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看,快来看!花族长的女儿出来了!”门口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跑着大喊。
花轼栎看着府前的人们,他们的神色有不屑,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人们戏虐的眼光,让她心头一紧,老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明明出生在庞大的家族里,地位至高无上,却是一个不能修武的废物,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即使她是族长的女儿,也逃脱不了怪胎的名号,镇上人人都知道,族长有个废物女儿,还是个绿瞳怪胎。而她的母亲,早在她一岁时,莫名失踪了,她在府中也就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在她五岁时,花族长娶了一个小妾,生下了她的第一个弟弟,花柏。
她平时从不出府,毕竟人们的流言碎语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太残忍,这次是她的父亲也就是族长下的命令,让她出来接见一个人,还给了她五千符币买一些接见客人的礼物,一个普通家庭每月也就能赚到500符币,可见接见客人是下了真章。
交代了事情,他的父亲都没有告诉她接见的人到底是谁。
到了指定的地点,她站在那里,好像有一些莫名的东西吸引着她,她顺应那股感应看去,是小摊上的一个吊饰,那精致的吊饰是一块玉佩,玉佩上是一条蛇,又好像长有爪子,似龙,但却是蛇的头,这奇怪的动物吸引着花轼栎,她的身体好像和这动物有着奇妙的感应。
“别用你的眼睛看我的东西,太晦气了。”摊主不耐烦的说道。
花轼栎一惊,很快低下了头。是啊,自己还去奢求那些东西,废物就是废物,就不该拥有。
在一旁的颜臻皱了皱眉头。
看到这与他在城中被别人嘲笑相似的场景,心里冒出一股火气。
很快,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老板,这玉佩多少符币?”一道柔和的男声响应在花轼栎的耳边。
花轼栎惊讶地抬起头向那男子望去,正好碰到了颜臻投过来的目光,颜臻弯唇一笑,眼里满是鼓励。
摊主一看这颜臻穿着,定是大人物。便谄媚地陪笑应声道“不贵不贵,一百符币。”
颜臻拿出一百符币放在摊上,拿起玉佩向花轼栎走来。
“诺,给你。”
花轼栎眼神里犹豫不决,不知该收不该收。不能接受别人给的东西,但这玉佩和她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好像要飞到她体内一般。
“我是颜臻,你就是花族长的女儿吧。”颜臻笑问道。
花轼栎微微的点头,心里却是好像有小鹿乱撞般的紧张。
“那这就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颜臻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脸上再次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花轼栎嘴唇微微动了动,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一直让我这么拿着啊?”颜臻有些娇嗔地反问道。
花轼栎不敢相信男人也可以这么可爱,想来他也不是坏人,那便收下吧。
“对……对不起。”花轼栎双手去接过玉佩,紧紧的攥在手里。
“呵呵,不是你的错。”颜臻笑着回答道。“对了,你带我回府吧。想必花族长应该在等着了。”
“啊?噢,我们走吧。”转身向花府走去。
一路上,花轼栎心不在焉的,她总觉得颜臻的那句话有些别的意思,难道是在鼓励她,其实自己是废物和怪胎不怪自己吗?想着想着便自然的忽略了人们的流言蜚语,无思想的迈着步子向花府行进。
“族长,城里的使者到了。”管家激动的向花族长花匿报告。
“快出去迎接。”说完花匿便飞快跑出去了。
花轼栎看着父亲飞奔出来,心里更是涌上一股酸流。自从生了弟弟花柏后,父亲就从未关心过她了,连在族内唯一关心他的人都放弃了自己,又如何在这里
生活?忽然,她又想到了颜臻,他不就没嫌弃她吗,还送她玉佩,温柔的笑脸印现在她的脑海中,想到这里,她又恢复了几分自信。
花轼栎笑着迎上去,甜甜得说道“父亲,我回来了。”
“快回你的院中,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花匿压低声音对花轼栎说道。这句话像是给花轼栎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她的自信。虽花匿压低了声音,但这句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跑到了颜臻耳朵里。
“原来花族长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的啊。真是开眼界了。”颜臻脸上的笑容已不在,一道犀利的眼神向花匿投去。
花匿头上冒出冷汗,陪笑道“女儿不听话,让大人见笑了。”
颜臻心中花匿的形象顿时破裂,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真是有一副好嘴皮子啊。
“爹爹,小花是不是又不听话了,快罚她今天不准吃饭。”一道稚嫩的男声响起,语气像是小地主一般,强行霸道。
颜臻冷冷地看了小男孩一眼,便继续把目光放在了花匿身上,那眼神好像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让花匿不停的抖。
颜臻又问“这是谁?”他拿手指着小男孩。
“这是我弟弟,花柏。”花轼栎说道。
“胡说,你是废物,还和常人不一样,怎么可能是我姐姐,你充其量就是爹爹为我生的丫环罢了。”花柏大声叫道。
花轼栎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低下了头,不再看颜臻。
花轼栎低下了头,让颜臻愈发不耐烦。“看来,花族长的管教确实是不周啊,那就让我教教你,替你演示一下吧。”颜臻冷笑道。“你,滚过来。”颜臻指着花柏,强硬的说道。
花轼栎心里一阵不解:“他为什么替我说话?难道是有什么意图。”花轼栎心里顿时对颜臻起了防范之心。
“爹爹,他欺负我,你快帮我教训他,还有小花,现在居然会搬救兵了。哼,小花,以后有你好看。”花柏跑到花匿身边,不服地说道。
“小柏,别闹,不要乱说了,你给姐姐道歉。”花匿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希望花柏懂点事。可花柏平时娇纵惯了,哪会理解花匿呢?
“不,小花她是个废物,你不是也不想管她么,你现在就把她逐出家门。”
现在,花匿欲哭无泪,看着颜臻阴着的一张脸,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看来你是找死了。”颜臻看着花柏。然后瞟了一眼花匿,抽下别在腰间的细鞭,往地上一抽,留下了一道白痕。
“爹爹,快救我。他要打我。”花柏跑过去抱着花匿的腰。
花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看着儿子被打啊,这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看着颜臻手里的细鞭,心一硬,推开花柏,向颜臻走了过去。
花轼栎心里焦急万分。城里都是很强的武者,万一把父亲伤了怎么办。花轼栎沉思了片刻,便明目了。
此时她的神色犀利了起来,我一定要修武,保护我的家人,不再让他们都看不起我!
花轼栎走在花匿的前面,转头给花匿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随而对颜臻说:“这不是我弟弟的错,请你不要责罚他。”花轼栎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颜臻把怒火迁就于她。
花轼栎身后的花匿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废物女儿,好像不一样了,虽还是原来柔弱的模样,但却有铮铮的志气。
“罢了,你不追究便算了。”颜臻叹了口气说。
花轼栎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来了,但心里更是明确了修武的信念。
心里正想着该如何应付颜臻,身上却是一股异动传来,花轼栎看去,正是那块玉佩,上面的凶兽图案像是活的一般,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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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轼栎向花匿告退后便迅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坐在床榻上,看着手里的玉佩,花轼栎心里又欣喜,又很不安。这块玉配应该不是凡物,但是她该如何下手呢?看着玉佩上凶兽的图案,花轼栎不由入了神,玉佩上似龙又似蛇的凶兽好像要冲出玉佩一般,她的眼睛散发出耀眼的绿光,与那凶兽的眼睛相呼应。忽然,一股能量直冲向花轼栎的双眸,那能量撑满她的眼球,巨大的撕扯力纵横着充斥其中,让她不由嘶吼起来。
在她手中的玉佩蓦地碎裂了,只留下一堆平常的玉屑。但她眼中的疼痛丝毫未减,脑子也渐渐的昏暗起来,渐渐没了意识。
眼前一道白光,让花轼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