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交易时间后，自然是肮脏的时候了。
……真是肮脏啊，为了能够搞定那根断掉的脊柱，李忠正不知道已经被某人偶灌了多少五颜六色的液体了。
“你应该感到幸运才对。”希伯来又是在他面前放了一盆散发着可疑烟雾的可疑液体，“这些可都是很珍贵的炼金药剂呢。”
……确实非常珍贵，但对正常人的审美而言，它还是太过于肮脏了。
“……说真的，为什么要帮我呢？”
苦着脸把那一盆药剂全部干掉后，李忠正看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希伯来一眼，问道。
这也不能怪他，只是……给人的感觉也太过于奇怪了。
那件事情结束了也快有一个月了。这一个多月来，李忠正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偶少女监禁play了一样，虽然她是在帮自己强化身体没错，但是……
李忠正回想了一下自己喝过的那些药剂，哪怕再怎么可疑，但本质上它们可都是高级的炼金药剂啊。
出于希伯来这位魔导师之手的炼金药剂。
……换成钱的话，他把十个玲莉卡卖了都还不起债。
好吧，将未婚妻当计价单位有点不大合适，但人偶少女待他如此，实在令少年受宠若惊。
原本以为只是被放到实验桌上开膛破肚抽筋拔骨的……实际上，除去最开始那一天的接骨外，希伯来都没有对他的身体做过什么。
真的没做什么！不然他至于现在都坐在座位上吗？
……得亏希伯来还给他一些所谓的“辟谷丹”，不然李忠正觉得他可以去死了。
【只是表面上没有对你做什么。】小青默默提醒着，【实际上，人类你现在的躯体就像是一个混合式的炼金熔炉。】
是啊，按照这位人偶少女的说法，她打算给自己的躯体……人偶化。
少年的脑海里再度浮现出了某些奇怪的画面，例如亡灵魔法啊，人体实验什么的……
当然，如果真的按照她说的那样，只是给自己一副炼金骨骼的话，比如说那天拿出来的那种，那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我觉得你到时候连自己还算不算人……都未必清楚。”
李忠正看了看人偶少女一脸认真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那我现在反悔可以吗？”
少女拍了拍他的脑袋：“孩子别闹。当然，如果你愿意以现在的姿势出去，我也不会阻拦的。”
“……只是后果很糟糕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至少这里是我掌管的无限空间。这里虽然没有你的未婚妻，没有你的女仆，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消遣时间的东西，旁边还关着只愤怒……但至少，在这里还有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哦。”
李忠正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因为这些天，这个无限空间里都会有一些老爷爷或大叔或阿姨进来……按照设定的准确说法，他们是协会总部的长老们。
虽然没有一个人直接瞥过自己，但李忠正也明白，他危险了。
原因是什么，也无需重述了。
“……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将话题重新拉到最初的提问上，李忠正注视着她，注视着这个使用人偶躯体的长老：“为什么？”
真的，为什么？
如果说是有什么阴谋的话，那么在最开始就可以进行了……虽然，他觉得现在也是处在一个阴谋中。
但希伯来当时的要求，也是在是让人琢磨不透——“我要你恢复之前，都留在这个地方。”
……说实话，白准备了几千字腹稿的李忠正也没法去哪里吧？他脊柱都断了。
倒是小青很兴奋……要不是不能露脸，这条有奶就是娘的龙肯定跟在人偶少女身后喊娘了。
……转回来，为什么呢？
李忠正想不明白，希伯来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为了他，但自己又做过什么呢？或者，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如此付出的东西？
没有线索。希伯来谜一样的“身份”，严重阻碍着少年对她行为举止的估算。到现在李忠正都还没判断出来，这家伙到底是属于哪个势力，哪个阵营的。
“因为我喜欢你呀——开玩笑的。”
李忠正能扶额的话，他肯定扶额：这句调侃他听过不少次了，其他类型的还有——我觉得你很特别、我觉得你有利用价值、我觉得你可以充当炼金材料。
……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因为她都会在后面加一个开玩笑。
“别开玩笑了。”
“我觉得你很特别、我觉得你有利用价值、我觉得你可以充当炼金材料……”
李忠正认输，面对这么一个耍赖还不能得罪的试探对象，他实在无能为力啊……
【你觉得她在骗你吗？】
肯定不是……至少，炼金药剂是货真价实的，不是吗？这些你都确定过了。
注视着希伯来离开的位置，李忠正又沉默了许久，才是重重地摇摇头：“想不通……真心想不明白。”
小青也是探出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跑去愤怒的囚笼边蹭饭：【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线索那么少，你想破天也只可能是冰山一角，而且未必是正确的。】
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面对这个不断诱惑着他的秘密。
李忠正再一次思索起了希伯来的身份。
魔法师协会的图书馆管理员；而她的人偶躯体又是这个封印着堕落使者的无限空间的钥匙。
从未出现在设定中的人物，未知的过去，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那么古怪……就像看亲儿子似的。
李忠正呸了一声，他再龊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妈……啊不是爹……喵的！希伯来的性别谎言真是坑！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她还是给了自己一份馈赠。
虽然这份馈赠的效果与目的未知，但至少……
后背一阵麻痒。
“回来。”
【再让我吸一口！】
“你当玩先锋啊！马上给我滚回来！”
小青委屈地冒泡：【又有什么事情啊。】
李忠正思索了片刻，才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和之前一样。”
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骨骼。
它正在飞速变化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