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主将李大目,也就是昔日太行山中落草的李大目。关羽离开褚家村后,这人最终被张牛角收服,随了张牛角渚燕等人来到幽州,响应张角起义。阵前叫阵的是他的副将陈升。
陈升使一对大铁锤,甚是勇猛,广阳一战,死在他锤下的官兵无数。
这时侯只看到对面营中出来一员黑将,燕目虬须,手挺丈八蛇矛,一声不吭,便直取自己面门。
陈升忙举锤相迎,岂料自己力大,对方更是神力,竟是轻轻用矛拔开自己那对八十斤的大锤,那黑将一声大喝,矛头如旋风般插入自己心窝,当场喷血而亡。
关羽见张飞得手,一声招呼,众军士如猛虎般冲了过去。黄巾军见首将被杀,人心涣散,立时溃退,被关张二人杀至营前,只剩了不到一半的人马退回。
李大目在军看得报,对方阵中一员猛将只用一合便取了陈升性命,不由暗暗心惊。要知道这陈升可是他的得力臂膀,攻城掠地向来无人能敌。当即下令紧闭寨门。
刘军初战告捷,士气大振,刘备亲自迎出帐外。
次日关羽搦战,李大目再遣一副将迎战,又被关羽一个照面,斩于马下。
李大目心头大骇,昨天一黑脸将,今日一红脸将,竟是都用一招连斩他二员大将,虽说他落草多年,但行军打仗终不是儿戏,加上他平时心思谨慎,一时没了方寸,便下令再次紧闭营门免战。
关羽只得回营。是日用过晚饭,刘备道:“贼军连败两阵,恐已人心涣散,想必会仗着人多,今晚来偷我营寨,我们须加以防备。”
李大目无计破敌,果然便想到了趁夜偷营。
当夜子时,留下小股人马,亲自点了五千多人,摸黑掩杀至刘营。见刘军正酣睡中,乃轻轻推开寨门,一声令下,冲杀进去。
冲至营中,正纳闷不见刘军一兵一卒时,两边喊声大起,刘备与关羽一左一右,击杀过来。
李大上率兵偷袭,本想着杀敌于不备,哪曾想反被敌算计,黑暗中又不知对方到底多少人马,登时阵脚大乱,纷纷后退。
然而退至大营门口,寨门外一人如天雷般大喝:“反贼哪里逃!”
正是前天那一矛挑落陈升的黑将张飞。
李大目进退不得,被刘关张三路人马夹击,死伤大半,只余下千余人随他拼死杀出,逃往广阳城去。
刘备将降卒整编,除了老弱,只留下两千余人。以一千胜五千,刘备不由信心倍增,乃催军去讨广阳黄巾军主力。
先锋李大目惨败,广阳主将张牛角没有治他的罪,只留下一万人守城,与褚燕等率军三万出城迎敌。
两军摆好阵势,张牛角发现,对面阵中一员大将十分面熟,那将长脸泛黄,生得身材高大,一对凤目,手捻长须,马前横跨一口明锃锃的青龙偃月刀。
张牛角咦了一声,拍马上前,道:“对面阵中可是关羽关兄弟?”
关羽拍马上前,徽一躬身,道:“张大哥别来无恙,正是关羽。”
张牛角见果是关羽,不由眉峰微蹙,道:“太行山一别,关兄弟近来可好?”
关羽道:“还好。多谢张大哥挂念。”
张牛角道:“关兄弟除暴安良,侠义热肠,更为官府所不容,今日怎地穿上了官兵服饰,与我等小民为敌?”
关羽正色道:“张大哥言过了。关某今日所为,正是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啊。”
张牛角哦道:“关兄弟此话怎讲?”
关羽指着张牛角身后的大旗,道:“记得张大哥曾说,太平道要替天行道,救民于水火。然而关某通过多日观察,发现你们不过是以邪门妖术盅惑民心。”
“你们自起事以来,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却烧杀抢掠,善恶不分,犯下多少滔天罪行?多少家园毁于你们手里?多少老幼妇孺无辜命丧于你们刀下?你们的行径,实已与强盗土匪无异。”
“关某今日与大哥三弟起兵,便是要伸张正义,扫尽天下反国贼子,还大汉江山一个清平世界。”
关羽之言虽不尽翔实,但有些事实却令张牛角不得不语塞。
起义军本就是乌合之众,良莠混杂,甚至流民土匪居多,大多不受拘束管理。一路走来,从最初的顺天应民,到如今的为所欲为,荼害百姓……
褚燕见张牛角楞在当场,拍马而出,道:“张大哥退后,且让我来会会关壮士的刀法。”
张牛角道了声小心,侧身让过褚燕,便退到一旁。
褚燕来到关羽近前,道了声请,便抡起大枪,扎向关羽。枪缨闪动,枪头如毒蛇吐信,关羽一拍马,先是让开褚燕枪头,然后沉肩甩臂,手中大刀挟着风声劈去。
褚燕眼见一道青光劈来,忙将头一低,然而头上一凉,所裹黄巾布被大刀削落,伸手一摸头皮,只感刀锋犹在,吓的一个激灵。
褚燕并未退却,强打精神,再次抡枪催马冲了过去,与关羽战至一处。
二人杀了几个来回,关羽瞅准时机,一刀磕落褚燕大枪,却是念昔日褚家村情面,收住杀手。褚燕无心恋战,落马而逃。
张牛角暗道:“这关兄弟武艺如此高强,那日没有劝服他加入太平道,当真是可惜,以后倒是我黄巾军王大苦主。”
张牛角收兵回营。刘备自忖己方兵少,混战于己不利,也不追杀,就地安了营寨。
刘备与关张议事。关羽先将自己当日在褚家村与张牛角褚燕邂逅之事说与二人听。
三人又商议破敌之计。
刘备说道:“正面对阵,我无核定吃亏。不如我们兵分三路,将敌引至大兴山下,就地歼灭。”
“二弟带一千人埋伏于大兴山左,三弟带一千人伏于山右,我引兵一千去他们大营叫阵,假意大败,将他们引入山口,两边夹击,贼军必乱,可胜。”
计议停当,便分头行事。
刘备自领兵来到黄巾军大营叫阵。张牛角得报,立即召集众将商议,道:“敌人中昨日出战的关壮士和那黑脸将并未出现,恐怕有诈。”
褚燕昨日吃了关羽大亏,今天见关羽不在,自是力主出战,并道:“敌寡我众,正好趁此将他们逐个消灭。”
众将齐声附和。张牛角沉吟片刻,乃道:“好。出兵迎敌。”
擂鼓列阵,褚燕一马当先,指着刘备喊道:“大耳贼,今日关壮士不在,看褚某取你性命。”
一招黑蛇出洞,直取刘备。刘备笑道:“我二弟今日是偶感风寒,不然必来取你首级。”
挥动双剑,与褚燕战在一处。褚燕听说关羽身体不适,更是吃定关羽不能出战,要拿下刘备立功,找回昨天颜面。
酣战二三十合,刘备渐落下风,褚燕更是奋勇,一枪紧似一枪,招招致命。
刘备眼看时机成熟,瞅机用双剑撞开褚燕大枪,拍马便走,嘴中不停大喊:“赶紧往回撤。”众军士呼啦一声,转头便跑。
褚燕奋勇当先,横枪拦住刘备退路,不让他回营。刘备只得往右,却正是通往大兴山的去路。
褚燕知刘备乃官军首领,岂肯放过,喝道:“兄弟们上,杀了大耳贼!”挺枪便追。
黄巾军将士一声呐喊,一齐跟了上去,张牛角灭及阴止,只得随着喊杀声,一起追了上去。
刘备让兵士先退,亲自殿后,与褚燕且战且退,褚燕每每得手之际,都被刘备狡猾脱逃,更是挠得他心火大起。
这样直追了十余里,进入大兴山地带。
黄巾军只听得左右两边一声呼哨,接着巨木滚石如雨般落下,俱砸在黄巾军身上。
张牛角大叫不好,这才知道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