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男走在前面,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房间在上楼左拐的走廊尽头,可能是因为房间许久没有住过人,门一开立刻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好在房间不窄,左右两边靠墙摆有两张床,正好男女各睡一张,中间可以用帘子隔开。
四个人站在房子中间四处看了看,还算满意。
看黑痣男的眼神在每人身后的背包上逡巡,周铭轻咳了几声,说:“这里我们自己整理就好了,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话里有赶人的意思。
黑痣男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那……我就先下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说,我一直待在楼下。”
周铭微笑着朝他点点头。
四人目送他开门出去然后关上门,跟着听到了几声“噔噔噔”的下楼声,才开始拿出背包各自整理东西。
“我说,你们不觉得他们看起来怪怪的吗?”严峻冬一把躺到床上,抱怨道。
“他们是好人是坏人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在这里暂时借住一晚,明天一找到车就出城。”周铭将他伸出来的腿拍进去一点,坐在床边,从包里拿出一块布仔细地擦拭手里的短刀。
见他们俩在房间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江湄与何姐相视一眼,各自无言地摇摇头笑了笑。
这时,楼下突然有打骂声传了上来:“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肚子饿,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楼下静默了一阵。
“老子迟早被你们拖累死!赶紧给我滚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你再哭一下试试,老子弄死你!”
……
江湄有点听不下去了。
何姐见她起身,便道:“江湄,你要去哪里?”
何姐的话惊动了一旁的周铭,周铭转眼就跑了过去堵着门不让她出去,说:“那是别人的事,我们现在寄住在别人的地盘,别管太多。”
江湄想了想:“那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严峻冬正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躺得正舒服,却是一脸不屑地说:“能出什么事,没准是做戏呢!再说,我们有四个人,要怕也是也是他们怕我们!大不了——”
“严峻冬!”周铭不想他掺合进来添乱。
“切!我又没说错!”严峻冬说了一句,立刻转身用被子蒙住了头。
在一旁的何姐搭话道:“江湄,你就听周铭的吧。”
江湄最终还是被劝住了,没再提下楼的事,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周铭走过去开门。
“是我。”只见那个孕妇端着一壶水和几个杯子进到房间里,“外面下雨了,天有点冷,趁着家里还有些煤气和水,就烧了一点上来,给你们暖和一下。”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江湄急忙把托盘接了过来,“我来吧。”毕竟对方是一个孕妇,做什么都得悠着点。
“呵呵,没事,不麻烦。”
孕妇看着江湄把水放到桌上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