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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姑妈去世

那贵妇也就是曹操的正妻丁夫人。

丁夫人看着貂蝉,却冷冷的道:“确实是个可怜的姑娘。明日妹妹就陪着貂蝉姑娘去找她的姑妈吧,一家团聚,也好让她的家人放心。”

卞明玉含笑答应,拉过貂蝉说道:“貂蝉妹妹,快来见过夫人。”

貂蝉依言,来到丁夫人跟前,喊了声夫人,款款施了一礼。

丁夫人站在高处,就那么的自上而下,盯视着貂蝉。她的心里,此时正翻腾着,真不是滋味。

她的目光,终于从貂蝉身上移开,看向不远处的曹操,又看向阶下的卞明玉,最终还是落在了貂蝉身上,“明玉啊,叫丫头把我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今晚就让貂蝉姑娘睡那房间吧。”

“好。”丁夫人的吩咐,卞明玉自无异议。

丁夫人隔壁的房间,其实也就是刘夫人生前的房间。刘夫人是丁夫人当年的陪嫁丫头,二人感情甚笃,刘夫人亡故后,丁夫人便让那房间一直空着。

貂蝉对丁夫人道了声谢,便在卞明玉的带领下,与小凝一同来到了丁夫人为她们安排的房间。这房间物件一应俱全,而且整洁干净,倒是不用怎么收拾。

卞明玉将一切安排妥当,又道:“貂蝉妹妹,这是将军原先的二房刘夫人的房间。至于姐姐的房间则在斜对面,在这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尽管跟姐姐开口,千万不要客气啊。”

对于卞明玉的热情周到,貂蝉惟有感谢。

“妹妹好好休息,明天我带妹妹一边游玩,一边找姑妈。”

卞明玉说罢,也不久留,转身便退了出去。

貂蝉站在房门处,目送卞明玉走远,方才返回房中。

久未作声的小凝开口说道:“小姐,这卞夫人真是个妙人儿,心地善良,又热情开朗,只是这丁夫人却冷冰冰的,似乎对小姐你还隐隐有着敌意呢。”

貂蝉瞪了小凝一眼,道:“小凝,不可背后数落别人。丁夫人把我们安排在她隔壁,对我们已经够好的了。”

小凝撇了撇嘴,再无言语,转头便收拾起来。

貂蝉细细打量房间,发现房中虽不是豪华,但也很是精致,靠窗处一张木桌,摆放着梳妆应用之物。桌旁则是一张桐木古筝和一个书架。

貂蝉心道,原来这刘夫人也是个识书达理之人。却不知这刘夫人生前只是一个丫环,只因聪明好学,是以琴棋书画,都略为通晓。

貂蝉来到筝前,轻轻拔弄琴弦,一声清丽的音符便从指尖划出。一时兴起,不由坐了下来,轻捋罗袖,左手按滑,右手勾挑,琴音顿如空谷清泉般流出。

一曲既了,貂蝉意犹未尽,接着琴音一转,一股浓浓的思亲念乡之情,自指间悠悠传来,琴声切切,深厚灵透,击人心弦。

不知何时,曹操来到房门外,静静的听着,直到琴音终了,这才击掌赞道:“貂蝉姑娘弹得好琴。”

貂蝉回眸,笑道:“曹将军过奖了。”丁夫人与卞明玉都称曹操为将军,是以貂蝉便也跟着她们改了口,称呼起将军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动听的琴声。”曹操含笑赞道:“这房间的主人,原本也是我最爱的一个人。每每在我心累疲惫之时,她便会为我弹上一曲,让我清心明志,寡欲少私。”

提起他以前的爱妾刘氏,曹操登时神情凝重,目中尽是痴苦。

他自认为一生豁达,多情却不滥情,不专心却绝对够痴心。在女人面前,算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上天给了他一个聪明美丽善解人意的卞明玉,却早早的夺走了他通情达理百般贤惠的刘氏。

“几年了,都没有听到这古筝的声音了。”曹操感慨的道。

貂蝉见勾起曹操心事,连忙安慰道:“曹将军想听,以后貂蝉有空,多来给您弹奏便是。”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对。貂蝉善曲,明玉善舞,如果你俩人合壁,我这骑都尉府还不羡煞旁人?”

貂蝉不禁莞尔。

这时丁夫人身边的丫环过来,却是催请曹操等人过去用膳。曹操乃携同貂蝉小凝一起,来到一处大厅中,丁夫人与卞明玉早已在了。

曹操坐了主座,左首丁夫人,右首卞明玉,长子曹昂坐在丁夫人旁,貂蝉便在卞明玉身边坐了下来,小凝与其他丫环侍立一旁。

曹操之子曹昂虽然才七岁,却生得聪明壮实,深得曹家上下喜爱。每天除了读书识字,还跟着曹操学得一身骑射本领。

席间卞明玉自然又是拉着貂蝉,家长里短的说个不停。而那位丁夫人,则始终是不苟言笑,除了与身边的儿子曹昂偶有交流,便是一家之主曹操,也被她晾到了一边。

次日大早,卞明玉便与貂蝉小凝出了曹府,来到了洛阳的大街上。按照父亲的说法,貂蝉的姑妈住在这洛阳城东的柳子屯。

曹府在城西,要去柳子屯,必须穿过洛阳城最繁华的地段。这一路边走边看,倒是让貂蝉小真正见识到了京都的锦绣繁华,只看得二女目不瑕接,眼花缭乱。

到了柳子屯,找到一位长者,貂蝉将自己姑妈与姑父的姓名报出后,长者大摇其头,结果却是令貂蝉伤心绝望。

“你那姑妈前年病故,姑父为此疯癫,又膝下无儿无女,至今两年未归,下落不明。”

来到姑妈生前所居,但见颓垣废井,蔽草丛生,满目尽是萧败,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夺眶而出。

卞明玉赶紧抓着貂蝉的小手,柔声道:“妹妹,人死不能复生,切莫伤心过度。”说罢,伸手揽住貂蝉,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

貂蝉哭道:“姑妈不在,教我以后如何是好?”

看着貂蝉有如梨花带雨的俏脸,卞明玉也不禁大为揪心。她生在倡优之家,小时侯与家人天南地北的谋生,受尽颠沛流离无家可归之苦,眼见得貂蝉如此年幼,便流落他乡举目无亲,心同感受,也不禁掉下一行清泪。

“好了妹妹,你先和我回府,以后姐姐就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良久,卞明玉才动情的说道。而这时的貂蝉扑在她身上,已然泣不成声。

回去的路上,貂蝉与小凝默默不语,卞明玉用尽言法的开导,都无济于事。

回到家里,曹操不在,卞明玉便把去柳子屯的结果,告诉了丁夫人。丁夫人只轻轻的叹了一声,也不言语,陪着曹昂,往曹府后园去了。卞明玉只好作主,让貂蝉继续住在丁夫人隔壁。

傍晚,曹操回家看见貂蝉,脸上先是一喜,得知其姑妈去世,姑父发狂,不由得唏嘘长叹,安慰了貂蝉一番,又嘱咐卞明玉,要好好对待貂蝉与小凝。

接连数日,卞明玉都悉心陪着貂蝉,与她游遍洛阳。有卞明玉这朵解语花,貂蝉也渐渐的扫尽心头阴霾。

这几天京都洛阳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平道的教徒唐周告密,称太平道乃邪教,正欲于三月举旗造反,还供出了正在洛阳一带活动的荆扬渠帅马*元义。

大将军何进率兵擒下马*元义,马*元义又供出太平道在洛阳的内应中常侍封谞与徐奉。朝廷上下震怒,马*元义被五马分尸,封谞徐奉被斩,千余名太平道教徒亦被捕杀。

风雨欲来,灵帝下旨,封何进为慎侯,统率洛阳各部人马,拱卫京师。并在京都各关设置都尉驻防。同时下令冀州方面捉拿张角及所有太平道重要人物,全国各地严防太平道。

当时的洛阳城里,上至百官,下至黎民,信奉太平道的人数不少。这一番腥风血雨,直弄得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更有传言大贤良师张角不日即将统率数十万众,杀向京城,除尽朝中奸臣贼子,捉拿叛贼唐周,为****义和死去的教众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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