇头笑道。
辰时三刻。
少男少女皆慕名而来,求个良缘,运气好的,便可直接相遇良缘。
而一行四人此刻则连半山腰还未到。
柳儿已气喘吁吁,但依旧先用衣袖扫了扫灰尘,服侍殷北绝在石阶旁树下的大石上坐下,又掏出干净帕子替她擦汗,自己才坐下歇息。
这就是她所说的多种琐事之一?楚央望着殷北绝自始至终笑眯眯的神情,不确定的猜测。
但是,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人,她却用的这么顺手!楚央不爽的看着殷北绝心安理得的接受服侍。
这人究竟明不明白自己为女子!楚央精神错乱的望着殷北绝双腿岔开的男士坐姿。
“殷公子,水袋。”泽里递来一个水袋,因柳儿体力不足,所有的水袋由泽里一人承担。
“多谢。”殷北绝温和一笑,接过。这瘦弱的身子仅仅走了这么一段路,便有些力竭。
不远处的大石上,歇了几名模样俏丽的姑娘。
坐在最中央的女子身着艳红衣裙,精致的脸蛋挂着心高气傲的笑容,被众人拥簇着。
其旁静坐一位素衣女子,体形纤细,面容娴静,如画的眉眼间皆是柔和,仿若仙女下凡。
只听那仙女道,“今日这南山樱花烂漫,也叫我们赶上了。真是万幸。”
“可不是,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的花海,当真美极。但花再美,如何能比得上二姐?”红衣女子挽着其手臂,咯咯的笑着。
那仙女闻此,自是羞的两颊透红,愈加美丽动人,娇嗔道,“不许胡说!”
“羑歌可不是胡说!”
“自然,姈姐姐就是比那花还美呢!”
“就是就是,姈姐姐不用害羞——”
一众姑娘娇笑着附和。
众姑娘娇笑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赫连姈终是羞的两颊红透,娇娇嫩嫩的惹人怜爱,小声道,“别笑话我了,人家都看着呢…”
赫连羑歌这才注意到周边情形,倏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投目望来的路人,“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小姐揍你!”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条皮鞭,凶狠的甩了几下鞭子。许是加持了内力,落地便是一道坑。
有胆小的立即被吓住,心道这种女子谁人愿意娶回家!
端坐在一旁始终未言语的浅绿色衣着的女子微微蹙眉,不咸不淡道,“够了,羑歌,不要惹事。”
赫连羑歌纵然心里万般不爽,终是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鞭子,转头对那女子笑嘻嘻道,“知道了,三姐!”
殷北绝本并无兴趣听一群娇滴滴的大小姐娇嗔,只是恰好其中有一张熟悉的脸。
“说话的几个女子都是何人?”
柳儿悄声道,“气焰最盛的那个红衣女子和最美的那个分别是将军府庶出五小姐赫连羑歌和二小姐赫连姈,最端庄的那个是嫡出三小姐赫连静。”
在听到赫连静三个字时,殷北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