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红色的布幔慢慢拉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城墙,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即使大堂里温暖如春,也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热火朝天的气氛缓缓降温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完全是用冰块砌成的冰墙,让人不禁感慨落舞阁好大的手笔啊。
只是一个闪神间,城墙上就多了个大红色的身影,为白色的世界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让刚刚才有所冰冷的气氛,更是热上一个高度。
城墙上的女子一袭广袖红裙,里面是一袭齐腰襦裙,似是石榴裙的样式,可谓是‘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大红为底,上面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白狐,逼真生动,头上卧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狐狸脑袋,白色的狐狸毛穿、插在浓黑的发间,白与黑形成鲜明的对比,
脸上一袭金色的面纱遮住了容颜,白色的眼影将眼线勾的极为狭长,眨眼间流露出无限风情,清冷的眼神却是与眼角的风流形成鲜明的对比,越发显得勾魂夺魄。
手上挽着一袭火色的鲛纱,整个人像是一团火焰般站在城墙上,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了。嘹亮的琴曲慢慢高昂起来,舞雪站在冰墙上,望着下面的人群,眼角一挑,手臂随意一挥,软糯的声音随之传出: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本是孤独舞着的白狐,妖娆的风情似乎已经不在,只剩下缠绵的情意,本是清冷的眼神,渐渐显出迷离的情意,似是高高在上的狐仙,终于还是跌下了凡尘。
含情的秋水眸,随着翻飞的披帛,转向了远处城里的一豆灯火,一个蓝色的身影背对着烛火站着,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卷书,似是正在看着,但是频频望向门外的目光,似是表明正在等着谁。
舞雪一个旋身,宽大的裙摆随着旋转铺成开来,似是感觉到白狐浓烈的情般,欢快地绽放成一朵花,摇曳生姿。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随着曲调再次低沉,所有的欢欣爱恋都似是随风而逝了,‘那就让我再舞一曲来祭奠这一段痴恋’,白狐轻声低喃,冰城上的冰开始融化,一丝丝白雾蒸腾而起。烟雾袅袅间,白狐好似还在挣扎,这刻入骨髓的爱恋,怎是如此轻易割舍的。
无望的眼神望着城内,一袭红衣新郎袍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却早已不复当年的清苦俊秀,现在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是否还记得当年那只小小的白狐,平静如水的幸福。
多情妩媚的眼神一点点沉寂下来,就让白狐再舞一曲,自此天涯海角,恩断情已绝。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裙摆随着舞雪的舞动,层层叠叠地铺成开,披帛随着动作,一并飞扬起来,似是做着最后的告别,慢慢地动作越来越慢,好像一舞已经用尽了一生一世的力气了,慢慢慢慢地停下,深深伏在城墙上。微微抖动,像是一只断翅的蝶般,跌落在地。
琴曲渐渐隐隐不可闻,整座落舞阁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只见红衣的男子,似是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几下,又慢慢平复下来,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迟疑间还是推开了新房的门。
随之伏在地上的舞雪,在众人一个闪神间,居然凭空消失了,好像那只妖娆魅惑的白狐只是南柯一梦罢了,曲终人散。刚刚热火朝天的氛围已经不见了,大家都怔怔地盯着白狐消失的位置,似乎这样白狐就会重新出现,再次妖娆地跳着。
布幔缓缓拉上,凤娘几步跨到台上,轻咳几声,才唤回了大家被白狐勾走的魂魄,大堂瞬间热闹起来。
“凤娘,快点,我要去看白狐。”“凤娘,赶紧开始,雪姬还等着呢。”“凤娘,赶紧的。”声音此起彼伏,再也不复刚刚的安静。凤娘看着下面嘈杂的景象,轻嘘一口气,还以为砸了呢,只是想到最后肯定是公子安排的人拔得头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不过还是要把事情做完的,完美落幕嘛,示意侍女们给客人们递上红笺,让大家写上金额,场面一度差点失控,凤娘看着眼前的场景还是极其满意的。
回到四楼的舞雪,推开房门,便见到无痕与雨云,各自占据一方,泾渭分明,随着门响,两人齐刷刷地侧头看向舞雪。舞雪被两人看的心里发毛,一边取下面纱,一边道:“怎么了这是,难道刚刚我出错了?”
看着眼前清纯混杂着妩媚越发显得娇艳夺目的舞雪,两人眼前一亮,齐齐摇头道:“雪/雪雪跳的很好,唱的也好,我们只是在等你而已。”话音刚落意识到两人居然说了一样的话,对视一眼,立即转头,倒有几分孩子赌气的样子。
看得舞雪嘴角直抽抽,话说我冰冷绝世的杀手,优雅高贵的谪仙怎么就成这样了,舞雪心里的小人咬着小手绢,无语问苍天。
舞雪抑制着抽动的嘴角,坐到桌边,几人便闲聊起来,气氛倒是逐渐温馨起来。急促地脚步声传来,门被用力撞开,秋秋脸色苍白的拿着一封信冲了进来,根本就没意识到有旁人在,就急急开口道:“郡主,他来了。”
舞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定定地盯着秋秋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刷的一下站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颤抖着手接过秋秋手里的信。